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眼淚告訴你之前 — 第四章 – 宛如陽光的你(6)

正文 在眼淚告訴你之前 — 第四章 – 宛如陽光的你(6)

当周翰昇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名字让我吓了一跳。

是冠威学长。

自从上次和江沛芸一起吃饭那天之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络我。他怎麽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是因为已经消除江沛芸对我们的怀疑了吗?还是决定要和我分手了?

犹豫了几秒钟,我慢吞吞地接起电话,然而却迟迟听不到冠威学长的声音,反而是听见了球场边的欢呼声,比赛已经开始了,我转身离开吵杂的球场,往人比较少的地方走去。

电话里仍是一阵沉默,即使喧哗音量降低,我依旧没听见冠威学长的声音。

这通电话应该不会是江沛芸打来试探的吧?

我吞了一口口水,没由来的不安涌上心头。

还是把电话挂掉好了。

正当我准备要挂电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叹气声。

「学长?」我觉得奇怪,於是喊了一声。

「小方,你现在人在哪里?我想见你。」他低声地说。

他是怎麽了?声音怎麽听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我纳闷地问:「你怎麽了?」

「我刚刚和沛芸吵架了。」他的声音无力。

咦?

「我现在可以去找你吗?我想见你。」

久违的见面并没有让我觉得开心期待,反而很不是滋味,隔了这麽久的主动联络竟然只是因为跟江沛芸吵架了,因为和江沛芸吵架才来找我、才说要见我。

「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你现在在家吗?还是还在公司?」

乍听之下,我好像是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对象,但事实上他只是帮我当成填补寂寞的存在而已。自从他上次那句没有任何意义的我爱你之後,我现在对於他所说的话都会打折扣,不会再轻易去相信他的甜言蜜语。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我在等人。我转头看向正在球场上的周翰昇,手心仍停留着饮料的冰凉。

「你一定要等我比赛结束。」

记得之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我已经先答应周翰昇了,後来却因为冠威学长临时改约。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这次,我已经找不到去找冠威学长的理由了,我没必要事事顺着他的意思,反正他只不过是把我当成替补的存在而已。

「学长,抱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走不开。」

我找不到拒绝周翰昇的理由,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自己的理由。我想在这里待到比赛结束,我想知道周翰昇要跟我说什麽,就算只是一些简单的芝麻小事也没关系。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钟,冠威学长低声问:「你现在是不要我了吗?」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只不过是拒绝一次见面而已,有必要说成这样吗?这个人根本就是在情绪勒索!难道他都忘了之前是怎麽对待我的吗?先选择不理会的人明明就是他。

「你现在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你。」即使我拒绝了,他仍很坚持要见面。

他越坚持越坚定我拒绝的想法,他越是这样强硬,我就越不想跟他见面。他总是这样,想见面就打电话给我,不想见面就擅自切断我们之间的关联,就算我知道我只是他用来填补寂寞空虚的小三,但小三也要做得有尊严。

「我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我现在跟我朋友在一起。」

「朋友?什麽朋友?」他反问,像在质问犯人。

「这跟你没关系吧?」即使他看不见,我仍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学长,我现在真的走不开,我已经答应我朋友了。」

我以为他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还一直纠结在我朋友这个点上,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面,所以交新的男朋友了?」

「没有。」我无奈深呼吸一次,努力压制住渐渐焦躁的情绪。

「小方,你别忘了你现在的男朋友还是我,是你自己说要和我在一起的。」他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态度很强硬。

他今天是专程打电话来跟我吵架的吗?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拿男朋友这层关系来牵制我,平常不是都很不当一回事吗?

「既然你说了,你就要对我负起这个责任!」

责任?我们这种不正常的关系还会有什麽所谓的责任可言?再说,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还有脸来要求我。

焦躁情绪彷佛来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我再也按耐不住脾气,忍不住提高音量,「好啊,既然我没办法负起这个责任,那我们乾脆现在分手好了!」

「啊?你说什麽?」

「没什麽,就这样了。」我没有重复的打算,替这个话题画上句点。

「喂,小方,你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慌张,他似乎还想跟我解释什麽,但我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听他继续说下去,不等他说完,我直接结束这通电话。

不到几秒钟,他又打电话过来,我假装没有看到,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收进包包里。

我用力吐了一口气,被冠威学长弄得焦躁的情绪依旧没有平复下来,就连原本的好心情都没了。

早知道就不要接电话了。

「既然我没办法负起这个责任,那我们乾脆现在分手好了!」

我紧握着包包的背带,想起刚才对他赌气说的这句话,明明是一件该值得庆幸的事,可是焦躁的情绪却迟迟无法沉淀,甚至多了几分不安。

我们的关系真的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这种说得不清不楚的结束方式真的好吗?而且,江沛芸都还没有尝到我曾经经历过的伤害,要是在这里结束的话,我之前所做的那些、所忍受的那些不都是白费力气了吗?

想结束却又不想结束的心情让我很矛盾。

此时,哨音从远处传来,我想起了周翰昇的比赛。

算了,这件事还是之後再说吧。

我松开手,不再去理会包包里又一次传来的震动,抱着逃避的心态回到球场边,比赛仍在激烈的进行着。周翰昇正专注在比赛上,我刚刚暂时离开应该没有被他发现吧?

思绪至此,我不禁愣了一下,被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我什麽时候开始会在意他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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