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尊重!姻緣不好牽 — 第五章 破繭成蝶

正文 尊重!姻緣不好牽 — 第五章 破繭成蝶

月娘的真身是一只凤蝶。

在她300岁时,她的真身还是个虫子,暯阳总拿这事笑她,害她以为她一辈子都是只虫,直到有一次,她昏睡了十二天。

暯阳那时只是个单纯的小白虎,他们在仙岭园玩着凡人最爱玩的游戏-梅花几月开,这游戏还是前几天雏离去凡间回来後,跟小仙娥们玩的,被月娘给目睹了。

暯阳寻了个好躲藏点,全身钻到石墙边,嘴巴发出奶奶的声音。

「梅花,梅花,几月开花,一月开不开?」

「不开!」

「二月开不开?」

「不开!」

「三月开不开?」

「...」

「三月开不开?」

「...」

「三月到底开还是不开啊?」

暯阳不高兴了,跑出石墙,睁着大眼咚咚咚的到月娘跟前,「你还玩不玩啊?」

月娘躺在花丛里,觉得晕乎乎的:「暯阳,我好困啊,不如咱们睡一下吧。」

暯阳当时已经有千岁了,他拉着月娘的小手,想把人拽起来,圆圆的小脸彷佛含了颗卤蛋。

「小八,你还是回去睡吧,在这里多丢人啊。」

「但是我现在就好困啊......」

奈何暯阳力气太小,只能看着月娘闭上眼,化为虫子,丢下不知所措的他独自清醒。

可怜的小暯阳觉得月娘太乱来了,心里无限鄙视。

他只好把她收进迷藏袋里,屁颠屁颠的跑回月宫。

他的小手高举着迷藏袋,跟月老星君抱怨:「月老爷爷您快来看,小八可奇怪了,非要在外头睡觉,您看。」

他一见着月老星君,就把月娘从自己的迷藏袋取出,接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啊!!!爷爷爷爷!小八变成豆子了!!!」

面对暯阳的惊吓,月老星君手持着一根拐杖,摸着自己的胡须,呵呵呵地笑。

「三殿下,这不是豆子,这是结蛹。」

暯阳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猛摇头。

月老星君放下厚厚一叠的姻缘簿,从暯阳手中接过月娘,「呵呵呵,过几日三殿下再来找月儿玩,行吗?」

暯阳还没搞清楚状况,脸红气喘的问:「过几日小八就好了吗?她会不会被吃掉?」

「老夫向你保证,过几日,月儿肯定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罗。」月老星君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一脸的慈祥的,「回去吧。」

後来,当月娘再次遇见暯阳时,是一只美丽的红色凤蝶。

她可得意了,自己不是虫子,还可以飞,就某方面来说比暯阳的白虎强多了。

只是有件事情很奇怪,经过那次事件,暯阳的学业瞬间突飞猛进,整日都待在九重天的藏书阁。

月娘去打听了会儿,原来是她那次结蛹後,暯阳惊吓过度,回去跟他母亲大哭大闹,还闹到天君那儿,天君知晓自己的儿子那麽不学无术,连结蛹都分不清楚後,把暯阳骂了个臭头,命他必须把藏书阁全部的书都背完来才能出来。

其实月娘听了觉得暯阳很在乎她啊,挺感动的,令一方面又觉得他挺可怜的,毕竟藏书阁的书可不是开玩笑的多,那可是收藏了四海八荒的历史典籍啊。

时间回到地府,月娘小小咕哝完,为了避免不被火苗波及,飞到了上空。

阎苍收回自己的烨火後,虽然火势变小了点,但方才那凡人却因而被雷火烧得面目全非。

阎苍没有要帮助的意思,他一越,飞到月娘身侧,忽然朝她施了法术。

月娘一晃的变回真身,只见一只凤蝶正努力地飞着,因为下面的热气对流,她飞得很吃力,飘忽不定。

「喂,阎苍,你干嘛?」

阎苍一眼望过去,眼里闪过万丈光芒。

确认过後,他又施法将月娘变回人样,收回目光,眼眸一片漆黑,看不出情绪。

月娘有些上火,就说她是昆虫,鳞翅族了,还偏要再三确认,比司命那家伙还难搞。

不过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下面的大火愈烧愈热,她在上空都感觉到焰气逼人,望着那个躺在火场中的凡人,月娘急切的问:「不救他吗?」

