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子入轎:鳳冠給您端上了 — 第六章 治殘了怎麼辦?

正文 娘子入轎:鳳冠給您端上了 — 第六章 治殘了怎麼辦?

出了济世堂,一朵梅花缓缓飘落,沈今惜伸出手接下,抬头一看,一颗梅树孤零零的在济世堂门口,沈今惜静静的凝视梅树,看不出在想些什麽,有些事,放在心里最深处,即使不去提醒,一辈子也忘不掉,例如颜旭。

"哇!娘...."

忽然一个男孩哭喊声打断了沈今惜。

"旭儿!"

沈今惜急迫的回头,看到一个小男孩跌坐在大马路,前方马车奔驰而来,马上小男孩要被车碾过。

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冲了上去,一把将小孩推开,沈今惜来不及反应,眼见马车撞上,忽然一个男子迅速的抱走沈今惜。

刚离死亡不到一刻,沈今惜惊魂未定,冷静下来看清楚来人,立马冷下脸,嫌恶的推开少年,此人正是年少的尉迟衍。

尉迟衍见自己救了沈今惜一命,却被冷脸对待,还被嫌弃,没好气的说"连谢谢都不说声?怎麽?没长眼睛,没看到马车要来,还跑上去救人。"

沈今惜立马怼了回去"你不也跑上来救人?难道你也没长眼睛?"

尉迟衍愤怒"你...放肆!本宫...本公子好心救了你一命,却被当驴肝肺。"

沈今惜果断无视,不想在与他多说一句话,怕在多一句话会直接拿簪子把他给捅死。

转身去关心哭的惨烈的小男孩,小男孩约9岁左右,穿着破烂,声音轻柔摸着小男孩的头"别哭了,怎麽啦,跟姊姊说说可好?"

小男孩抽着鼻子"姊姊...谢谢你,我刚刚去百草堂请大夫,但百草堂嫌我银子不够,所以把我扔出来了,刚刚拐到脚走不动,只能坐在地上...."

沈今惜给了一个拥抱,哄着小男孩"不哭了,没事,姐姐会点医术,可以跟你回家看看。"

小男孩被沈今惜哄着,马上冷静下来,小脸通红。

尉迟衍就这样被晾在一旁。

随後,春花担心的跑过来关心沈今惜,直接绕过尉迟衍,尉迟衍被这俩主仆气出内伤,一个个将自己当作空气是吧。

尉迟衍转身离去,唤了一旁侍候的海安"回去你查查这对主仆的身分。"

海安行礼"是。"

尉迟衍离开,沈今惜没多做询问,沈今惜吩咐"春花你先把东西带回马车,在车上等我一会。"

与小男孩在回家的路上聊天,小男孩名为萧阳,需要看大夫的是萧阳在溪边遇到重伤的大哥哥。

沈今惜思索着阳与旭....,何其相似,难道是上天的安排?

回到萧阳家,家徒四壁,非常的贫穷,想来这些铜板是萧阳家所有的积蓄,佝偻的身躯缓缓走出,岁月洗刷苍老如锈铁般的声音传来"阳阳.....可请到大夫了?"

萧阳抱着郭奶奶的腿,摇头又点头"郭奶奶,大夫没请到,不过有个姊姊会医术。"

郭奶奶用他灰浊的双眼看着沈今惜,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娘,拜托你了。"

沈今惜举起刚买的药材"没事,交给我,先带我去看病人。"

沈今惜看了几眼确认了躺在床上满身是血,气息微弱男人的不是前几天被我利用的玄麟哥哥吗?

救治柳玄麟,得知萧阳幼年父母死亡,流浪外头,被郭奶奶收养。

沈今惜替柳玄麟把脉,看着柳玄麟胸口的箭矢,差一厘就要直中心门,而且他身上好像还中了一种迷药。

柳玄麟皱起眉头,看来是回过神,沈今惜手上开始止血的动作"玄麟哥哥我是惜儿,你先撑一下,替你止血後,我马上去镇国公府找人来。"

简单止血,正要起身时,手被拉住,柳玄麟虚弱的开口"咳...咳...别去..."

沈今惜尝试挣开手问"为什麽?"

柳玄麟沉默,看来是无法说,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你不...是说你会医术...咳咳。"

"我小病小伤我还可以,万一给你治残了怎麽办?你快松手,这伤没办法拖下去"

沈今惜用力的拨开柳玄麟的手,丝毫不动。

沈今惜无奈,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好吧,你松手,我替你医,不过万一医残了我可不管。"

前世有学医,这种伤基本上十拿九稳,上一世军医不够,於是自己便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当军医,希望为父亲出一份力。

但为了保障还是先说明清楚,不然有个万一砍十颗头也不够。

"没事.."柳玄麟说完手上一松失去了意识。

沈今惜将钱递给一旁的萧阳"这些钱你拿着,你赶紧我准备剪刀针线蜡烛布还有酒,若是家里没有就去跟左邻右舍买,千万别跟他们说有个受伤的哥哥。"

