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朝陽下的露水 — 第一章 第二節 醫治

正文 朝陽下的露水 — 第一章 第二節 醫治

「呼!呼!姊姊他可真重呀!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肥呀。」昭露和月桂气喘吁吁地将男子带回位在深山的大宅里。

「月桂你先去梳洗後休息吧,我先帮他更衣和检查伤口。」

「姊、姊姊你、你在说什麽?他、他可是个男、男人呀!你是一个未、未嫁闺、闺女……」

「月桂救人要紧,这时还能找谁帮忙呢?如今柳宅早已没落只剩下你和我了,这种事就让身为长姊的我处理就好。」

昭露明白月桂的意思,明知道自己替一名陌生男子更衣是百般的不妥,但宅内就只有她和月桂,当然是不可能让身为妹妹的月桂一起帮忙,如此影响名节的事就让身为姊姊的自己承担就可以了,而且只怕男子状况突然恶化,这样好不容易救出的人岂不是白救了。

「姊姊你的腹部!你、你受伤了!」

「这点伤没什麽,等会上个药就好。」

月桂发现昭露腹部有些红红的才知道昭露在这次的救援受了伤,而昭露这时才发现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微微染红了衣裳。

「不然昭露姊姊现在天也亮了,还是我整理好先去城里找江老爹替他看诊,顺便请人替他更衣。」

「江老爹可以来,但其他人就……」

月桂想既然要替男子医治一定要去城里找江老爹,不如也就顺便请人来帮忙,昭露明白月桂的心意但也陷入了沉思,将老爹是城里有名的大夫,当年父母也救了江老爹的孙儿,江老爹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会私下帮助柳宅,但其他人就未必了,若被人知道她们藏匿一名罪人,那她和月桂也会有危险,加上她们多次到恶名昭彰的朱大人─朱圣轩的监牢里帮助被陷害的人逃狱,如今朱大人要是抓到她们铁定会要了她和月桂的脑袋。

「姊姊我知道了,我只请江老爹来一趟就是了。」月桂就像知道昭露的担忧一样,话说完便去梳洗整理。

「姊姊,我已经整理好了,你也先去梳洗吧!还要替伤口抹药,那我现在就先出门找江老爹。」月桂整理好换上一身茶色的庶民衣裳,出门前先去催促昭露先整理自己和休息,自己就往城里去了;昭露先替男子简略的擦拭脸、双手和双脚,也替男子的四肢和脸上的伤口先抹了药後就去梳洗,昭露替自己的伤口抹完药後就换上一身天蓝色的衣裳,﹝先替他换水,再替他擦拭一次好了﹞昭露正要拿起水盆时。

「水……水……」

「咦?等、等等我现在就去拿。」

男子昏昏迷迷的虚弱的念着,听到男子虚弱的要水喝,昭露赶紧去拿碗水,先将男子扶起靠在床边,缓缓的将水倒入男子口中,虽然抹过了药也喝过了水,但男子依旧闭着眼昏昏沉沉的躺着,这使的原本以为喝过水就会醒来的昭露难免稍稍失望了一下。

「姊姊我回来了!」

一听月桂回来的声音,朝露便急急忙忙地出去想请江老爹赶紧替男子医治。

「咦?这人是?月桂江老爹人呢?还有这名公子是?」

「姊姊别紧张,他是江老爹的孙子江稳实,他代替江老爹前来医治病人。」

「那、那江老爹他……」

昭露一出门口见不到江老爹却看到不曾认识的陌生男子,有些着急地问着月桂,月桂安抚着朝露说明着状况,一听到改由江稳实代替江老爹医病,昭露不免担心江老爹是否发生什麽事。

「请柳大小姐放心,阿公他老人家只是因为年老行动不便,所以外诊都由鄙人代替阿公,至於柳小姐们所行的事,我们江家绝对会保密到底,柳府不管是如何的样貌永远都是我们江家的恩人。」

代替江老爹的稳实见昭露面有难色,加上月桂去找江老爹时也有表示昭露不愿让陌生人前来,更自从幼时遇害而被昭露的父母救回一命,江老爹就常常嘱咐稳实对隐匿在深山的柳府世世代代都是他们江家的恩人,尤其对稳实来说更要对柳府报恩,因此不管柳府对江家有何急事相求都不可怠慢。

「江大夫您言重了,家父和家母救人是应该的,小女和舍妹只是延续家父和家母的遗志,并没有那麽伟大,江大夫愿意帮小女,小女已经非常感谢万分了,还请江大夫替府内伤患赶紧看诊。」

昭露见稳实如此看重柳宅,也愿意替她们隐匿身分,让昭露不免谦虚,对昭露来说她和月桂只是替已逝世的父母继续帮助他人而已,一想到男子还在昏迷和伤势,便赶紧请稳实进房内替男子医治。

「江大夫,这位公子他……昏迷许久是否……」

「柳大小姐请放心,鄙人先检查公子的伤势。」

稳实替男子解开衣服後,月桂却被眼前的看到的不免吓了一跳惊呼:「天、天啊!这、这……」

原来被衣服遮住着许多被严刑拷打的鞭痕,稳实检查伤势後也替男子把脉。

「请柳小姐们放心,表面虽然伤痕累累但还好早些医治皮肉伤还没严重恶化,只要按时抹药渐渐就能好转,至於昏迷是皮肉伤过於疼痛加上没有什麽饮水进食导致身子过於虚弱,还有些内伤的状况,虽然气息微弱但命脉还算稳定,只要服几日药便能渐渐清醒,醒来後还需要调养才能完全康复。」

