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发完的隔一个星期一我获得母亲大人的特许向学校请了假,说是要在家好好休息,但其实在家睡觉到一定程度就睡不下去了,起床後也没什麽事能做,想到韩书恺成发那天的委托,我先是打了电话要韩书恺确认他姊在不在家,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就按着他发给我的住址前往了那栋气派的大房子。
按了门铃後没多久大门就开了,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姊姊就在大门等我了。
「念之!」姊姊敞开双手,「抱一个吧。」
我愣了愣,姊姊的双手又抖动了几下,我才上前抱住她。
她拍着我的背,「我好想你。」她说,接着放开了我,「我们去客厅吧。」
我推着姊姊的轮椅将她带到客厅,桌上放着一杯热可可,她说这是给我的。
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在姊姊旁边的沙发坐下後,我还在思考应该说点什麽时,姊姊笑着开口了:「我一直很想好好认识你来着,总觉得你跟我很相似。」
我疑惑地皱起眉,「为什麽?」
姊姊轻轻摸了我的头,「不仅仅只是身为你的学姊、跟你念同所高中的巧合以外,你散发出的气质跟我挺相投的。上次见到你时你状况看起来不太好,大概是从你身上找到跟我一样的影子吧,明明自己受了非常非常大的伤害,却还要顾及身边的人的感受,太过为别人着想反而亏待了自己。」
「就着这个原因,我猜你在学校应该是个人缘不错的女孩吧,对别人好过於对自己好,大家都喜欢和这种人交朋友。」
我紧紧盯着姊姊的眼睛听着她说出这一翻话,发现她的眼神既清澈又真诚,而又真切的说出她猜测的、那个真正的我。
「即便如此我还是失去了曾经很要好的朋友。」不知道为什麽,我居然向一个见不到几次面的人提起禹禾的事。
「欸——」姊姊露出「唉呀你这个小淘气」的表情捏了捏我的鼻子,「看来上次看到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啊,我听了书恺单方面的陈述,大概猜到了一点情况,我觉得既然你和我那麽像,情况应该如我所想的吧?嗯?」
我皱了皱鼻子,看着姊姊明朗的笑意和她毫不做作的亲昵举动,忽然就觉得找到知心朋友一样,即便她不说出来我也深信她知道我的故事。
得到我点头回应的姊姊继续说:「一般来说像『我们』这种人呢,都很乐观的,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因为极其在乎的事情而感到不快,其实这时候继续保持我们乐观的态度去面对就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糟。」
我喝着热可可听姊姊说着,她微笑着看我,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给出类似人生忠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继续乐观的面对每一件事吧。乐观这种性格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要好好珍惜上天给你的这样宝物。」
「欸,这是身为过来人对你的忠告喔。」姊姊的眼神好温柔,「记住这些话,要幸福地活下去喔。」
我点点头。
姊姊话很多,一整个下午大部分都是在听她讲以前的故事。她说她以前高中的时候是前几志愿算大家都知道的大人物,不仅是吉他社的社长,更有一个人人称羡的男友,她在高中时混的风生水起,是她最辉煌的时期。
我问她今年几岁,有在念书吗?她愣了愣神,眼神无意识地飘向她盖上毛毯的双脚,然後淡淡的,却是用开朗的声音告诉我:她现在是大三的年纪,却没有在念书。
我知道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但却不敢多问,随意带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