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终於能去上学後，这天社团课，苏齐志本就兴趣缺缺，虽然他很幸运地跟沈辰露同一个社团，只是一堆苍蝇围绕在沈辰露身边，久了他也知道他与沈辰露间的差距，也没再像从前这麽痴恋了。
还有，那位坐在隔壁的秦于陞也与他同社团。
影传社的副社长是戴芊妤，自从纠察队的纠葛之後戴芊妤从没正眼看过苏齐志。原本是希望去女生多的社团好享受眼福，在没有同侪的情况，苏齐志连社团课也想翘掉。
这天，戴芊妤帮他们换了位子，跟北海母狮的方法一样抽签分配。结果不知是受了伤老天眷顾还是苏齐志总是在位子上特别带了点幸运值，他竟然和沈辰露是邻居！更不科学是，秦于陞坐在他的左手边。
「齐志，我们真是有缘份。」秦于陞笑说。
自从苏齐志受伤後秦于陞对苏齐志的关怀更多了，至於林季的秘密这事就石沉大海了，双方都没提起。苏齐志不懂，林季若看不对眼秦于陞，又何必将他伤了後给秦于陞当好人，自己又办黑脸。
林季过後丢下一句话：『会有报应的。』就不予置评了，苏齐志被搞得满头问号。
「嗯，还请多指教啦于陞。」苏齐志不好意思地拨着头发，同时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右边的沈辰露身上。
沈辰露周围都没认识的人，她撑着头神态自若的看着台上的人忙东忙西，左手指头敲击着桌子，抿着唇若有所思。她注意到苏齐志的视线，望左看了眼，对上苏齐志後，他赶紧低下头回避，假装没事儿。
沈辰露轻笑了声，先主动释出善意：「你好。」
女神在和他说话！苏齐志的内心正在打仗着，他全身就像触电般，胸口痒痒的心脏跳得急促，他不敢看沈辰露，只能低头说：「你……你好。」
「一年几班的呀？我叫沈辰露。」沈辰露说。
沈辰露的声音并没有外表甜美，反而有些低沉带了点磁性，她说话的时候挺小声地，不仔细听听不见她在说什麽。然而这有监别度的声音，却很受那群沈辰露粉丝的青睐，直说耳朵听着听着就怀孕了。
「B……B班。」苏齐志声音也很小。
「隔壁班的呀，我是C班的。认识一下吧？」沈辰露问。
於是苏齐志练壮了胆，介绍着自己，顺便连左边的秦于陞一并介绍给沈辰露认识了。苏齐志对沈辰露的态度完全是小粉丝初见偶像的那种悸动和兴奋，然而秦于陞对沈辰露却兴趣缺缺，秉持着相敬如宾的心态。
沈辰露没像那时在C班外头一样爱乱抛媚眼或给飞吻的，对苏齐志他们，她表现得非常自然似乎是真心想交朋友。
可惜，苏齐志这连谈恋爱都不曾有过的处男，老早被沈辰露这种单纯的问话迷得神智不清。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东聊西聊着，结果沈辰露和秦于陞明显默契更佳。毕竟人家一个全学年第一名，另一个第二名的，苏齐志这种吊车尾的连看见他们的车尾灯都没有，知识分子的对谈他总插不上话。
幸好秦于陞很贴心，总会用几个诙谐的词来拉低对谈水平。
苏齐志慢慢发现，跟秦于陞贴近越久，他的谈吐间没有从前来的温如优雅，反而更大众一点，有时一激动还会骂个脏话啥的。
梁川有时还感叹苏齐志这是残害国家栋梁。
残害你个鬼。
「咳咳。」台上的戴芊妤终於弄好了设备，她站在台上，拨了浏海看看底下的同学们，说：「抱歉刚刚因为音量问题，弄得有点久。在这边，我相信大家经过几周的认识後……」
接着她开始长篇大论影传社有的没的，这些官腔用词大概是跟纠察社学的。戴芊妤在台上讲得起劲，苏齐志便偷偷的瞄着沈辰露。原来大难不死必有後福说得就是这，能跟女神随性聊天，苏齐志一辈子也没想过。
「快到第二次段考了，在这边我要预告学期末要大家完成的功课──」戴芊妤说：「学期末，我要大家运用所学的知识，拍一个微电影。」
