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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格杀勿论（上）
守卫连忙拿出对讲机，「快通知余下警备全数前往主厅保护干支大人与宝物！窃贼们还留在宅邸中……喂？喂──！有听到吗？！」
「没有人回应！」守卫手足无措。
「八成是窃贼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跟上！」
角都前辈领着我们冲回宅邸，爬上好多层楼梯，又跑过长长的回廊……其中看到了十来个守卫倒在一旁，他们不是动弹不得，就是昏过去了。
「无色无味，是醚──会让人昏迷的毒气！还好现在散得差不多了，应该是守卫们在昏过去前开的窗……」我一面跑一面观察。四个多月的长跑训练让我能够跟上他们的速度。
「还好刚才跟着角都到外面勘查，不然我们现在应该也会是其中一员吧……」话是这麽说，飞段却毫不留情地把挡路的守卫踢开。
『唰！』我们拉开了主厅的门，和四个蒙面黑衣的盗贼大眼瞪小眼。
干支大人倒在地上，一旁的柜子抽屉全部被打开，黄金面具大概是藏在里面吧……太没有防备了，难道他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所以称为是最危险，就是因为最容易被发现也最容易被攻陷啊！
『咻！』飞段的三刃镰刀挥了出去，四个盗贼的速度非常快，瞬间就往四处逃窜，『锵』一声，镰刀刺入後方的墙壁里。
守卫也抽出腰刀，朝离门口最近的盗贼奔了过去，盗贼立刻从腰包内掏出一颗烟雾弹向我们砸来，『砰！』，气体爆发，整个房间烟尘弥漫！
我被呛到猛咳嗽，眼泪和鼻涕直流；角都前辈平常就蒙着面，没有受到太大波及；飞段在烟雾中也只能胡冲蛮撞；守卫已经不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了。
木片和纸被撕裂的声音从窗户传来，盗贼从窗户逃走，因为房间恢复通风的关系，烟雾逐渐散开来。
「走了，飞段。」角都前辈追着盗贼们，从窗户跃了出去。
「太好啦……！」飞段抓着镰刀紧跟在後。
「等等我──」我跑到窗户边，却在看清这里离地面起码有五层楼高後，心里打了退堂鼓。
开玩笑，不是每个人都有特异功能啊！
距离有点远，他们的身影都变得小小的。盗贼们跑得很快，可是飞段镰刀一甩、一拉，两个人被绊了一跤，立刻就被追上；再往远一点的地方看，另外两个跑得快一点的盗贼也被角都前辈阻挡去路。
飞段的红色镰刀非常显眼，就像一只红色的飞蛇在两个盗贼之中穿梭。那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我这才知道之前他给我的训练都只是小儿科。
「阿戊，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和甲大哥会合！」一个盗贼终於不再躲闪，拿出一把苦无试图阻挡飞段的袭击，以争取另一人逃跑的时机。
「乙哥……」被称为阿戊的盗贼犹豫不决。
「快走！不要辜负哥哥们的期待，你可是身怀重任啊！」盗贼乙激动地催促，稍微闪神就被镰刀削去一小段头发。
「嘻嘻……这种时候还不忘上演十八相送的戏码……不用送啦，被我们盯上，你们共同的目的地就只剩一个──就是冥府！」飞段嚣张地说，攻势变得更加凌厉，「哈哈哈哈──」
『锵！锵锵！』盗贼乙陷入了苦战，苦无和镰刀碰撞的声响不绝於耳。相较之下，飞段就好像在耍着他玩似的，镰刀不停变化着角度进攻，『锵！』一声，盗贼乙的苦无飞了出去。
我这才回过神，匆匆往角都前辈的方向瞥，竟然看见他两手分别掐着一个盗贼，早就制伏了他们。
战斗大约是快要结束了吧，我连忙从正常管道下楼，然而才走到一半──
「啊──！」一阵刺耳的惨叫声从外面传来，我认出那是盗贼乙的声音。
发生了什麽事？
我加紧脚步，好不容易到了户外，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角都前辈放下被活活掐死的两人，朝着盗贼戊走了过去。盗贼戊被盗贼乙的惨状吓得动弹不得，几乎毫无反抗就被角都前辈抓住了。
「啊……啊啊！」盗贼乙的腿上中了好几刀，被砍断了脚筋，倒在地上直不起身；手掌也被砍掉了一半，切口处毫不保留地涌出血液，滴在掉在地上的另一半手掌上。
一滩赤红。
「嘻嘻……谁叫你要徒手去挡刀？真是可惜啊……不完整的祭品就没有献给邪神大人的价值了……」
「求……求您……求您了，请饶过我们吧，我们是为了请大夫给大哥看病才……黄金面具在我这里，还有珠宝，通通不要了，全部都给你们！」盗贼戊虽是被角都前辈扼住喉咙，情急之下却说出了一长串话。
飞段彷佛没有听见一样，慢悠悠地走近盗贼乙，缓缓举起他的镰刀……这一幕突然和我的记忆重叠了。
──
「对不起啦～章鱼。」飞段说，镰刀却是毫不留情地向我招呼过来。
──
「住手！」制止的话脱口而出。
然而……我根本看不清那是怎麽发生的，『噗哧』一声，盗贼乙的头颅飞了出去──刹那间鲜血喷溅──接着重重落地。
「呜……！」我不敢置信地摀住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血淋淋的画面和扑鼻而来的腥味，我的胃不住翻搅。
眼睛无法对焦，只看见一片鲜红；耳朵也只听得见飞段歇斯底里的笑声。
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呜……呜呜……乙哥！」兄弟在眼前被杀死，盗贼戊承受不住打击，泣不成声。
「前辈！」我没办法思考，下意识恳求这个曾经救过我的人。
「角都前辈，请放过他吧！也许他们会偷窃是有隐情的！」
「哼……心软了？可别忘了，雇主的要求是──」角都掐着盗贼的右手逐渐使力。
「格杀勿论！」飞段兴奋地大叫。
『喀擦。』脖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