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擱淺 — 第二十八章

正文 擱淺 — 第二十八章

"他是为你而来的。"

何晓风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只是简单道出了梁俊衍的企图,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接下袁洛语的怒气让她没能理解。

"所以呢?他是为我而来的那又如何?我也有权利拒绝跟他共进晚餐吧?"

"万一他拿这个要胁你怎麽办?公司的计画又怎麽办?"

其实她随口说说的可能性,当然她不希望真的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很多事情不能不防范在先,只是袁洛语似乎不打算接受这样的说法。

"你,到底在想什麽?"

"没想什麽..."

"何晓风,你对我到底是怎麽想的?"

这个问题就到点了,何晓风没想到袁洛语会这样问,一时间答不上话,那夜确实袁洛语明确表达了对她的心意,而自己也结清了所有混乱的关系,但...她们接下来该怎麽走?

何晓风完全没有头绪,她甚至没有要跟袁洛语有进一步关系的想法,更何况来势汹汹的梁俊衍,原本应该要明朗的关系转眼又掉入了黑暗的漩涡。

"我该对你有什麽想法吗?如果你说的是爱情,那东西对於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也不知道你和我哥究竟去找秦医师说了些什麽,或者,想对我做些什麽,袁洛语,我甚至都分辨不了你的真心,为了救我?还是真的..."

爱我

那两个字何晓风说不出口,她觉得这一切都太矫情了,她曾经被感情困惑人生,又怎麽可能因为一句告白就雨过天青?

说穿了,她的心病来自於她自己,跟任何人的任何作为都无关,她非常明白,今天放不下过去的是她何晓风,不是袁洛语,甚至袁洛语都只是被拉进来这摊泥沼的局外人,曾经她早已脱身向前迈进,只有何晓风自己还在原地桎梏。

"我没有必要为了你自己造成的因果委屈我自己,你何不想想我为什麽会改变我的想法。"

恍惚间,何晓风彷佛看到十几年前她刚到农场那时候、充满知性和智慧的袁洛语,记忆中,袁洛语後来慢慢变得畏惧她,说话再也不像这样理直气壮。

讶异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何晓风冷下了情绪,眼神悠悠看着袁洛语。

"有些事情确实是我自己造成的,比如说我的心病,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只能接受,事情过了就无法回头,也不要再回头了。"

尤其是爱情,如果一生只能一次花开花落,她想,那个最佳的时机也已经错过了。

她在暗示...?

袁洛语似乎从何晓风的话语里明白了些什麽,她沉默了,看着何晓风的眼神,先是失望然後渐渐失落黯淡,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慢慢变得明亮,似乎在计画什麽。

"过去的不能回头,但是未来谁都无法预测,不是吗?"

是啊,但是她已经无心谈论未来,也不觉得有必要去规画什麽,或是将谁拉进自己的人生,何晓风不以为意,看了眼手表,她耸耸肩,示意袁洛语该走了。

"去哪里?"

离下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吃饭的时间也还没到,她疑惑问了何晓风。

"你儿子不用先接去你妈妈家吗?晚上不知道会耗到几点。"

"那你干麽..."

"我载你去吧,等下班再去接我怕你饭局迟到。"

袁洛语有点不是很喜欢何晓风这样的态度,明明可以不用这麽公事公办的样子,她却偏偏要跟你拉出一点距离,让人生疏。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还请经理准许我早退。"

"准,条件是让经理我载我们袁大设计师一趟吧。"

"你..."

"不要生气了,再怎麽样,以计画主持人的身分你都该去。"

这样突然的一派轻松又是?

"何晓风,你就不怕我跟他复合吗?"

她们一同走进电梯,何晓风转身去按楼层,听到袁洛语的问题,她不禁莞尔,按下关门键之後站回袁洛语身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很是随性。

"为什麽要怕呢?"

打从一开始就不属於自己的人,为什麽要怕会失去?何况,死亡她都不曾怕过,还有什麽事情她会有所畏惧?

"现在的你,什麽都无所谓了是吗?"

"不要跟我探究这麽哲学性的问题,你只会被气死而已。"

"我说了,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你接受我的告白吗?"

"我想我不是那麽清楚我自己是否还喜欢你,你接受我的坦白吗?"

也许只是想要加深或是确认自己的感觉,何晓风照样造句似的回覆了袁洛语,她没有欺骗也没有赌气要说这样的话,她很诚实很坦白,她把心里此时最深刻的感受说出来。

电梯抵达停车场,门开何晓风比了个请的姿势让袁洛语先出去,自己则离三步的距离跟在後面,远远的,何晓风开了中控锁,跟随着袁洛语的脚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示意袁洛语上车。

"你觉得我已经是过去式了吗?"

"某个层面来说,你是。"

何晓风把门关上,绕到另一侧开门上车。

"既然是过去式,为什麽不把我放下?"

她没马上回答她,自顾发动车子开空调开音乐,然後放下手煞车打档踩下油门直奔出去。

为什麽不放下她?

这或许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也最想解决的事情了,可惜她要是知道怎麽办,今天她也不必残杀自己或是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袁洛语今天这样问,让她有些难受。

"你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当年我到底多喜欢你,你也不会明白,你选择不说,用行动证明自己将我推开的那时候我有多受伤。但是对你来说,你根本不需要了解这些事,因为我们的人生永远不会再有交集,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终究,是因为自己伤了她。

袁洛语不再提问不再说话,此刻她再明白不过,何晓风就像搁浅在浅滩上的船只,无法前进也不能後退,只能在原地载浮载沉虚度时间,也许有的人在等待一个能拉自己一把的人出现,但何晓风不是,因为她连想脱困的心都没有了。

"我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你的人生本不该与我再交集,没有谁能救我,只有我能救我自己。"

最後,何晓风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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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喝了酒才有写作灵感该怎麽办呢

山上的星空美的让人心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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