萧阳头如捣蒜,拿着钱跑了出去"郭奶奶我先出去买酒,其他东西你拿给姐姐。"

郭奶奶佝偻的身躯缓缓移动,沈今惜站起身,将郭奶奶扶回椅子上"郭奶奶,你跟我说东西在哪,我去拿就好。"

郭奶奶点头"大部分都在里面房间的桌上,厨房里有小刀。"

沈今惜将东西拿了出来,用剪刀剪开柳玄麟的衣服,肌肉线条条理分明,布满许多渗人的刀伤,尤为胸口的箭矢最为触目惊心。

一会萧阳气喘吁吁拿着酒过来"姐姐,我买到酒了"

沈今惜接过酒,又将两份药材递给萧阳"这个先帮我磨碎,然後这个帮我拿去煎。"

沈今惜将小刀泡在酒里,擦乾净後放在火上烤一会"没有麻药,可能会有点痛,你忍者。"

之後用刀一鼓作气将箭矢挖了出来,丝丝血液喷了出来溅到沈今惜脸上。

柳玄麟倒吸一口凉气"嘶...."

沈今惜佩服,正常人都会唉声连连,沈今惜将伤口缝了起来,然後用火烧,见止血後,最後涂上磨好的药,将身体他处的伤口涂了一次。

基本上,将柳玄麟浑身上下摸遍了,此时看着身上染血的衣服有些犯难。

由於沈今惜离开太久,春花便向附近人打听小男孩的住所"小姐?在吗。"

沈今惜大喜"春花,我在里面,你来的正好,帮我去买两身衣服。"

"什麽衣服?小姐....啊!"春花一走进房,见到满是鲜血的场景,立刻尖叫出生,看到床上半裸的男子叫的更大声。

沈今惜堵着双耳,走到春花身旁,敲了春花的头"行了,别叫了,耳朵都要震坏了,先看清楚他是谁。"

春花羞红捂着脸,从手指细缝中看着床上的男子"柳公子....?为什麽会受那麽重的伤?"

沈今惜看着柳玄麟的伤口"我也不清楚,你先去买衣服吧。"

春花点头"好!小姐春花马上去。"

沈今惜叮嘱"嗯,去吧,路上小心。"

春花走後,沈今惜开始替柳玄麟擦拭血污,一条白净的布,早已被鲜血染的通红。

忙了许久,沈今惜疲累的坐在椅子上,揉着双额,

一旁看了沈今惜许久的郭奶奶开口"这公子伤势如何...?"

沈今惜回答"目前死不了,不过你们真的很善良,也还好他遇到你们,一般百姓见到河边有个躺血奄奄一息的男子,大多都会避之不及。"

郭奶奶听到公子没事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笑道"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萧阳也是我捡回来的,萧阳父母因为战乱而死亡。"

萧阳小心翼翼端着汤药放在桌上"姐姐,药煎好了,还有什麽事要做!"

沈今惜学者郭奶奶唤他阳阳"没有了,阳阳今天辛苦了。"

萧阳摸着後脑杓"小事儿,姐姐贡献比较大。"

沈今惜看着萧阳的身影,总会不自觉的将他当成旭儿,沈今惜摸着他的小脑袋,随後将桌上的药拿起来,一口口喂下去,过了一会柳玄麟渐渐转醒。

沈今惜将柳玄麟扶正"醒来了?那赶紧喝完这药,我手酸。"

说罢,柳玄麟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沈今惜的汤匙还悬在半空中,沈今惜将最後一口塞进柳玄麟嘴里。

"别浪费,还有一点。"

萧阳见柳玄麟醒来兴奋的跑到床边"大哥哥!你为什麽会满身是血在河边呀?"

柳玄麟脸色明显不好,身旁气氛十分沉重,沈今惜立刻打圆场,递给萧阳一串铜板"阳阳,先跟奶奶去外面溜个湾吃顿好的可好?"

郭奶奶推辞"姑娘不用了,我们什麽都没做。"

萧阳听到後将钱还给沈今惜,沈今惜将钱放到郭奶奶手里"郭奶奶收下吧,一点钱而已,就当我请你们吃顿饭。"

转头对萧阳说"阳阳先带奶奶出去吃吧。"

郭奶奶见沈今惜眼神坚定,自己也不好推托,一旁萧阳听到可以吃顿好的,立刻兴冲冲牵着郭奶奶出门了。

房间内只剩沈今惜与柳玄麟互看,柳玄麟收起了身旁的戾气,又变回之前温文儒雅的样貌"今天谢谢..."

