「老公~帮我拿几条毛巾下来好吗?宝宝又吐奶了!」Emma嗲声的叫喊着她老公Ben。
这个下午趁着办公室里的功夫都处理好了以後我来到了我的闺密Emma家里探望她和我的乾儿子Cedric,她的家虽然离我家近,但这还是她生了孩子後的头一次来探望。
「哗,什麽风把你这位女皇吹来了?」双手抱着一大叠毛巾和婴儿衣服的Ben在家庭厅出现。
「Ben,」我看着身穿着棉tee加上卡奇色短裤魁梧的Ben满戴着幸福的微笑,「好久不见了。」
「对呀,我们的家这麽近,却花了你快一年时间才来到,以前你在纽约我还一年跟你见上几面呢。」
「啊?你们在纽约有见面吗?怎麽都不说?」Emma惊讶地问道。
我搅拌着手上的冰茶,淡然地说着:「他一年来4次纽约比赛嘛,纽约有两队冰球队,他每次昨客无论对的是哪一队都会去捧场,你忘了?」还会拉着那个总抢我爆谷吃的Parker一起去。
「嗯,她可是我第一次打正选的唯一支持者,那时每次还带着个很帅的男生,队友们都说他帅得连男人看见也会受不住诱惑。」Ben抱起了刚吃饱奶意犹未尽的宝宝,把他浑圆的小头放到肩上然後轻轻的扫着小背。想不到以前和Liam一起闹着玩的Ben竟然有这慈祥父亲的一面。
我还记得第一次他来的时候是他第一次当的正选龙门,整个纽约洲就只认识我。
他带着队友来到了我当时工作的咖啡店里刚好碰上了,「他们说你都人间蒸发了,怎麽在这里打工呢?你爸该不会把信用卡都取消了吧?」
「Ben!」我从柜台後走了出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哪有,来这里学习学习嘛。」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Elton都想死你了,你哥说你在哥伦比亚,他多骄傲啊。」
然後他介绍了他的队友,我买了他们的帐单,他们再送了两张球赛入场券,「记得来哦,我的第一场赛事!」
接过了入场券,我给Parker打了通电话:「Parker,晚上有空吗?」
他关心着:「怎麽了?你功课做不用需要帮忙吗?」
「原来在你眼中我这麽没用吗?」
「不…只是你从来不会这样问我,欸…我晚上有空的。」
「那我们去看冰球吧!」
我们提早了快一个小时到,就坐在中间的第二排。Ben和他的队友轻易地发现了我们,他们向着我们挥手,Ben失望地对我说:「还以为你会带一位漂亮的女生过来呢。」
Parker大方地和他握手然後指着我说:「最漂亮的不已经在这里吗?」
「哈哈…这个我赞成!」
那是“婚後”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後来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看冰球,「哗!这样的撞击力,不会骨折吗?」
「冰球就是这样的啊,讲求速度、冲击、还有精准吧,特别是职业级别的比赛…」我看着身边目瞪口呆的他,不禁微笑起了。
Ben把窄角度射入的球轻易地接住了换来观众的热烈掌声,「纽约的主家队真没面子…」
「嗯,那是Ben,我哥以前的队友,我弟的假想敌。」
「假想敌?你弟也是龙门吗?」
「嗯,他们还有Elton跟Noah都是同一队,以前总玩在一起。」
「Noah…就是那个Noah。」他刻意地提高了两个声调。
「对。」
「Emma电话录音提及的渣男Noah…劈腿男Noah…」可能是替我不值吧,Parker总对这个名字充满了敌意。
「好啦好啦…别说他好吗?其实我觉得也没必要把他挂在心上,过去了由他过去不是吗?」
「真的过去了?别骗自己好吧」他从我手里抢去了整包爆谷,一颗一颗的抛进口里,「哗,好久没吃的垃圾食物…」
「我觉得既然已经被骗了一回,然後再把他记挂在心上,那是他赢,我只要记着不要有下一回就好了。」
「聪明!」然後他把一颗爆谷喂到我口中。
「帅哥?哪个帅哥啊?怎麽你都没有说过?以前帮你接电话的室友吗?」Emma困惑地问着。
「Parker…他啊…还好吧,帅吗?」
「等一下!我以前已经觉得奇怪谁会跟个男生合租的,怎麽觉得他不只是个室友?还有,你在纽约的公寓不是你外婆的遗产吗?你要室友干嘛?」
「这个嘛…」
Emma吆喝着,「LouisaCelesteMackintosh!!」果然有了当妈的威严声音。
我无辜地看着她老公,他摇了摇头,「你还是从实招来吧,我老婆自从当了妈妈…」他鬼鬼祟祟地瞄了下Emma,「她…呃,就是…呃…呃…」
我看着有口难言的Ben,想不到在冰上如此威风飒飒的他竟然怕老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你接球的如此潇洒,这话接不下去了?」
「唉,宝贝快睡着了,我先把他放到床上,你们慢慢啊,」话毕他带着儿子龟缩了。
我忍着笑,深呼吸了下,把我和Parker的一切简短的说了一遍。
Emma诧异了,「所以,你的室友其实是你的合法丈夫,你们已经约定了下个月回去离婚…他曾经是你的助教,5年间你们出双入对的,他对你不离不弃的照顾着…没有贪图过你的钱,重点是…连Ben都见过他而我今天才知道有这麽的人存在!Lou!」
可能太久没跟她面对面说话了,她说的整句话中怎麽我只觉得她只是因为Ben见过Parker而她还没有见过才是重点呢?
