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藍得最天空(BL) — 26 三生有幸

正文 藍得最天空(BL) — 26 三生有幸

26三生有幸

众目齐齐望向哭泣的小女孩,手中只剩残破的气球。

蓝鹦鹉受到惊吓凌空起舞,在舞台盘旋一圈後,停在死神肩上,「王子殿下……」

「化妆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真不是普通的鹦鹉。」卡普利道。

亚舒尔心中拉警报,鹦鹉怎麽赶都赶不走。

主持人一看又是死神,心中欢喜,道:「死神请上台来。」话方落,鹦鹉却飞到吸血鬼肩上。

「王子殿下……」

司诺脸上血色退尽,真成了名符其实的吸血鬼。

主持人见状乾脆请他们两人都上台。三位帅哥排排站。死神肩上的不是乌鸦,吸血鬼肩上的亦不是蝙蝠,画面华丽而诡异,镁光灯闪个不停,眼睛都快瞎了!

主持人接着喊价……

突如其来的三声连环巨响,顿时民众厉声尖叫,混乱的人群中有一白兵和一黑兵手中持伪爆能枪疯狂扫射。

「趴下!」有人大喊。

席安和卡普利冷不防从背後偷袭黑、白兵,成功擒下他们。枪林弹雨骤然停止,安全无虞之际,司诺突然扑倒亚舒尔,他惊慌道:「你做什麽?」双手抚摸他的背,鲜红的血沾满双手。

「快叫救护车。」亚舒尔紧张、愤怒、厉声大吼,「司诺,撑着点……司诺。」

蓝色的双眸黯淡无光。

在园外待命的救护车立刻出现,他陪他上了车。被流弹波及的民众也都送往医院。

「王子殿下,狙击手逃了!」

英迪格满脸怒气,忿然离开。市长立刻在媒体上发表声明,严厉谴责暴力……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皇家医院。

「王……少爷。」

亚舒尔在手术外来回踱步。

「少爷,你要不先把这身衣服换掉?」

亚舒尔低头瞧了这身黑衣,抓狂地把羽毛罩衫扔在地上,怒道:「衣服拿来。」

管家双手递上拿在手中好一阵子的袋子。

亚舒尔往厕间走,管家拾起地上的衣物。

「病人的家属在吗?」医师问。亚舒尔听闻奔跑而来。

「病人中两枪……」亚舒尔不敢置信。「需要输血,血库缺血……」

「我是,我来。」他心急地随着医护人员离去。

片刻後,英迪格赶来。

「亚舒尔呢?」他着急地问。

「王子殿下……在手术室……」

英迪格闻语火冒三丈,道:「早就叫他别闹,还是这麽任性。」

「……输血。」管家幽幽地把话说完。英迪格差点被管家吓死。

手术室灯灭,医生走出说明情况。英迪格松了一口气,微笑道:「谢谢。改天一起吃饭。」

医生拉下口罩,露出英俊的脸庞,似笑非笑,道:「王子殿下若是有空,我一定奉陪。」

加护病房内。

亚舒尔醒来,侧头望向另一张病床,看着司诺上身缠满纱布的模样,心像是被利刃捅穿,汩汩冒出血来,痛不欲生。

皇家御用套房和饭店没两样。亚舒尔坐在沙发上枯等。

人终於被推进套房,医生叮咛好一会,等医护人员将司诺安置好便退出。

「少爷,您先吃点东西。」

「我不饿,交代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管家表示一切顺利。

「没事了,你回去。」

管家瞪大疑惑的双眼。

「怎麽?快六个月都撑过来了,还不相信我。」

管家猛摇头。

「还有,嘱咐下去,谁敢坏了我的好事,包准他回去吃自己——包括医院的也一样。」

管家猛点头退下。

亚舒尔坐在沙发上等他醒来,等到睡着。

「亚舒尔。」

他睁开红肿的双眼,微笑走来。

「你没受伤吧?」

亚舒尔隐忍着心痛,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微笑,「子弹都让你挡了,哪还能受伤。」端来一杯水,「想要做什麽,尽管说别客气。」

司诺看了看宽敞典雅的房间,「这是医院吗?」

亚舒尔点点头,帮他把床调高,然後拿来热毛巾,司诺左手接过把脸擦了擦。

「刚刚帮你卸妆,可是怎麽卸都卸不乾净,护理师好心说要帮忙,却趁机吃你豆腐,我看她嘴唇都快贴上去。」亚舒尔越说越生气,话锋一转,脸上又挂起浅浅的笑意,「……我帮你擦擦身体。」

亚舒尔帮他脱掉上衣,再次拿来毛巾,看着不下百次的棱线分明的身躯,突然愣住、脸红、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下手?