「好的,谢谢江大夫。」

听到男子还有救,昭露便放心不少。

「对了,还请柳小姐们帮鄙人准备一盆水和一条擦巾。」

「咦?」

对於稳实的要求,昭露和月桂都愣了一下。

「柳小姐们应该不便替他更衣上药,那时柳小姐去找阿公有听柳小小姐的讲述,於是鄙人从家中出来便带了件中衣,这名公子未醒的这些天就由鄙人帮忙抹药更衣,至於早晚喂药就有劳柳小姐们处理即可。」

「真的吗?江大夫你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和姊姊正为此事烦恼着呢。」

听到稳实主动要替男子更衣换药,月桂开心的说着,﹝太好了……﹞昭露的心中不免也放下苦恼已久的问题。

某日昭露将男子抬起靠在床边正准备替男子喂药时,发现男子经过数日的治疗休养後渐渐醒来。

「啊,太好了,你终於醒了。」

「这、这里……是哪里?我记得我……」

「公子您先别想那麽多,先喝药吧。」

「姑娘这……」

「公子您刚醒来,手应该还没有什麽力气,汤药很苦,但还是请您要喝下。」

刚醒来的男子迷迷茫茫的对眼前事物充满了疑问,又见昭露把汤药舀了一勺到他的嘴边,男子难免害臊了起来,见男子稍微婉拒,昭露就劝男子喝下汤药,听闻昭露说词後,男子便尝试举起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让昭露喂药。

「公子您就先休息一下,小女先出去看看大夫来了没。」

喂完汤药後,昭露就出了房门。

「江大夫您来了,刚好那名公子醒了,还请您看看公子的状况如何。」

「好的,柳大小姐鄙人现在就去替公子看诊。」

昭露一看到稳实就向稳实告知男子的状况,直接让稳实进了房替男子诊疗。

「公子这位是林大夫,您身上的伤和身子都是林大夫医治的。」

「柳小姐们公子的伤口再抹几日药就好了,身子的状况也有好转手脚也能有些反应,虽然没有力气行走,只要在调养身子数日,便能完全康复。」

「明白了,小女谢谢林大夫,巧儿你先看顾这位公子,我先送林大夫出去。」

「知道了,姊姊。」

昭露刻意将稳实和月桂另叫他名,月桂和稳实便知昭露的用意,稳实像往常一样替男子检查诊脉,会诊完後昭露刻意独自送稳实,其实为了向稳实打探多日城里的小道消息。

「江大夫,请问您是否知道城内近日的状况?」

「不瞒柳大小姐,鄙人若猜想的没错,柳小姐们所救的那位公子应该是季府的少爷,他是一名新任的文官,人为正直且公正,城里的百姓们对他赞誉有加,虽然是新任但文品官阶也不低,所以被朱大人视为眼中钉,发现囚犯被劫狱後,朱大人还有季府就一直在搜索着季公子的下落,原本季府的老爷和夫人被依藏匿犯人之罪名被朱大人羁押……」

「什麽!」

听到这招露脸色不免有些难看,﹝是呀……我怎麽没注意到我擅自救了他却没想到他的家人会被朱圣轩找上,为了照护他,我和月桂也已有逾月没进程打探消息,如今可否还来得及救出他的家人……﹞昭露顿时陷入苦思和担忧。

「柳大小姐请您放心,季老爷和季夫人听说不知道为何被赵府的老爷给保了出来,已经平安回到季府了。」

昭露听到稳实说季公子的家人平安无事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件事还请柳小姐们格外注意。」

「江大夫请问是什麽事呢?」

「朱大人对於那次劫囚非常愤怒,因而将数名士兵处死,戒备比以往更加森严,鄙人还请柳小姐们一定多注意危险。」

「谢谢江大夫,小女和令妹会多加注意的。」

昭露向稳实道谢後,稳实就离开了柳府。

「巧儿你去城里买些东西回来,近日忙於照顾伤患,没注意家里有些东西快用完了。」

「明白了,姊姊。」

虽然稳实告知了近日状况,但还是得到城里打听其他消息,昭露不放心让季公子一人留下,只好让月桂独自一人到城里看看状况;昭露走到季公子的房门,

「叩叩」敲了两声说:「公子现在方便进去吗?」

「请进。」

「公子这是要抹在伤口上的药,请公子您转过身。」

「姑、姑娘,我、我可以自己来……」

「我只替公子您的背上伤口抹药,後背的伤口您应该不好抹药,我把乾净的衣服放在您身旁,公子您之後抹完药後就换上吧,换下的衣服就放水盆旁,晚上替您送汤药过来时我在收拾。」

「那、那个……」

「公子怎麽了?是我不小心弄痛伤口吗?」

季公子被不曾认识的昭露如此细心照料,觉得有些羞怯,对於季公子满脸通红,讲话支支吾吾的样子,昭露怕自己是否没注意季公子的伤势害他觉得痛又不好意思说

「不、不是,是……是我想问……我昏、昏倒的时候,也、也是姑、姑娘你和巧、巧儿姑娘替、替我……」

季公子一想到自己昏迷时也是昭露和月桂替他更衣就更加羞怯,昭露似乎明白季公子的意思便说:「公子您昏迷时是林大夫更衣抹药。」

「这样啊,那就好,没有造成姑娘你和巧儿姑娘的困扰就好。」季公子听到是稳实替他更衣,没有让昭露和月桂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觉得松了一口气,昭露替季公子抹完药就到离大门较近的小花园凉亭等着月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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