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海做了一个梦,这梦真实的让她认为自己没有在作梦,她的胸口被一块大石给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想要推开双手使不上力,试了好几回都一样,最後她放弃,无奈的望着天,心想怎麽会这麽倒楣。
这时,原本抱着的娃娃忽然冒出来在她耳边,她扭过头望着娃娃,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娃娃不说话,摇头晃脑地扭了几下身体,忽然开口唱起歌来。
戚海傻了,娃娃唱歌不稀奇,稀奇的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并非一般孩童的尖锐高亢,仔细一听这音乐还有点熟悉。
她说:宝宝你别唱了,快来帮帮我。
但娃娃依然唱着歌,神奇的是每唱到一个段落,他又会重头唱了一遍。也不是从头唱起,一开口就是副歌,不断的循环就像手机的来电答铃。
手机?
戚海这一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终於明白为何胸口会压着大石,只因天泽晓像个死猪压在她胸口睡的死沉,而梦中娃娃唱的歌就是响个不停的手机。
她摇着天泽晓,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於是她只好接起对方的手机,第一句话都还没说,话筒是传来批哩啪啦的日文,语气急躁又带着生气,戚海不知道怎麽回应,语言不通的形况下,就算会讲话也只会被当哑巴,她用食指敲敲手机,对方瞬间闭嘴,带着困惑的语气说:
「七海さん?」
即便她已经说过很多次,戚海的戚非数字七,但是天泽晓非要替她取这名字,说是入境随俗,况且音相似,经纪人和大家便跟着这样叫她。
「是……」她也只能这样说了。
经纪人又更急躁了。找不到人,接电话的人语言又不通,该怎麽办?眼看时间逐渐逼近,焦躁地搔搔头,最後硬是找到有中文基础的工作人员请他和戚海对话。
「我叫不醒他,已经叫了十分钟了。」
一听见是熟悉的母语,戚海才明白经纪人为何如此着急,她也希望天泽晓能赶快醒过来,低头看着安详的睡容,戚海是无奈又心疼,他是何时回到公寓的她完全不知道,只是看见他眼下的黑眼圈,便知道肯定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
私心希望他能再多贪睡一回,然而工作要紧,可不能让大夥等他一人,虽然最近的团体活动少,不代表这家伙可以任性。
艺人的辛苦就在这里,可以说是随时待命,已经要四点了再不叫醒人,一定赶不上五点拍摄的节目。
其实她心里很挣扎,不过为了他好,戚海只好忍痛叫醒天泽晓,不,应该是捏醒天泽晓。
当胸口传来一阵刺痛,睡得香甜的天泽晓倏然睁眼大叫:「いてぇ——」
立刻从戚海身上弹起,揉着隐隐作痛的部位,想要咒骂捏他胸口的人,一回头看见戚海的脸瞬间气消,却换上哀怨的表情,像是受委屈的媳妇,泪眼汪汪的想开口说话,她却抢先一步。
「电话。」手机递到他面前,这是戚海绞尽脑汁才堵住了他的凄哀攻势。
天泽晓先是看了手机又看了戚海,最後看了时钟,默默地接过手机,唯唯诺诺的声着抱歉,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後,他扑到戚海身上像个宠物蹭着她的脸,用着中文道:「我要准备出门了,要等我回来。」
「嗯,路上小心。」戚海也用着日文回应。
最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对方,还是在电铃响了又响才起身走出门。
戚海看着阖上的房门,又看了床头边的娃娃,自言自语的道:「宝宝,我要睡了,别在我梦中唱歌了。」拉着棉被终於能好好睡了。
天泽晓一上工就被成员调侃,但是他不否认,一心只想赶快完成今日的工作好收工回家。
年轻时对家没什麽渴望,初出道时公司要求六个人住在同间宿舍,休息时总有人在身旁吵吵闹闹,团体逐渐上了轨道,交出不错的成绩後,个人发展也愈来愈多元,营运认为能够结束合宿,让新团体住进,六个人才纷纷在不同地方置产。
当他有了自己的房子想接母亲和弟弟同住时,母亲却婉拒认为他该在东京一人好好打拼,不用担心在老家的他们,家里还有人可以照顾,有空时才会上京小住,所以他的家总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但现在不同了,戚海跟着他来到日本,尽管并不是住在他私人住宅,至少他不用一个人面对家中的寂寞,所以他现在好想回家啊,好想赶快结束工作,投入温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