阎苍沉着气,凝视着那被烧毁的恍无生机的白狼山,山内剩一缕灰烬在空中飘扬着,想必那凡人的屍骨已葬身於火海了。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道:「那人命数本就结束,救他...也只是无用之举。」

月娘盯着他,顿时觉得他有些死气沉沉,对,像是失意。

阎苍的眼中闪过一流黯灰,思绪飘到了三十万年前,他跟他的弟弟还是小孩子,他们还会拌嘴嬉闹、睡同一张床的时候。

「你别灰心,等等在地府就能见着了。」月娘不计前嫌的拍拍他的肩,安慰着。

这话听起来特别奇怪,好像他相当想见这人一样。

阎苍收回视线,睨了眼她,眼神耐人寻味。

月娘满腹疑惑,难不成这家伙和凡间说书的男主角一样,有什麽悲天悯人的过去。

回到山外,他们众人启程回地府,一路上还要听阎暮叽哩呱拉的抱怨她皇兄抛下她,直到他们到了幽都,草栖开口了:「那我这几日只能在你这阎王宫借住几天了。」

阎暮眼睛一亮,喜孜孜的道:「你住流华阁吧!」

草栖一愣:「这是为何?」

直到草栖站在流华阁面前时,才领悟了到底是为何。流华阁不偏不远,就挨着阎暮的宁芳殿落脚。

月娘叹了口气,摇摇头,用同情的眼光表示:我精神上支持你,加油。

然後她转个身,回到奎宸殿当门神。

几天下来,她实在不明白被叫来当门神的用意是什麽,说是挡蜮莺吧,这三天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月娘蹲在殿门口,拿了根树枝沙沙沙的在石地上写字,仔细一瞧,地上多了好几个人名,接着她画了几条线,这些人名纷纷被连在一起。

忽然间一股强风吹来,地上的字被飞扬的尘土混浊开来,月娘下意识摀住眼睛。

「我说怎麽找不着你,原来在地府当门神。」

一位身穿土色衣衫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他带着顶土色帽子,帽缘旁的流苏落到肩上,只见此人手持一面银镜,仙气缭绕。

月娘起初讶异,後来了然的站了起来,拍拍身子上的沙尘道:「怎麽?突然想起本姑娘,这次是又有人情劫没解?还是...」

她说着说着就要大展身手,手一转就出现一本姻缘簿。

「停!我不是来找你的。」

月娘愣住:「不是找我,难不成是找阎苍?」

男子非常满意,一脸你猜对了的点头,眼里波光粼粼。

他用一股奇怪的音调道:「还请这位小仙替在下去禀报一声。」

月娘才不愿,用身子挡住大门,「司命,你死劫到了?」

没错,此人乃九重天的司命星君。说到这人吧,常常因为要写凡人的命簿,却不知姻缘该如何下手,所以来叨扰月娘,至今凡人的命簿上大概有七成的姻缘都是月娘亲自写的,直到上回被天君知道此事後,她才停止给司命当写手这活。

但这司命问题很多,有些小仙去凡间渡劫,情劫没过,司命来找她。有时凡人的婚姻没照着命簿走,他也来找她。或是只要夫妻之间,有任何一人性格变得不同,他也照样来找她。

总之,什麽繁文缛节,只要与婚姻有关的,司命通通来找她。

要是平常,月娘是不乐意见到司命的,但眼下不同,若司命这会把她叫走,她就暂时不用当门神了。

「确定不是命簿出了问题?不用我瞧?」月娘挥了挥她手中的姻缘簿。

「命簿好得很呢。」司命不耐烦的道,「你今天是怎麽了?那麽积极。」

月娘冷哼了声,平时把她当ㄚ鬟使,现在没用了居然如此嫌弃,真是人心难测水难量。

她不悦地走进殿内。

月娘还没开口,阎苍就道:「司命来了?」

月娘看着地上一个熟悉的人影发怔,心里想着:看吧,谁来了都知道,到底要她何用。

阎苍站在座上,下面跪了一个小鬼,正是上回在白狼山遇到的那个凡人,周坐雄。

疑惑的转过头,他在等她的回答。

「何止来了,还带了一股沙尘暴呢。」月娘调侃着,声音间流露一点酸味,阎苍盯着她的脸,发现她火气好像有点大。

随即他沉下脸,眼神狞着门口:「让他进来。」

月娘立刻头也不转把司命带到殿内,然後,她就不走了。

司命狐疑的看着她:「你还不走?」

他左顾右盼了一圈,发现整个殿内,只有他一人有这问题,司命扯了扯嘴角,好吧,当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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