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惜緋如金》 — 【章捌】之一:大似搜索,驚險一瞬

正文 《惜緋如金》 — 【章捌】之一:大似搜索,驚險一瞬

天黑如墨,圆满的月光照明着大树林立的树林。昼伏夜出的夜禽在此刻显得神采奕奕,禽眼透过月光显得炯亮,彷如林间藏着野禽猛兽,就等着无知的过客渡林而成了盘中飱。

被人一前一後扛在肩上的段兰律毫不施力,目望着被大树遮密的天空,仅能微薄看到一点月光穿透。

任由自己彷如物品般被这两个黑衣人搬运,也不担忧自己可能被杀掉,反而想着红百绯的处境。那个黑衣女首领说的话真假不清,说是不会对他怎麽样,现在还不把他给扛着走吗,不知那小婚妻是不是真会平安无事。

唉,希望府中的已嵨能发现不对劲出来找找他呢。

倏地,一股异样感让他侧头一看,才要眯眼想看仔细就见黑暗处刷刷地射来两只箭矢,不偏不倚射中扛着他的黑衣人。段兰律还来不及呼叫便跟着坠地,还好这两个倒楣鬼当了他的肉垫。

但险境未除,只见暗处走来两个蒙面人,也不招呼就一把将布帕直压他口鼻,「唔......」无法反抗下便因吸入的气味给迷昏了过去。

蒙面人见他失去意识,便扛起上肩快速的穿过树林,待来到外处便见一座方才段兰律所搭的驹车,一模一样的等在那。

驹车上的马夫身着粗衣,但眼里的精锐便一目了然是与蒙面人串谋一挂的。他将扇门打开,让他们把昏过去的段兰律给搬进去,之後便马不停蹄的往城门外驶去。而蒙面人也就此散去,树林里的屍体也同时被清理了乾净。

烟花酒巷。

吆喝的招呼声人来人去,同伴之间的家常聊话伴随酒酣耳热的敲杯声,形形色色好不热闹。

与时叶螫与罗信协同几许军内兄弟走出酒馆,接着各自挥别往家而返。罗信跟叶螫同一道走着。

两人脸色醉意跟队中兄弟相比倒是清醒不少,甚至手上来捏着小酒瓶有一口没一口喝着。

「今日趁着头儿入宫大夥约你来酒馆,可别跟头儿告状了阿。」叶螫贼贼笑道。

「放心吧,既然是兄弟当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罗信可不是个会出卖兄弟的人。」

「此话甚得我心,兄弟们就是喜欢有义气的兄弟。」接着朝他比起大拇指。

「客气了,到时去了西界进了队,还有的是要螫兄帮忙阿。」

叶螫酌饮一口酒,道:「在头儿的队里虽说不上轻松但是却最能远离纷乱,大夥都很好相处的,没什麽好怕的。」

「凭螫兄之才其实可以到更好的军队发展,为何会一直待在西界跟在头儿身边?」罗信状似髓口提问,但听在叶螫耳里却觉得被试探。

但他也没多有不悦,轻笑道:「我说了,在头儿的军队里是最能远离纷乱的了,而且怎麽说我跟头儿之间也因为长辈的关系,不能弃她不顾。」

「长辈关系?」

颔首,饮口酒又道:「是阿,我爹是头儿父亲的副手,所以自有记忆以来我就是兜着红家转着活。」

「那不就没什麽自由可言?该不会螫兄你其实不想从军吧。」

「也没什麽想不想的,我参加过文试但没上,不当官就从军,二择一。」他说的不以为然。

「你还真是坦然呀。」

「也因为是这样,在她有能力带队出征时,我就很有用处能帮她看前顾後的。」

「头儿得了你这个好副手呢。」

「可不是吗,我很值钱的!」语落,两人相视而笑,瓷瓶双双敲磕一碰饮酒入喉。

「让开!让开!城门关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猛然之间左右两道出现官兵带队巡视,带队者扯嗓大喊着。

叶螫与罗信赶紧退到一旁,避免挡道遭了殃。这一声声的城门关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说得好似发生什麽大事一样。

他俩对望一眼,罗信先开口问:「你觉得发生什麽事?」

「在这时候发生事情不是不要命了吗,今天可是主后的寿辰阿。」

「但如果是要做不让他人注意察觉的事…今天不正是好日吗……」这话说得叶螫不自觉跟着吞咽口唾沫。

罗信望向那些官兵,各个神色肃穆,而领队者的神情更是紧张。「看来真是出……」

「听好了!沿路寻找各个酒楼跟青楼,一定要找到段兰律,当场缉拿!」

「是!」一声号令,官兵成三人一小支队朝各个经营场所搜查。

而一旁的俩人更是诧异自己是否听错了什麽。

「官兵是在搜查那个段大人吗?」罗信不可置信问。

「对...对,他们确实是说段兰律,但是为什麽?」叶螫很快便回神,思考着原因。「现在不是各个官臣都去祝贺主后寿辰的时候吗,怎麽突然大张旗鼓的要搜查段兰律,而且前一阵子还是他托官兵帮他找恩人不是吗,怎麽这下就风水轮流转了?」