「呃…严格来说,每次Ben去纽约比赛我都拉着他,不过…差不多这样吧。」
「你的隐婚我可以理解,但怎麽连Ben都知道而我不知…」她双眼跟鼻尖开始红红的,「我是你闺密又不是他…不公平。」
在她快哭出来的时候,我伸手把她抱住,「Emma,我的好Emma,这不是闺密的问题,是刚巧遇见而已,Ben也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爸妈还有Linc和Liam都不知,你懂吗?我对你绝对的信任,但那时候关系到的没有那麽简单。」
她抱紧着我,我感觉都她的泪水还是流出来了,我继续让她哭,「Em?」
「LouLou…对不起,我只是分娩後的荷尔蒙弄得情绪化了…呜~」
「没事的,哭吧,我们俩很久没有这样抱着哭过,都快8年呢。」
「那次也是我哭,我替你哭的,记得吗?你说你不会为那些出卖你的人流一滴眼泪,甚至流露一点的情感,你真厉害!」可能由那一刻开始我是确实地成为没了心的TinMan…
「嗯,有时候不会露出情感也不见得是好事…」
「你想得太多,事事过份分析了」我给她递上纸巾,她拿着轻轻的在眼角上擦着泪。
「知道了。」
她察觉到我颈上的方形戒指,把它拉起在眼前检视一番,「那…你的那个帅哥老公真的要离婚吗?」
「我们的约定,那是必须履行。」
「废话!这个连我都看得穿的废话!明明就很在意,履行什麽约定…想不到你也会这样自欺欺人。」
「哪有…」
「你颈上的戒指不就是证据吗?」
「Emma…」
「你在逃避,我比谁都看得懂,你怕受伤,所以你当自己从来没有动过情,你不敢告诉人你已婚因为你接受不了离婚後和他再也没有一丝的连系,所以你宁愿不提,当从来没有这回事,甚至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说的话可能都是真的,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止住了,同时间她的咖啡台上的小机器传来了震耳慾聋婴儿惨叫哭声,我木纳了,重组下情绪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臂,「你去照顾他吧,Ben大概没有这种本领的啦。」
「哈哈,真没用。那你慢走吧。」她心急如焚的一个剪步冲上楼梯,「哎哟宝贝,妈咪来了,你爹哋真没有用…哦…不哭了哦。」
我松了口气,想起某天早上我们在中央公园跑步时遇上了一位妈妈狼狈地正处理着一对孩子的吵闹,看得惆怅的Parker冷冷的笑说:「如果要太太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的话,倒不如养两只猫让它们在家里慢慢打架闹着玩好了。」
「为什麽是猫而不是狗呢?是两只不是一只呢?」
「傻瓜,因为人会爱上猫,而猫只会把人为奴隶。狗却会把自己当成人的孩子,既然都没有心思去照顾孩子干嘛要养跟孩子一样的狗狗呢?
而两只嘛,我比较喜欢它们有伴可以打打架怎麽的,看我不都有个伴吗?」
「谬论。你肯定猫不只是情商高的孩子吗?」
「你试试喂饱了猫以後看它还理不理你?」
是的Parker,它们真的好像每次吃饱了以後也没有理我了。轻轻的关上Emma家的门离开了。
我回到家里看着Marsh跟Mellow淘气地在客厅里追逐着又一次印证了Parker的论点,怎麽他总是对的呢?
喂饲了两位主子後,我褪去了这一身的深灰色西服换了一身的运动衣服趁着日落前舒心地划着小皮艇在远离烦嚣的海湾划着船桨,我划着划着天色渐沉,我看着原本的闹市的步伐亦缓缓放慢。我的皮艇距离闹市越来越远,在一个四处无人的海中心就剩下了我和随着日落而坠下的星空。
Emma说的话不停在我脑海里回响,归根究底还都只是我的问题。我看着繁星它们一闪一烁的我的双眼忽然朦胧了,心里那根绳子把我牢牢的套紧了,那种应该就是爱上人的感觉了。
Parker说了我的人虽然离开了纽约但影子还是无处不在,我这刻才醒觉了,我的人虽然回来了温哥华,但他的影子却跟了我回来。
我这住所打从第一天开始所有东西无论是厨房的用品橱柜里的摆放、浴室里面的摆设、睡房的物件、墙上粉刷的颜色、地板上的小地毯、用的香薰、甚至书房里专业电竞用的电脑系统和设备都跟纽约家里的一模一样。可能纽约的生活成了种习惯,又可能我根本把他潜移默化了在我生活中。
他的习惯成了我的习惯,他的喜好也成了我的喜好,即使我们从来没有分享过情侣间肢体上的交流,除了偶然间搂抱或者面颊上额头上的亲吻,甚至我觉得我们已经越过了这种脸红心跳的情侣关系,因为彼此灵魂间早已经分不开。这种关系大概就是我爱情观里所寻找着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