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家仙君走失了 — 我家仙君走失了(五)

正文 我家仙君走失了 — 我家仙君走失了(五)

诸葛南华语气淡淡地问着:「怎麽回来了?」

「我不想教书了。」不是小道士,也不再是教书先生的青年这麽说着。

诸葛南华让他进去,进了屋子拿了块布巾给他。

青年接过布巾,擦着自己刚淋雨有些失的头发和衣襟。

「我能留着吗?」青年小心翼翼的问着。

「随你。」诸葛南华这麽说。

晚些入睡时,青年还是很习惯地上的位置,铺了一层被子,又给自己盖了一层被子。

一夜安睡无梦,天亮时他起床,瞧见自己包裹上放着一套全新的道士服。

这日,他洒扫完,诸葛南华唤他入屋,要他脱了鞋子做到一垫子上,拿了个长板给他调整姿势,盘腿、腰直、收下巴、吸气入腹……

这是诸葛南华头一回开始指导他修道的学问。

青年练习许久才能安安稳稳的坐着不动。

两人的关系就这麽固着下来,彷佛变了,却又不变。

直到某日,诸葛南华单独出去,一去便去了三日,第三日的夜晚,地牛翻身,道观的许多东西倒了下来,青年赶紧跑了出去,发现地上裂了个缝,再走远些却发现只有道观如此。

当下心神不宁,直觉诸葛南华出事了,他回想起诸葛南华教他的卜卦之数,但因太过慌乱,心神不能聚在一起。

於是他点了香,请挂画上的天帝给予提示,一盏茶过去线香末一致的掉在南边,青年便赶紧往南边找去。

他走了约一个时辰後,看见诸葛南华倒在路上,凑近一看,诸葛南华嘴角还有血沫,赶紧以衣袖替他擦了擦,他扛起诸葛南华艰辛的走着,一白衣女子从天飘下。

「你是何人?为何带走我师兄?」白衣女子横剑拦住青年。

「我是他徒弟!我可没听他说过他有师妹!」青年有些害怕,但仍壮声说着。

「卢洁,他是我师兄诸葛南华,你是他提过的小乞丐?」白衣女子把剑收了起来。

青年此时才瞧清楚卢洁的样貌,一身白衣,面容清秀美丽,眉眼圆润却不带笑,反倒有几分严肃。

「……我以前是小乞丐。」青年脸上带着懊恼,这才知道诸葛南华都这麽说自己。

「我带着你一起先回师父那儿吧!」卢洁从衣袖中拿出布巾,布巾自己张大,她扯着青年站了上来。

青年扛着诸葛南华,随着越飞越高,双腿打颤也越发明显。

「你冷?」卢洁问道。

「不冷,只是怕。」青年回道。

没一会便到了一处半山腰的屋子,一个白发老人手拿着拂尘看着他们飞了下来。

白发老人看见青年并无意外,拂尘一挥,诸葛南华便被送进屋内。

「资质普通,好生修练也是颇有机运。」白发老人面带微笑的说着。

卢洁只是对着白发老人拱手一拜,喊了声师父便进去照看诸葛南华了。

这个晚上是个奇妙的晚上,青年头一回知道世上有人修仙,也才知道诸葛南华竟然有师父和师妹。

青年睡下,而诸葛南华悠悠转醒,他与蜈蚣妖斗法,蜈蚣妖重伤化为原形,他却消耗法力过多而有了内伤,因而吐血倒下。

诸葛南华打坐吐纳疗伤,一股气却卡在胸腹之间,他仔细一观是蜈蚣妖的毒,便也不勉强化掉,仅是先让自己的瘀血散些。

卢洁见疗伤暂停,去看了看他,问了他:「他便是你的情劫?」

「……是。」诸葛南华勉强回应,他是那日小道士离开道观时才发现自己太过在意,原本他把伞给扔了,但隔了几日又捡了回来。

一日打坐时,他见一纸飘落,上头只写了个情字,当下诸葛南华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竟然要过情劫,小时候师父告诉过他,每个人每世要过的劫皆不同,只能自行参悟,旁人提点再多都无用。