翻脸比翻书还快,见过柳玄麟卸下面具的一刻,沈今惜对柳玄麟有了新的认识,心里默默记下,以後别招惹他。

沈今惜摇头"我也就路过而已,真的要谢就谢郭奶奶他们吧。"

对於沈今惜为什麽会医术,柳玄麟为什麽会满身是伤,彼此都心照不宣,不开口问。

柳玄麟看着赤裸的上半身"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今惜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立刻打断"不用,医者眼里一视同仁,都是病人。"

忽然柳玄麟咳的严重"咳...咳...咳咳。"

一口红到黑浊的血吐了出来,沈今惜拍这柳玄麟的背"一会我就要离开了,要不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柳玄麟擦着嘴边的鲜血摇头"不行。"

沈今惜犯难了"你不找柳府的人,又不请大夫,晚上你有事可没人能顾你"

柳玄麟沉默,看起来有难言之隐。

沈今惜秉持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理念提议"既然如此,那你跟我回沈府,我的院子很偏僻荒凉,基本上没什麽人会去,所以把你偷渡进去不是问题。"

柳玄麟点头"麻烦你了。"

沈今惜再度犯难"不过...你这走的了吗?"

通常受这种重伤,醒过来都会先哀号一会,但柳玄麟却云淡风轻跟个没事人似的,沈今惜甚至一度想拆了绷带确认伤口。"

柳玄麟尝试动了下开口"没问题。"

沈今惜"....."

两人互看了良久,春花终於带着衣服回来了,看着橘色的衣服沈今惜头有点疼,这出门穿的是蓝色,回家却变成橘色款式还不同,而柳玄麟是黑色衣服。

春花贴心的说"小姐柳公子受伤穿黑衣就看不出脏了!"

沈今惜单手捏着两侧眼窝"春花...我这一出门变了身颜色..."

春花歪头"小姐橘色不好看吗?春花觉得橘色很适合才买的。"

沈今惜无奈"嗯..很好看,很好看。"

眼下重买一次时间也不够,况且还要想办法把柳玄麟带回院子照看,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春花一会你去顾一辆马车将柳公子载到沈府附近,然後走小巷到我院子後面的围墙,知道吗?"

春花点头明白"是小姐!"

还好自己存在感不高,换了身衣服回家也没人发现,迅速走到自己的院子,由内扒开了狗洞,将柳玄麟接了近来。

镇国公府大公子钻狗洞如此奇景,说出去怕没人会相信,柳玄麟拍开了身上的泥土,春花在一旁搀扶着。

沈今惜又问了一次"你当真不回镇国公府?我这里家徒四壁的,万一你真的死在这里我可会把你弃屍荒野。"

柳玄麟毫无在意"我相信惜儿的医术"

沈今惜拿出纸笔"呐,总要白纸黑字写清楚,若是我医好了你,你可得给我一千两银子,医残医死我一概不负责。"

柳玄麟直接在白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名字,随後将空白的纸张递给沈今惜"无妨,条件随你开。"

沈今惜宰到了肥羊,喜了,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空白的纸收藏好"春花你把柳公子扶到我的闺房"

春花为难"小姐...那你晚上...?"

沈今惜的床勉强能称之为床,而春花的床是一块木板与薄被组成。

"没事,晚上我去跟你挤一张床,他是病号,待遇自然要好些,我先走了,我还得去跟沈老夫人通知一声回府。"

说完沈今惜转身离去。

俗话说冤家路窄,去找沈老夫人的路上遇到沈如意,沈如意见到沈今惜立刻忘记疼痛一见到沈今惜便是一顿骂。

敌人对自己的咒骂如天籁之音,沈今惜趁空档适时的添了一把火"姐姐跟你说,玄麟哥哥人可好了,还答应下次要再来找惜儿玩。"

沈如意一听到柳玄麟下一次还会来停止了咒骂急迫的问"真的吗?柳公子说什麽时候会来沈府?"

沈今惜无辜的看着沈如意"姐姐太凶悍,柳公子说不想见到姊姊。"

言下之意,来了你也见不到,沈如意拉着沈今惜的头发"你再说一次?"

"唉唷!"沈今惜顺势往前扑,扑倒了沈如意,沈如意的伤口裂开疼痛的叫了出来"啊!"

将压在身上的沈今惜推开,贴身婢女春燕将沈如意扶了起来。

沈如意发话"春燕帮我教训教训沈今惜。"

春燕愤怒的说"你就是个贱人生的庶女!不好好安分守己,总是来烦小姐,小姐心善施舍你看那簪子,却没想到你血口喷人,硬是说那簪子是小姐弄丢的。"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沈今惜用尽力气挥了春燕"你在说一次,我方才没听到。"

刚被挥巴掌的春燕怒气完全被点燃,脸上刺痛的感觉被愤怒替代,不在废话往前一扑准备攻击沈今惜。

刚刚动静已经将众人引来查看。

"放肆!翅膀都硬了是吗?"沈老太太拐杖往地上敲。

"翠竹把大小姐带去佛堂抄女戒十次,翠云把这个不知身份高低的贱婢拉去五十大板,惜儿虽为庶女但仍是竹子,作为一个奴隶不得随便议论主子,若在发现一次这种状况一律五十大板你们可听清楚了?"沈老太太此番便是彻底的让沈今惜在沈府立足,从此沈府在无奴隶敢做以下犯上之事。

沈如意不甘心叫着"祖母!你都被她骗了!祖母...."

春燕脸色惨白悔不当初"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是.."

话未说完两主仆便被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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