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可以的話,讓我住進妳心裡(原名:紙飛機) — 第二架紙飛機:只是,愛要怎麼說出口(3)

正文 可以的話,讓我住進妳心裡(原名:紙飛機) — 第二架紙飛機:只是,愛要怎麼說出口(3)

晚间,我恢复以往,没有翘班,定神在电脑前,盯着萤幕上的文字,对着稍早魏纬丞要我接的工作资料一直频频觉得有疑问。

这份资料是上个月刚交出去的案子,对方公司要求我们重新拟了三次,一直到第四次魏纬丞亲自出马才把合约签订。

只是,上个月就处理好的东西,为什麽现在又出现了?

正当我终於疑惑的忍不住拿起办公室的电话,准备打给魏纬丞之时,一杯香气四溢的拿铁就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眼前。

「要打给谁?」魏纬丞把拿铁移来我的手边,迳自走到开会议用的沙发上坐下。

我挂上电话,端着那杯拿铁、带着那份文件,也走到他对面入座。

「你来的正好,我就是要打给你。」递上那个文件夹,我将里面的资料摊在他前面,不解地道:「这案子不是上个月就签好了吗?怎麽又退回来?」

见了这份资料夹,他表情也是颇为无奈,「他们公司的总经理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告诉他们家的老板我们的计画不够好。」

「怎麽可以这样?约都签好了不是?」我些微的愠怒,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了。

「我们老板是说,就让他们一次,所以等你整理好之後,我下礼拜还得去他们公司一趟。」他边说边揉了揉他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

「你辛苦了,」我说,并把拿铁递到他嘴边,「你喝吧。」

「那是我要给你的,怎麽?还是不喜欢拿铁吗?」他没将拿铁接下反倒这麽对我问。

我摇头,并轻轻地笑了笑,随後又将拿着拿铁的手伸回,打开杯盖浅浅抿了一口,「都被你灌了这麽些年,怎麽还不习惯?」

「所以你还是比较喜欢喝卡布奇诺?」他看着我,「蓝晓飞,习惯跟喜欢永远是两回事。」

「嗯,」我附和,「你说的对,习惯跟喜欢永远是两回事,所以魏纬丞,你……懂吗?」

卡布奇诺,是以前高三得熬夜拼考试时我很喜欢的一种咖啡,也很常和何砾弦一起边读书边喝,可打从跟何砾弦分手後,我的卡布奇诺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魏纬丞换成了拿铁,但其实我无所谓,反正我也分不太出来拿铁与卡布奇诺的差别。

我只知道一个让我想起的是何砾弦,另一个是魏纬丞。

「你会这样问,是因为你的卡布奇诺回来了吗?」

闻言,我愣了愣,不知道要做何回答,只好端起拿铁继续喝,因为我知道,我说再多的感谢都不够报答他对我这些年的照顾。

可偏偏,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谢谢或是离开,但我想,我要是离开他对他来说或许比只能跟他道谢还要更令他来的痛苦。

所以我不忍心。

我喜欢何砾弦,一直都是,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意。

如果能,我也希望,我爱上的会是陪在我身边多年不曾离弃的魏纬丞。

周末,我和魏纬丞带着助理学弟,很早就在那个地方等待何砾弦。

因为昨晚何砾弦临时打电话过来说他今天也要来练习,问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我当然二话不说立刻答应,只是,本来以为只有我们两个的约,却意外多出魏纬丞以及助理学弟这两个硬要跟来的闲杂人。

「大家早!」或许是我们来的太早,所以才会觉得等待的时间有点久,但在何砾弦出现打了招呼後,这一切就有了值得的感觉,彷佛就算还要再等一下也没关系。

我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看看他了,上次见也因为夜色太暗、光线不足,还有我在哭,所以根本不能将他看清楚。

现在看仔细後我发现,他不一样了,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且是人就一定会改变,我知道如今我也不同於以前,但喜欢着他的这件事仍一如既往。

「早安,砾……」在发现自己差点把他的名字叫得太亲昵後,我赶紧改口:「呃……抱歉,何砾弦,早。」

或许是我的反应尴尬了现场的气氛,他赶紧开口缓和,并告诉我没关系,後面还补充一句:「还是可以叫我砾弦,不要有压力。」

「嗯。」我点头点的还是有点尴尬,幸好他马上又说话了。

「晓飞,我纸飞机折满多架的,你看看要不要,我可以借你,不然你要用你带来的也可以。」忽然,何砾弦从他身後的篮子里取了几架给我,接着还朝前方指了指早就跑远了的魏纬丞和助理学弟。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见离我们有些距离的那端,助理学弟正努力地教魏纬丞怎麽把纸飞机发射出去,而虽然魏纬丞技术还是那样烂,但看的出来已经比上次还要进步许多了。

「阿丞他很照顾你吧?」没来由的,何砾弦用这句话唤回我的目光。

「嗯?」我不太懂他的意思,「什麽?」

他很轻的笑了笑,「没什麽,我只是好奇後来的你过得如何?」

顿了顿,我对他这样突然的问题不知从何答起,於是我反问回去:「过得如何能有好几种答法,就要看你问的是哪方面的,如果是生活上,我过得很好,因为有魏纬丞,可如果是感情上,自与你结束,我就没有然後了。」

他没有看我,但从他的表情动作看来,他是不知所措了,他这点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好辨识。

「没事啦,」我开口化解我自己造成的尴尬顺便把话题转回到纸飞机上,「快别说这个了,快教我怎麽让纸飞机飞得又高又远吧!」

「那来吧,」他笑了笑,并从篮子里拿了一架出来後就开始认真的进行教学,「仔细看好罗,我记得之前我有教过你,都忘光了对吧?像这样拿着,比较好飞,你首先要抓对位置……」

看着他比手画脚的样子我也跟着学,且他的目光也很专注的在纸飞机上,甚至是拿的角度、站的姿势彷佛都有经过准确地测量。

跟着他把纸飞机射出去的同时,那刹那我突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好像看到了从前我们还是我们的风景,属於我跟何砾弦的风景,好像一直都在。

但我知道,这只是我自己的错觉罢了,只有我自己是这麽觉得的。

我们练习了一会儿後终於把两篮纸飞机射完,走下坡,我们将沿路的纸飞机一一拾回来,当然,飞得最远的那架还是何砾弦发射的,我跟他的距离还差得远。

「累了吧?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阿丞他们练得怎样。」说完後他转身就要走,我赶忙叫住他。

「那个,」我拉住他的衣角,像极了从前在跟他撒娇的样子,觉得似乎不太妥当随即我就松开了,「抱歉,我……对不起,那时候我不应该那麽任性的,是我的错,对不起。」

「没事,」他摆摆手,说那些都过去了,「其实我才该谢谢你放我走,虽然是以分手的方式,还有我也要跟你道歉才是,那时候我只急着要得到你的同意,并没有关心到你的感受,我也对不起。」

「没关系,」我挥了挥手上他折的纸飞机,「谢谢,下回教我怎麽折吧。」

「没问题,」他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高中时期的朋友,交情不会变。」

我笑着点头,然後看着他走远。

我听说,好像有些情侣分手後会被那铺天盖地的尴尬感疯狂席卷,明明没什麽,但却要搞到此生不必再见面。

我还听说,要是有人分手後可以若无其事地当朋友,那不是还在乎,要不就是根本没爱过。

何砾弦,你说,我们……是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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