台下一片譁然，戴芊妤做了禁声的手势。
「各组不限人数，想几个人都行，给大家两个月的时间拍摄，学期末的时候我们来个期末影片欣赏，大家觉得如何呢？」戴芊妤另手举得高高的，挺开心自己做的这决定。
不好，特不好。苏齐志看看周遭，他形单影只惯了还真没有人能与他同组……
这时，沈辰露靠近了苏齐志，低声问他：「我们挺投缘的，要不同一组吧？」
「你在跟我说话吗？」苏齐志不可置信地比着自己。
「嗯，就我们三个吧，如何？」沈辰露看看秦于陞。
「也好。」秦于陞点头。
苏齐志当然答应了，他还感受到当沈辰露讲出这句话时身边男性对他投以多麽恶劣的眼神。因为戴芊妤还在台上讲话，苏齐志就没问沈辰露为何选他。当他还深陷在不确定感中时，沈辰露已经把分组名单表传给他了。
苏齐志比着自己，不确定的再问了次：「真的选我吗？」
「嗯，我们挺投缘的呀。」沈辰露说。
秦于陞微微一笑拿走苏齐志桌子上的分组名单表，写了几个字後交给台上的戴芊妤。有行动力的沈辰露还跟他们说，回去後她会创群组将两人加入。
苏齐志有些鼻酸，他手机的群组除了梁川他们和班群外就没其他人了，这回还要到了沈辰露的联络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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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课结束後苏齐志老样子到校门口等梁川他们，三个人一起回家，大约有一半的机率会去巷口吃便宜的肉燥面。路上时苏齐志把社团的事跟他们说了。
「你一定发烧了吧？」梁川凑到苏齐志面前，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皱着眉头说：「你一定看到幻觉了。」
「我认真的。」苏齐志拿出手机，他放学时就收到了沈辰露的邀约。梁川接住手机，沈辰露的确邀他进入群组，点开沈辰露的大头贴，是一张波浪卷发的背影照，黄昏时面对着海边。点开个人资讯，是本人没错。
周洛铭深信不疑问：「一定是社团学长姊帮你们分组吧，不然你哪来的福份？」
「我这长相挺吸引沈辰露的吧。」苏齐志摸摸下巴。
梁川他们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活在自个儿世界的苏齐志。
吃完面後，苏齐志跟梁川他们道别，在走回家的路上他又收到了安冬日的麻烦要求，要他去便利商店买个柠檬水给他。幸好他们家沿着巷子走五分钟就是超商，买了柠檬水後再跟光头安冬日碰面。
安冬日站在门口，怕是最近天冷了晚上时他戴了一顶毛帽，若不是一脸骄傲样不然像是化疗过後风中残烛的可怜样。安冬日一把把柠檬水抢过来，大方的给了一百块，冷哼一声叫他快滚，就甩上大门了。
苏齐志黑人问号呆呆的站在门边，只能摸摸鼻子赶紧回家。
不知今天吹什麽风，当他摇摇晃晃地晃回他那猪窝时，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个人，苏齐志疼得揉着额头，这人也长得太高大了吧！苏齐志抬头一看，原来是最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林季。
「呃……嗨。」苏齐志觉得逃走也太不爷们了，老实的举手跟林季打招呼。
林季衣衫不整的站在原地，也不知是不是盯着他看，那盖住双眼的浏海太不起眼了。
他说：「齐齐，你还在跟着秦于陞吗？」
「……」苏齐志恼怒，林季还在在意秦于陞？他推开林季与他擦身而过，冷冷地说：「我跟他是朋友到底关你什麽事啊？再见。」