「我自己来。」

「不行,这样会拉扯到伤口……这种事本少爷还是第一次做,你就将就点。」

司诺全身僵硬不敢乱动,眼神飘移不定,仪器上的折线骤然升高。他任由温暖的毛巾抚过胸膛、手臂,毛巾的热度缓缓地从背後涌上心头。

「叩叩」的敲门声传来,亚舒尔开门。

「少爷你要的东西。」

亚舒尔挑了几样,「其他的先放冰箱,……衣服呢?」

管家表示都在李行袋中,然後偷偷地瞄了苍白俊俏的少年一眼,默默地退出房间。

架上餐桌板,摆上食物,闻香令人垂涎三尺。

「喝粥吗?」亚舒尔贴心地问。

司诺虚弱地朝他微微一笑、点头。

「我从未伺候过别人,你是不是觉得三生有幸。……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拒绝我的心意,让我有存在感,行吗?」亚舒尔语带霸道的温柔,舀起一口粥吹了又吹,喂进他嘴里。

司诺虚弱的无力与他争辩,任由他摆布。他将食物收走,把床调低,拿了枕头抵在侧边,「医生说尽量不要压迫伤口,累了就再睡一会。」

「谢谢。」司诺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他收拾好餐点,坐在床边,看着他斧凿刀削的侧脸多了几分柔和,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心中大石稍稍放下。昨晚一夜不曾阖眼,突然倍感疲倦,沉重的眼皮缓缓地阖上。

夕阳西沉,彩霞满天。敲门声吵醒睡梦中的两人。医生看了两位保全一眼,然後进入病房。

亚舒尔帮他把上衣脱掉,医生一瞧脸颊抹上一朵红晕,心想:前日忙着救人,这精瘦结实的身材,……住在这里的都是什麽人?

「伤口癒合状况良好。护理师帮他换药。」

「请问何时可以出院?」这是帮司诺问的。

「急着出院?」

亚舒尔急忙摇头,他存有私心地想让他多待上一段时间。

「一星期如何?小少爷!」

亚舒尔微妙地对着医生笑了笑。医师转身离开。

护理师拿出药品,涂涂抹抹。亚舒尔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眼神却要杀人,全场紧盯着她,一副你敢做多余的事人头立刻落地的狠样。护理师换好药立即退出房间。

「为何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那双手可是在我背部直发抖。」

「蛤?」亚舒尔瞪大双眼,心抽痛了几下,不悦道:「谁叫她前科累累。本少爷的人也敢动。」

「我是你的什麽人?」

「就……同窗、室友、哥们和救命恩人。」亚舒尔见他眉头深锁,又说:「你也听见的,测验的事你不用担心,就算下次的测验你没有参加,他们如果能拿满分,你也稳坐前五名,瞎操什麽心,还是安心养伤。」

一夜好眠,一觉醒来精神恢复大半,加上身上的管线也全都拆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要洗澡吗?」他把他的上衣脱掉,「别动!我帮你喷上防水凝胶,但还是尽量不要碰到水。」司诺等了一会儿,亚舒尔确认伤口上的凝胶已经形成保护膜,就往浴室去。

一进浴室差点吓傻,偌大的空间简直媲美五星级饭店,不知是养病还是度假?架上还有一套全新的衣物。

司诺穿着休闲服出来。

亚舒尔满意地点头,笑道:「我们吃点东西,我肚子有点饿。」

两人开心地吃着早午餐。敲门声响起,护理师瞥见满桌的食物与Buffet吃到饱无异。换好药,两人继续闲聊、吃东西。

亚舒尔失望地说:「明天白天不能陪你,我帮你带了手机、平板、书……」然後指着上头的投影机,「或是看影片,看……都行。」

司诺瞅了他一眼,冷冷道:「无聊!」

「就怕你无聊。说认真的,假期你到底有何计画?说来听听。」亚舒尔将口中塞满食物,腮帮子都鼓起来,像只仓鼠。

司诺竟被他这副萌样给电到,莞尔一笑,「没有计画,只是婉转地拒绝。」

亚舒尔心喜若狂,卖萌装可怜道:「我们家都是大忙人,每次放假都只有我一个人,超孤单、超寂寞的,比下雪的冬夜还冷,陪我啦!」

司诺起身在房间晃来晃去,随手打开另一扇门,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晚上干嘛窝在沙发,为何不回床睡?」

