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去参加便利商店的美少女徵选前，高一暑假前的两天一夜公民训练先到来了。比起以玩乐为主的校外教学，公民训练更注重纪律，听说还会有军人在场。
不过，河东高中虽然传统，却并没有和大多数的学校一样安排值星官训练我们，所以严格说起来，这场活动是顶着公民训练名义的校外教学。
原本大家在游览车上吵吵闹闹的，但一抵达目的地，见到身穿迷彩的军人们，便全都下意识地闭起嘴巴安静了。
很快，男生们去搭帐篷，女生们则负责洗菜切菜，准备在大太阳底下进行烤肉和野炊。
当余洁第三次切到手时，我要她去帮忙搭帐篷，并接过染了一点血的萝卜洗乾净，这时另一只手却拿走了萝卜。
「殷砚，你怎麽来了？」
「余洁帐篷搭得比我好，所以我和她交换。」他俐落地用菜刀替萝卜削皮。
「哇，你好厉害！」我不由得惊呼。殷砚将红白萝卜都切好，随即和高丽菜一起下锅拌炒，瞬间香气四溢，「你怎麽这麽会做菜？」
「因为我常煮饭给我妹吃。」殷砚说。
原来他有个妹妹，我居然不知道。这件事令我十分失落，对於殷砚，我了解得太少了。
「你真是个好哥哥。」
他没有回话，只是伸手跟我要了盐巴，过了一会换我接手，他则去一旁看竹筒饭蒸得怎麽样了。
最後，我们有了一顿堪称所有小组中最丰富又好吃的午餐，这大多都要归功於殷砚。
营火晚会的时候，熊妍偷偷跑来我们班的位置，和我拉着手跳舞，我们笑得开心，她要我别错过了徵选。
「那种徵选一定都有内定。」我一边和她摇摇晃晃地转圈，一边有点泄气地说。
国中时期我也曾参加过某个网路票选活动，原本第一名始终是我，然而在截止前的最後三小时，忽然冒出了一个男生候选人，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冲高票数，取代我成了第一名。
「难道有内定就不参加？」熊妍歪头。
「不，我当然要参加。距离报名截止还有段时间，我得好好准备。」我双手搭到熊妍的肩膀上，「就拜托你帮我拍几张好照片啦。」
「当然没问题，明天帮你拍。」
「明天不是要打漆弹？」
「这样的场景才特别啊，漂亮的脸蛋上带了些喷漆，包准那些评审看了慾火沸腾。」
「你在讲什麽啊，最近是不是又看了奇怪的漫画？」
「这不重要啦，我想问你们到底怎样了。」
「什麽怎样？」熊妍突然转移话题，一脸贼兮兮的。
「因为从刚才到现在，殷砚一直都在看你耶。」熊妍笑着往後指，我顺着她指的方向回头。
殷砚站在场外，他的净白脸蛋随着火光闪烁一明一暗，清澈的褐色眼眸直盯着我，毫无掩饰，也不躲藏。与我对上眼，他只是勾起嘴角浅浅地一笑。
「殷砚是不是喜欢你？」熊妍在我耳边窃笑，轻推了我的背，「快点，去邀请他跳舞。」
不要，很奇怪耶。
我内心这麽想着，身体却不知为何，依然朝殷砚的方向走去。对於我的靠近，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在我开口邀请前，他已经先伸出了手。
在营火边跳的舞并不是什麽优雅的社交舞，背景音乐也不是浪漫的曲调，我们两个都有些尴尬，手脚不协调地摇晃着身体，模样滑稽得可笑，这个画面却成为我的青春时期中，难以抹去的一道光景。
「晚上点名完毕後，要不要去探险？」对於熊妍这鬼点子多的家伙提议夜游，我一点也不讶异。
营火晚会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地返回各自的帐篷，而熊妍也跟着我们走。
「嗯，好啊。」余洁乾脆地同意，让我十分惊奇。
「难得你会赞成熊妍耶。」高立丞也有一样的想法。「但殷砚应该不会答应吧。」
所有人看向殷砚，只见他似乎若有所思，望了一下天空後才说：「今晚星星挺多的，我们去吧。」
「星星挺多？你是会讲这种浪漫话的人吗？」我有些不可思议。
「快点，有葳，一起去吧？」熊妍兴奋地看着我。
「可是我们的帐篷还有两个别组的女生，我们偷跑出来，要是她们告状怎麽办？」我未来可是要当艺人，有天如果成名了，过去所做的一切或许都会被放大检视，不能出差错呀。
「喔，她们两个不会告状的，别担心。」余洁自信地表示。
高立丞立刻了然於胸地接口：「啊，因为她们喜欢殷砚是吗？」
什麽？她们喜欢殷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