他还为了此事回去问过师父,师父只是对他笑着说:「世人以为劫只能破,却没想过接受,接受了劫,那还是劫吗?」

再见到青年回来时,他的心动摇了,莫非是天意?东方吉、情劫……

诸葛南华没再细想,只是记得小道士走之前在意的事,便开始从基础教他,资质根骨普通,但尚可一练,延年益寿不在话下,若是更勤加修练或许能打些未来成仙的底子。

卢洁跟他说青年会来寻他还是他点了香问天帝的,香灰一面倒的往南边,这才找到了他,虽然青年没找到他的话,她还是找的到,但她觉得也算颇有资质的,至少天帝都愿意给提示。

诸葛南华待卢洁走了之後露出苦笑,「这劫可真让人失措。」

诸葛南华休养了几日後出了房门,却见到青年在自家师父面前乖的像孩子,正在听师父讲道。

「今日讲的可都明白?」师父问着青年。

「尚可,您说的道,可谓无常、可谓天意,似相对却又不似相对。我资质驽钝,解不了太多。」青年这麽说着。

「已经不错了。你有名字吗?」师父再问青年。

「没有,之前教书时,我让他们称我为石先生,我小时被扔在石头旁,石头便是我父母,至於名字,我是在书中随意翻了一页,便叫随一,石随一。」青年笑着说。

师父微笑点头,又说:「不如师父给你取个名字?」

青年开心,脸都有些泛红:「自然是好的。」

「跟南华同姓,姓诸葛,愿你跟南华一样好好修行,名为慕华,诸葛慕华。」师父这着说着。

「多谢师父赐名。」青年眼眶有些泛红。

几日後,两人回了道观,诸葛南华见道观地上裂的厉害,一个法术下去地又平了。

「以後出门要记得关门。」诸葛南华见观里都沾了一层灰,只得这麽跟诸葛慕华说着。

「那日着急,以後会的。」诸葛慕华说着。

一日,道观来了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和小姐们,他们是京里大官的子女们,前来拜见再此地的退休大官,也就是曾向诸葛南华求亲的小姐的父亲,几个小姐听闻这观里有个俊美道士,便争先恐後的想来一探究竟。

然而,来参拜的几人之中,有一人心术不正,这公子哥在京里作威作福惯了,瞧见了诸葛慕华老是看着诸葛南华,认定他是同道中人,抓着他的手乱摸一通。

诸葛慕华心觉恶心,拿了扫把打了他一顿。

「小爷看得上你你该高兴,跟我回京中吃香喝辣,晚上伺候我,好日子不用愁,总比在这里吸食香菸,看一个道士的好!」公子哥吃痛还是这麽说着。

听到声音前来的诸葛南华听到这些话有些不悦,食指勾着此人衣领便把此人丢到观外。

一起前来的小姑娘知道惹到观主,连忙道歉,赶紧要其他人一起离开。

这群人走了之後,诸葛南华确认了诸葛慕华有无受伤後便让他去休息。

晚些时候,诸葛慕华其实心里有些不开心,确实他知道自己心里有这麽个神仙人物,也知道神仙人物不会像常人给他情上的回应,他很知足的,就这麽待着就好,他打开了师父赠他的小葫芦,说是仙酒,喝上一口能帮助修练。

他喝了一口,被这醇厚的香甜滋味给迷惑了,这哪是酒?又多喝了两口,喝得太多,酒意一下上来,身子被灵气满溢到有些疼痛。

诸葛南华在小庭院找到他,连忙把他抱回屋子里,本想以灵力替他舒缓,但蜈蚣妖的毒他还没化乾净,一时之间无法替他缓和些。

左思右想,最後以他觉得有些荒唐,但是颇为有用的方式处理了。

「你这叫趁人之危。」莫少言抱胸说着,面露不齿。

「隔天他也认了做我道侣,何来趁人之危?」诸葛南华反问道。

「……那你有道侣你找你道侣阿!跑我无良山来欺负人算什麽神仙?」莫少言听了怒气窜然而升。

「你就是我道侣,走失了三千年,我要带你回去。」诸葛南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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