「还不是怕你找不到我,……况且我放不下心。」

司诺不停在房里踱步,亚舒尔则一直跟在他身後,突然一个箭步挡在他的面前,「你找不到藉口拒绝我,……很烦恼是吧?」

司诺看着他热情的橙色头发,明明狐群狗党、酒肉朋友一堆,随便吆喝一声起码也有三五个附和,不解地摇摇头,心中却又不舍他一人孤寂,缓缓道:「我……」

「算了!别勉强……那我也留宿不回去。」亚舒尔狡黠的眸子凝望着他,「怎麽了?房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难道我不能留下?」

亚舒尔软硬兼施发挥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司诺哑口无言,沉思片刻,缓缓道:「那就打扰了!」

亚舒尔开心地想把司诺捉过亲几口,「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都不麻烦。」费尽心思终於达成任务,满脑子都是假期的计画。

司诺看见他率真的笑容,心底软成一滩泥,深深刻进脑海里。

五天後,司诺返回宿舍。

司诺光着上身,亚舒尔双唇微微噘起。

席安和卡普利异口同声大喊:「你们在做什麽?」每次来都见到他们如此暧昧的动作,心脏病差发作。

「换药,吹吹气比较快乾。」

二人觉得有理点点头。

卡普利看了伤口,「右肩胛,这位子如果是正面……」声音突然提高八度,「岂不是心脏!不是要攻击大王子吗?技术还真差。」随即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司诺回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亚舒尔一眼。

席安看着棱线分明的腹肌雕刻出阳刚的轮廓,咽了咽口水,「怎麽右腹也中弹?」

司诺回想,那枪口确实是对准自己,却说:「大概是被流弹打到。」

席安抱怨道:「亚舒尔超小气的。」

司诺怔了怔然後微微一笑。

卡普利说:「独占欲超强的,都不肯让我们去看你,还说就算我们到了医院也进不了房门,因为他请私人保镳站卫兵,连医护人员进入也要安检。」

司诺觉得亚舒尔只是不想外人打扰他,胡乱编得藉口并不以为意,关切地问:「後天的测验你们准备得如何?」

「如果没有失误,我就会挤进前八强。」卡普利不好意思地说。

席安调笑道:「你最好别来,免得到时又和你同一间房。」

「和我同一间房有何不好?」卡普利挺胸顶了席安胸口一下,「浴厕你可曾刷洗过?没!一次都没。」

亚舒尔他们看了席安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评评理。」他拉着亚舒尔,「连早上的棉被都是本少爷帮他摺的。」

二人听闻震惊无比。亚舒尔心想:本少爷也没有你这麽夸张,虽然司诺也曾帮我摺过棉被、洗过衣服,还不是因为我受伤,不然哪有这种福利。莫名地微微一笑。

「从前都是仆役整理的,我哪会摺?」席安一脸不在乎。

「你们听,简直就是强辞夺理,还大言不惭,……气死我了!」卡普利趁机搂住亚舒尔,寻求一丝慰藉。

「放假时出去吃吃喝喝,哪一次不是本少爷买单,何时和你计较过。」

二人听闻再次傻眼。

亚舒尔无奈道:「你们的家务事,自己解决,伤号要休息了!」把吵闹不休的两人轰了出去。

「司诺。对不起,下次浴厕我一定会认真清洗乾净的,不会让你再清洗第二次。」

司诺不明了为何他突然这麽说,道:「别放心上,你这大少爷有这样的表现,我已经很欣慰,比起席安强太多了!」

亚舒尔开怀大笑,「再多夸一些,我应该还有很多优点,不是吗?」

司诺不理会他,迳自躺下,闭上双眼,享受熟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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