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莫凡站上球场後，作为啦啦队的辛寒尽责的坐在球场旁边，手里捧着的是男生的外套和手机。趁着他们在热身的期间，她跑去了自动贩卖机投了几瓶运动饮料。
「谢啦凡哥，真没想到你这麽爽快就答应了。」吴川笑得灿烂，对着在伸展筋骨的某人说道。
徐莫凡视线瞥向右後方小小的身影，「她想看。」算是解释为什麽会答应下场打球。
吴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女朋友？」
旁边的人应了声。
吴川「啊」了声，惊讶的表情停留了一秒，没想到某人竟然早已名草有主了。他在心里暗自较劲儿，怎麽在学业上输了，连感情上也输了人家一大截。
「不过你这样穿长裤会不会不方便啊？」吴川看着他的衣着，上衣嘛，简单的Ｔ恤，不过下半身的裤子好像就有些不合适，毕竟排球运动中常有跳跃的动作，长裤难免会有些碍手碍脚的。
「我记得我好像有多一件球裤，要换吗？」
思量了几秒，徐莫凡点头。
临时被抓去打球，什麽都没准备，最後连护膝等用具都是跟别人借的。
辛寒专心地盯着球场上的人，怎麽看怎麽好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麽原因，她愣是觉得那个在场上穿着白色T恤人动作特别帅气、特别能够吸引她的目光，其他人瞬间都成了配角。
有人曾经说过，篮球和排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运动，连带着球员身上所流露出的气息也全然不同。
虽然说都是讲求团队精神的运动，但是前者在赛场上身体上的摩擦和碰撞在所难免，因此容易使人情绪高涨；而後者则以树立在两边球场的网子区隔，网子的这一边即是自己的队友，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
泾渭分明。
她目不转瞬地看着，身边也慢慢聚集起一些前来观赛的同学，当然，以女生居多。此时正好轮到徐莫凡发球，他先是将球扣向地上，弹起，又再拍了下。辛寒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在发球之前会习惯性地以右手拨球，让球在左手掌心旋转几秒，然後才抛球、助跑、击球。
场边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的是在辛寒旁边三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欸欸，场上白色衣服的那个人是不是徐莫凡啊？」
耳朵抓到关键字，辛寒从场上分神，聆听着她们的对话。
「……不是吧！他不是校队的吗？要练球也不是在这里练吧。」
Ｙ大全力支持学生的各项运动，还特地为篮球队和排球队建了室内的球场。其他学生也可以使用，不过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使用。
逆着光，场边的人看不清楚场上的球员。
「可感觉很像欸，整个人的轮廓……」另一个女生边说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对准球场上的人，拉近放大。
「对吧！」第一个女生朝着旁边的人露出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
辛寒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她们争论不休，目光移回到球场上，锁定那个白色身影的每一个动作。
跳跃、落地、攻击、拦网。
她盘着双腿，把原本抱在怀里的东西放在腿上，右手托着下巴。
不太热也不太冷的春季，连风都是和煦的。
头发被风吹的扬起又落下，几缕发丝不听话的黏在了她的脸颊上。辛寒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把那黏着头发挑走。
搁在腿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声响，她低头查看，徐莫凡的手机，来电的是曾于。
辛寒从以前就有个毛病，若是没接到电话，她肯定不会回电。即便是认识的人的来电，她也不会回复，抱持的心态是：如果真有急事，那人会再打来的。
所以她现在也是一样的心态，等等再告诉徐莫凡曾于找他就好了。
手机响了一会儿，大概是转进了语音信箱，亮起的萤幕渐渐暗下。
可是过没几秒，又再次响起，重复了三次，终於在第四次响起时，辛寒滑开了接听键。
想着毕竟是曾于，也是她认识的人。
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的曾于就劈哩啪啦说了一大串话、听着火气颇大的样子。
「我说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说放弃就放弃！赴外交换的机会多难得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也是争取很久才得来的机会怎麽才过没几天你就临时变卦了？连放弃声明书都交上去了，我可真服了你啊，不过谈个恋爱你至於吗？辛寒也不是什麽小孩子离了你不能活，再说了，也就六个月半年而已怕什麽？而且现在科技又这麽发达，电话一拨就能够马上听到声音，视讯什麽的根本不成问题。你自己好好想想，真要放弃？」他叹了口气，「主任要你自己去找他说清楚，你那声明书他先压着不批，如果真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再从长计议。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可喜欢你了，当初你可是他力推的人选。」
一股脑儿地把要说的话丢出来，曾于这才觉得奇怪，怎麽电话那头异常安静，没一丁点儿声音，他有些恼，敢情这家伙是根本没在听。
「我说了这麽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越想越生气，他朝着电话怒吼。
「……曾于，我是辛寒。」
曾于心中咯噔，暗叫声完蛋了。要辛寒真因为这事和徐莫凡闹不愉快，最後倒楣的也是他自己。他急急开口想要多做解释，就听到那头的人说：「我再跟他说说看？」尾音微微上扬，询问意味。
「……好啊好啊，那拜托你了。」呻吟片刻，曾于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想着，辛寒应该不是那种会为了这种小事闹脾气的小女生，她只是性子淡了些，还算是个明理的人。
闲话家常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辛寒怔怔地看着暗掉的手机萤幕，这才慢慢梳理清刚刚曾于在电话中的意思。
赴外交换啊……多好的机会，怎麽说放弃就放弃，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她忿忿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