林季忽然回头拉住苏齐志的手，苏齐志回头想竖他中指，却被林季拉住框进他的怀里。林季大力抱住苏齐志，说：「他不是好人！」
「哇操都两个带靶的，你不丢脸我都丢脸呢，放手！」苏齐志奋力挣扎着，幸好林季也不是执意要将苏齐志留在原地，很快他就脱离林季的掌控了。
「你有毛病呀？」苏齐志气喘吁吁的瞪着林季。
「你是启光国中的吗？」林季问。
「啥？」苏齐志特别不喜欢回忆国中时，那段记忆一直被他藏得好好的。他觉得现在遇到知心的梁川和周洛铭就足够了，国中那黑暗的时光早被他石沉大海了，林季提起这干啥？
「我也是启光的。」林季说。
「喔。」苏齐志对於林季跟他同国中一点意外也没有，反正那时他们又不认识彼此。他知道这所高中离启光很近，班里有不少都是启光来的。
「秦于陞也是。」林季说。
「喔。」苏齐志真不想听有关启光的任何事，他重新背好书包准备走回家时，林季说了句话让他立即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有赞赏过学生发明展的泡面味道试纸？」林季接着问。
「谁会记得这东西啊！林季，你要是一直跟我谈国中的事，我再也不会跟你说话了。」国中时期就像一把尖刺插在苏齐志心上。
「好，那我跟你说。」林季顿了顿道：「秦于陞是那时带头欺负你的背後主使者。」
苏齐志站住脚扭头看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染了些怒气，他直言：「林季，虽然我这人很随便，但我不喜欢听这种玩笑话。」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并加快了脚步。
「我说真的，齐齐，我真心为你好，不要接近他。」林季在後头喊。
苏齐志快步回到了自己的窝，快速甩上大门，连灯都没打开，在玄关处甩掉室外鞋，飞奔上二楼，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背脊靠在门边，慢慢的坐了下来。他的十指插入头发里，脑里回荡着林季的那句话。
『秦于陞是欺负你的背後主使者』
狗屁。
林季这个跟他国中时没半分接触的人怎可能看过国中时的他，那落魄胆小的苏齐志已经不存在了。他也绝对不会把他在启光的三年所经历的事告诉家人以外的人，而且秦于陞对他这麽好，怎可能是那罪大恶极的人。
尽管百分之百相信林季在说疯言疯语，但这事还是深深的影响着苏齐志。他一整晚都没睡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导致隔日去了学校後又像那日香蕉松饼一样顶着两个黑眼圈进教室。
甚至左边的秦于陞跟他打招呼，苏齐志也是无精打采的回应着，趴在桌上睡着了。
可惜就算苏齐志这副落魄样，他那名义上的雇主安冬日也不会放过他。自从变成光头後，安冬日的要求也增加了，比如放学时又密了苏齐志要他去隔壁市的超商买限量版的巧克力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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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子，我要去隔壁市，要坐公车至少一小时，来回就两小时了。你家有车，拜托个仆人开个车不能吗？」苏齐志在门口讲着电话。
「你是我雇用的，每日领五百能让你过得这麽爽嘛！」安冬日吼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声音，苏齐志默默将手机放入包包中，跟梁川他们说了声後，逼不得已的跳上了公车，一个人靠着窗看着窗外的景色，摇摇晃晃的到了隔壁的C市为的就是买一条破巧克力。