罗信边听边点头,「但他们如今不在宫外或他府中捉拿,反而上街上找人,实在怪异。」说完,他想了下便看向叶螫。同样的,叶螫也心思开翘看着他。

「郡司守!」两人异口同声说。

只要与官员有关的都是由郡司守处理,而郡司守也有一定职权可号令官府的兵员,那麽想知道原因必定得由郡司守下手。

「不过……我们似乎不适合凑这热闹。」叶螫摩挲着下腮。

「为何不适合?」

「你是刚招募的新兵还不会分辨,但凡是军队之人是不能擅自插管城内之事,况且我上头还有个规矩分明的头儿呢。」

罗信一听便明白。官兵是兵,军人是兵,但军人却不得在天子脚下妄自使用军权,否则会让人猜疑有违逆之心,反之天子脚下官兵反而比军兵更有权。

「说到底我们与段大人也不熟识更没必要淌浑水,或许等到郡司守那个方大人有求於人的时候或许也不迟。」如果是方桓开口的话,谅他人也不敢多说什麽,而且还能让方桓欠人情,这样也是不错。

「如此说来,我们还是别多事的好。」说完叶螫已经往前走准备回家,罗信接着打了个哈欠,目光偷觑一旁暗巷。

隐约之间有个人站在那里对他打了什麽暗号,罗信若有似无的伸个懒腰,右手比了三指,左手比了五指後跟上叶螫脚步。

意指,官兵三人一队,目前在看的到搜查的地方有五处。

路上他们仍是随口闲聊,但也不再多谈段兰律的事情,直到遇到叉路口准备分道扬镳时,一匹骏马竟是从一旁侧到突然喷嚏冲来,接踵而来还有像是官兵的马匹。

「哇阿阿!!」叶螫惊呼大喊,俐落的往後蹬跳。「哎,差点就被──」话未说完他猛然噤声,瞠目瞪着自身面前奔驰而过的骏马,可马上之人竟然是──

「头儿!」罗信惊声一喊。

「我的祖宗阿,怎麽会是你呀!」叶螫傻眼看着,而连忙要追上她的官兵则是大声嚷嚷着什麽。

被强迫绑在马上的红百绯虽是匆促一眼,但也看见了叶螫跟罗信,随即扯嗓大喊:「叶螫!将马停下,我被绑住无法挣脱!」

这声令下,罗信还没问要怎麽做只见叶螫已经两步并一步,流星大步跨跃屋檐,随即紧追上依旧狂奔的马匹。罗信见状并未跟上,反而抄小巷而去。

红百绯咬紧着牙关也不理会全身狼狈,只想尽所有力气把被反绑在後的绳索给解开。险在方才被偷袭时的飞镖被她藏在袖内,不过一路颠簸加上马儿狂奔要在一时间割绳解套实在不容易,那个女人似乎知道自己会想办法挣脱,绑在手上的麻绳被攥得又紧又死,让她好几次都划到自己的手背掌肉心,不用多看都知道划红流血了。

本以为不知何原因发现她的官兵或许能帮她,但他们的距离仍有一段差距无法替她停下马,好在恰好遇上叶螫跟罗信。

但眼前就快跑至沟圳。她不知道叶螫想盘算什麽,但如果落入沟圳之中可不是开玩笑的。「叶螫,前方!」

在屋檐上跟着跑的叶螫,计算马匹的步率跟速度,自然也知道前方不远便是沟圳,如果在被人这样绳绕马腹的状态下连马带人掉进去,她不死也绝对伤残阿。

「头儿!我用直刃射穿马的脚让牠停下来,你忍着痛阿!」一说便从两边袖口各滑出两把小而巧的直刀。

她坚定颔首,接着便听到叶螫喊数,「一,二,三!」四把直刃一并齐发,接着一一射中马匹前後四腿。

骏马两脚抬起仰天狠甩颅首,红百绯被这瞬间的冲击给往後一撞,接着整个重心又被马匹往地面跌去。

「唔!」她咬紧牙关等着落马时的冲击。

「喝阿!」就在一瞬间,一抹人影从巷弄冲出,接着在骏马摔落的空隙之间将系着的绳索一刀划断,接着徒一臂扶住红百绯跟着衔退缓下後劲。

百绯看着已经倒地的骏马,而自己却没被压伤,这幸运般的解脱让她不由得脱口大气。「多谢了,罗信。」

「真是惊险阿,头儿。」罗信紧接着将绑着的麻绳给解开。

这一解开便听到她的闷哼声甚为疼痛,接着全身失去力气的跪坐在地。

「没事吧,头儿。」跃檐而下的叶螫蹲下身与她对视,只见她满脸苍白额上冷汗直流。「你也太惨了吧,去喝个寿宴酒怎麽搞成这样,是主后娘娘到底看你不顺眼命人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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