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眼泪，张曼婷往另一方向离开，脸上失去向来的自信，零碎的步伐，带着伤心中仅存的坚强。
杨蔚宁小声结语：「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秋时悦。」
「怎麽说？」骆如菲问。
「张曼婷在学校里小有名气，除了因为漂亮而得到的系花头衔之外，换男友的速度，也和秋时悦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被甩，也是第一次想要挽回吧……」
「时悦不碰玩不起的女孩。」秋时风跟着解释。
几句讨论，结束在秋时悦逐渐拉近的距离中，当他站定在他们面前，刚刚的分手事件，彷佛不曾发生过，谁都没再提起。
「这麽巧。」杨蔚宁笑得有些虚伪。
秋时悦眉峰微扬。「你们要去上课？」
「是啊。」不说话好像有点奇怪，骆如菲答腔。
「那就……」秋时悦正打算离开。
秋时风却唤住了他：「时悦，我们聊一聊？」既然他们和骆如菲重逢了，那有些事情，他想了解看看他的想法。
从容的脚步迟疑，像是有心电感应般，秋时悦大概能猜到秋时风想谈什麽，但他觉得没有必要，所以拒绝：「不用了。」
虽然这阵子以来，见过不少秋时悦冷淡对待秋时风的态度，但骆如菲还是无法适应，有好几次，她都想叫住他，想直接地问──
「时悦你等等！」这次，她终於鼓起勇气出声。
秋时悦回头，静待她说话。
骆如菲忍无可忍地问：「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时风？他到底做错了什麽？」
「如菲，别说了。」秋时风出言制止。
「我真的无法理解！」来回看着他们，她想要一个答案。「我希望你们可以告诉我。」
但是秋时悦丝毫不予以理会地转身离去，留下心情复杂的秋时风，和深感无奈的杨蔚宁。
骆如菲垂下双肩，不满地指控，「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好朋友。」
秋时风避重就轻地解释：「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只是不希望你难过。」
原以为，杨蔚宁会认同秋时风的说法，但这次，她却没有选择沉默，突然开口：「找个时间，我会告诉你。」
未料到杨蔚宁会如此，秋时风顾不得骆如菲还在场，强行拖着她离开。
望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骆如菲的心情，沉重到化不开。
直到走进一间空教室，秋时风才放开杨蔚宁的手。「我们聊一聊。」
「我会跟如菲说的。」杨蔚宁眼神坚定。「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
「她没有必要知道那些！」秋时风语调微扬，情绪难掩激动。
「你以为还能隐瞒多久？」杨蔚宁迎视，不认同他的想法，「不肯告诉如菲，是真的不想她担心，还是为了保护你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怕她知道了以後，心会向着秋时悦！」
「她不会的！」秋时风黯然，「她会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担心什麽？」
「我以为时悦会跟她说。」秋时风蹙眉低叹：「可是他没有……」
「这对秋时悦而言，也是伤痛。或许他是不想让如菲对他产生任何同情，又或者是不想，看见如菲左右为难。」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多时候，她多希望自己可以不必看得这麽清楚。
「既然如此，除了保持沉默，我还能说什麽？」秋时风垂下眼帘，神情凝重。「如果时悦不想提，我们都没有资格主动告诉如菲的，不是吗？」
杨蔚宁抿了抿唇，思忖一阵後，冷静下来问：「那如果……时悦喜欢如菲，你会让步吗？」
「他们不能在一起。」
秋时风的回答，令她胸口一抽，「为什麽？」
「你看他对爱情的态度，能让如菲幸福吗？」
杨蔚宁反问，「你是怕如菲会受到伤害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秋时风眼底的忧虑，一览无遗。「当然。如菲不是他那些可以随随便便、不喜欢，玩腻了就抛弃的女孩！」
「只有这个原因吗？」杨蔚宁沉住气追问：「还是，你依然喜欢着如菲？」
「蔚宁……」秋时风瞅向她，久不言语，直到她几乎快放弃从他口中听见答覆──「这个问题，你问了，难道就不怕会伤心吗？」
这些年，身旁不乏追求者的杨蔚宁始终单身，他虽然一直没多说什麽，可不代表不知情，她之所以没有接受其他人，是因为对他仍抱持期待。
下午第一堂课的钟声响起，僵持不下的他们，谁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