下了车後再排了三十分钟的队苏齐志终於抢到了看似只是加了花生的巧克力条後，想说都到了C市了，机会难得，乾脆买个晚餐再走，就在C市随意走来走去。
经过一家百货公司前面时，刚好是尖峰时间车来车往的，街口还站着调整红绿灯秒数的交警，让本来只需等待三十秒的路口硬生生多等了一分半。苏齐志站在等红绿灯的人群里，无趣的滑着手机，手里还拿了热腾腾的鹅肉饭。这时他余光中瞥见有一个人将脚踏车停在树下，正辛苦的蹲着找寻问题点。
若是一般脚踏车坏掉的人就算，偏偏这人还是之前想要采访他翻垃圾桶心得的张富凯。
苏齐志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滑手机。
「喂，同学，我认识你……」张富凯刚好抬头，碰巧跟苏齐志对到眼。
苏齐志故意退後一步想融入人群里，这时人行道刚好绿灯了，人们整齐地往前走，苏齐志快马加鞭跟着走了，却被及时冲进来抓住他手腕的张富凯逮个正着，让他寸步难行。
「我不认识你啊。」苏齐志说。
「我们曾有垃圾的缘分。」张富凯说。
这话听起来特不好听，张富凯也太过精简了吧！多增加个『场』有这麽困难嘛！苏齐志更是不情愿跟张富凯相认了。
「别走。」张富凯苦苦哀求着。
「你想干嘛？」苏齐志斜眼看着他。
「帮我修车子。」张富凯眼里闪着光芒。
苏齐志甩开他的手说：「我不会，你找别人吧。」
「兄弟，你不能这样，这是我哥的车子，而且这我偷骑的，所以得修好才能放回去。」张富凯语气平静，眼神却突然变得凶神恶煞，恶狠狠的好像苏齐志欠了他家三百万一样。
苏齐志说：「你干嘛这麽凶？」
「我天生长这样。」张富凯好像很得意似的抬头挺胸，苏齐志连鄙视也懒得鄙视想偷偷溜走，偏偏张富凯紧抓着他不放。张富凯说：「不然你陪我去修个车子。」
「大哥，都多大年纪了我们不熟，自己去。」苏齐志赶紧拒绝，他再不赶快回去难保安冬日那鬼个性不掀了天花板才怪。
「你一定要陪我去，拜托了同学……」张富凯态度放软，但是他那张没笑容後就像电视上的杀人犯的面容还是让苏齐志深信不疑，张富凯搞不好把他牵制住後右追究起上次摔了他录音设备的事。
苏齐志问：「你真不敢自己去？」
「老实说，我家在Ｂ市，我不知道怎麽骑的骑来Ｃ市，我迷路了……」张富凯说得很小声，怕被人听见。
……
原来张富凯是个大路痴，本来是想骑脚踏车去跟同学采访一个位於仁化路的同学，结果张富凯一个转弯忘记转就迷了路，手机还刚好没了电。找不到路的情况下他左转右转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Ｃ市，还好死不死脚踏车坏了，只能在一旁修车子。
尽管跟张富凯没啥交情，但苏齐志就是菩萨好人心，反正安冬日只是要求一条巧克力。於是苏齐志发了一条讯息跟安冬日说他会晚点回去，便打开地图，帮张富凯找到最近的修车地点，还给了他行充，让他先跟他的夥伴说一下他今天大概是到不了采访了。
修完车後，张富凯很是感激，还说哪天一定要请苏齐志吃一顿饭，两人还加了手机号码。张富凯大喇喇地完全忘了上回苏齐志摔了他录音设备的事，还说以後苏齐志要是在学校有任何麻烦找他就对了。
「我们这样算是朋友了？」苏齐志问。
张富凯牵着车陪苏齐志等公车，两人随便闲聊着，苏齐志就丢来这句蠢问题。朋友很多的张富凯眉头一皱问：「当然了兄弟，干嘛这麽问。」
苏齐志有些害羞，他某方面跟安冬日挺像也挺奢望朋友的。他抓抓头，朋友圈里除了张义外，真没个走在学校的风云人物承认他和他是朋友的。
「没事，就觉得你没外表那麽凶。」苏齐志说。
「我就长这样，我爸说这是将来干大事的面相。」张富凯说得挺得意的。他的人生的确成功了一半，交到校花女友和成为学生会会长。
「公车来了，先上车了。」苏齐志笑笑地跟张富凯挥手道别，跳上了公车後，再快马加鞭的跑到安冬日家前送巧克力。
送巧克力的时候还收到安冬日今日的作业，要他明天早上记得要写完交到他班上。苏齐志耸肩，反正他十之八九会去张义家抄功课，这项作业没什麽。
拿着安冬日的功课，苏齐志慢慢走回家，却在家门前看见一个背着大包包的林季，似乎在他家门前等很久了，还盘着腿坐在地上。
见苏齐志回来，林季起身，说：「齐齐你终於回家了，我等你好久了。」
「你干嘛？」苏齐志手里拿着钥匙，警觉心很高，碰见林季准没好事，比如──
林季说：「我想通了，反正我是改变不了你对秦于陞的看法。那我就跟你住一块儿保护你好了。」
苏齐志：「……」他是不是智障才可悲的产生林季冷落他的落寞感啊。
林季是个行动派，就像他突然说要将苏齐志抓去做恋爱模拟器一样。他那个大包包里可说是用具齐全，不只带了两三套衣服，还带了睡袋，连牙刷都准备好了。
苏齐志今天很累，想说等睡醒明天精神充足了再把他轰出去。当他抓新的衣服和毛巾准备洗澡时，林季对他死缠烂打说什麽也想一起洗澡。苏齐志骂了句有病後就冲进浴室锁门。出来时林季竟然直接倒在他床上。
「林季，你给我滚！」苏齐志想想之前被林季践踏过枕头之後他可是不计成本的将枕头送去乾洗店，这回整个寝具被林季睡过了，他乾脆换房间好了。
林季睁开眼，睡眼惺忪地说：「齐齐你来，我挪些位子让你睡……」说完，他往右挪了一些，还真空出些位子想给苏齐志睡。
「……」苏齐志说：「我今天睡沙发。」
在沙发上时，苏齐志百般无聊地滑手机，看林季鸠占鹊巢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今天是太累才让你为所欲为哦……你明天就给我滚出去。」苏齐志好心提醒。
「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林季说。
看林季没有再发疯，苏齐志撑着头试着打开两人没解开的结。
「那我问你……你之前一直说的粉笔，是什麽东西？」苏齐志问。
「你忘了？」林季拍打着苏齐志的枕头，不可置信。
「到底是哪个粉笔？」苏齐志反问回去。
「你曾经改过我的考卷，因为没带红笔，然後你拿了粉笔的红笔批改！」林季终於脑袋清醒地愿意说清楚他跟苏齐志粉笔的帐。
「有这事嘛！」苏齐志努力回想……好像有一次，他跟周洛铭、梁川三人同时没带红笔，梁川大喇喇拿了黑板上的粉笔分给他们二人，他们就拿红色粉笔批改同学的考卷。
但也没有同学往上抗议，这回，林季倒是记得非常清楚。
「好吧，我认了，好像有这麽回事。」甩甩头，苏齐志摊手承认自己的败北。「那你要我怎麽做你才原谅我。」
「先欠着。」林季说：「来日方长。」
「……我真是太好心了才觉得对不起你！」苏齐志咬牙切齿。
林季不理苏齐志，继续在苏齐志的床上肆无忌惮的翻来滚去，过不久就睡着了。
苏齐志侧躺在沙发上无比藐视的看着睡得挺熟的林季，穿上拖鞋走到他身边。
他端详着林季的脸，睡着的他少了平常那分无赖感，苏齐志先确定林季已经睡死了才有勇气用手指轻轻拨开他厚重的浏海，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脸竟然滚烫的热了起来。林季忽然皱了皱眉，翻了个身，苏齐志赶紧一溜烟的蹦回沙发上，回想着林季的睡颜。
其实他挺gay的呀！苏齐志这几天突然意识到他被林季这样唬弄竟然会有失落的感觉，原来是对他有感觉了。
哇，这样也太M了吧。苏齐志甩甩头，肯定是身体太过疲乏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