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地王朝的遊戲 — 35.7於心不忍(愔)

正文 天地王朝的遊戲 — 35.7於心不忍(愔)

就像国外孩童常玩的游戏,那种在大树上架个小木屋,称作秘密基地。不过这儿却是倚靠两边大树而建立起这栋二层童屋的,非常的有规模和气势。也因此在冰心看见时,眼睛一亮,毫不迟疑的爬树上去,直捣二楼大门处了。

因为是童屋,里头虽然坚固,却也简陋,所以没有梯子,大门自然在二楼处。可没想这放了几年的童屋因为没有妥善保养,木板已朽,各处都不再坚固了起来,才造成今日如此尴尬的局面……

悲哀的想着,冰心不忘测试这伸展运动。但当她腿在往上移动时,忽然撞到了些什麽东西。

只听愔愔低哼一声。

冰心脑中补了一下大概的人体图位置,推想自己是碰到了愔愔的哪处後,不禁倒抽一口气。

「你、那个啥,抱歉,你……呃,要不要紧?」不知道该怎麽样称呼才适当,冰心都有些结巴了。

愔愔的声音还是那般沉着冷静:「没事。」

冰心的声音倒是听起来乾乾的:「呃、呃那好吧,就算稍微扯平了。虽然以我这胸的尺度大小估略也该是个B,但好好吃补一下也能撑到C的,所以、所以拿我的跟你相比,这豆腐咱们彼此吃啊吃的,算下来你也应该不会太吃亏……」

下意识的说这种弥补话语,纯粹是心态问题,冰心明知道愔愔分不出ABC的涵义,但还是忍不住这般说了。

「咳。」愔愔轻咳一声,虽然听不懂冰心名词中的涵意,但也摸清了对方大致想表达出的意思,他耳朵更加红了些,并且悄声打断这些:「现下有哪个地方是能动的吗?」

冰心回神,赶忙乖乖报告:「有,我右手可以动!往上举还有些空间,不会被那些木板给限制。」

愔愔继续道:「这样正好,那你用内力震开那些木板,一手臂的距离照我估算是没问题的,只要上头东西一挪开,我们再略移些地方,要避开其他落下来的残块木片并不难。」

「呃、嗯,不过就这内力嘛……」冰心吞了一口水,有些犹疑。

「紫,怎麽了?可是有何地方不妥?」愔愔听得出那样奇异的口吻,不解的问着。

「其实……我还无法估量自己内力大小,但用真气凝聚於掌上使劲一推是可以的,只是不晓得有效还是无效,或者该说有效了话能到那里……其实我不懂掌法那些,我没学过类似那种正统的运气,呃,我是说我记忆中就没有,当然也可能我曾经有,只是我忘记了。若说在武学上的优势来看,我的轻功不错,握住刀型武器了话,刀术也施展得很好……」

愔愔耐心听着,并没有插话,但冰心自己也认为说不下去了,满头大汗,乾脆的道:「总之,在这边退却也不是办法,我尽力一试便是!不过先做个提醒而已,你等会多加小心些。」

「嗯,後面交给我吧。」愔愔的声音相当稳定,或者该说坚定,没受到冰心乱七八糟话语的动摇。

深呼吸一口,冰心大喊:「开始了!」,接着就把真气往手掌集中,整个向上一推。

残木果然被震开了!但冰心内功并不怎麽厚实,所以只震开上头一会,还是没能摆脱左右两堆的木板。

正当冰心有些愕然的看着上头木块被清空,但两边摇摇欲坠的木板又重新落下来,而且这次可能会比刚刚那掉落状况还要严重,自己的鼻子也有可能要被砸扁时,她伸手就要挡着脸,却没想愔愔早已挑准时机,在刚刚冰心震开残木时起了半身。

他手里握着一片残木,刚刚就已打在了原本高叠木堆的支点,现下这种状况似乎早已预料,他快速揽起冰心并把她护在怀里,往後边闪去。

一边本来脆弱的支点已被打乱,本是高叠的木堆刚好撞在了正落下的另一木堆,剩余的残片靠着愔愔手上的残木,很快且精准的挥开了。

烟尘环绕中,愔愔是半跪在地,一只手还搂抱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冰心。

愔愔丢下那块木板,轻呼了一口气,朝冰心微笑:「看来是没事了。」

何止没事!

这家伙!不是没武功没内力的吗?为何还能做到这种恐怖的地步啊?这已经是料事如神的境界了吧?他到底怎麽推算那个角度和找出那个支点的啊?就在那片漆黑中?

坑谁啊?不信啊!

或许是察觉到冰心的眉头深锁和满满的不敢置信,愔愔苦笑了下,指着自己还被残木压着的脚踝:「接下来,可能要麻烦紫帮个忙了。」

那是愔愔刚起身时,抱着冰心往後退,脚边正好被落下来的木块给砸中了,那木块与一般相较则大了些,对没有武力的愔愔来说,要搬起来确实是吃力了点。

自己有武功,愔愔并没有……但是他很聪明,也知道该怎麽躲避伤害,又或者是,只避开大伤害。这个时候就算是计较或不解这些也似乎没多大意义了。反正事情结束了。

抬头看了下快傍晚的天色,冰心用了点力道就把那个残木给抓起并扔了出去。毕竟一块跟好几块叠加的根本是两回事。

看着那块红肿的地方,她毫不犹豫的撕下自己裙摆就先简单包紮,冰心边道:「回去後,我再拿药给你敷上。」

「有劳了。」愔愔从刚刚为止的过程中,都是那般笑容,像似一点也没被这脚踝上的肿痛给影响。

可能是他忍耐性极高吧,不然若换做冰心自己,免不了向人家哀号个两声,或是摆出一阵龇牙咧嘴的疼痛表情吧。

这麽一想後,自己跟他还真是天差地远呢,喔,她是说那性子。

不过正常人受了这样伤,好歹也会低骂些什麽,或是表情松动,或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疼痛感吧,可愔愔所展现出来的,好似这伤口就不是自己的,他是那麽的从容不迫、云淡风轻。冰心暗暗想着。

想归想,她动作可没停下呢。包紮完毕,冰心背对着愔愔蹲下,侧脸道:「我背你回去吧,现在情况非同一般,可讲究不了性别什麽的,拒绝了我就是小看了我。」

这是不容拒绝、不给拒绝空间的说法。

愔愔先是一愣,会意後,无可奈何的一笑。

他轻趴在冰心背上,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小声:「那便劳烦紫了。」

「小事。」

冰心两手撑起愔愔的腿,「嘿唷!」一声站起来,往来的路上回去。

夕阳西下,一路宁静。橘黄的天映照着两人身影,好似被橙黄色的光芒给包裹着,彷佛就要融入这绚烂晚霞里。

冰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好奇问道:「对了愔愔,那时我踩中朽木要摔下时,明明我抓着的你的衣袖就要破了,怎的你还一同跳了下来?」

正常人这个时候,断了衣袖就断了呗,以愔愔的聪明才智也该在事後搬救兵,最好是带上傅子昇等人来救的吧。

哪有人傻得跟对方一起跳下来的啦。

似刚从那片夕阳里回神,愔愔一听这问题,顿了下:「这个……」

冰心忽然把背後的他一摇,作势欲把他给摔下。并提高音量道:「现在你在我背上的,得说实话。」

就好似他在自己地盘上,得由她作主般。

愔愔轻笑了几声,不被冰心那孩子气的动作影响,轻声道:「可能是,於心不忍罢。那时见你似很惊恐害怕的样儿。」

「呃!」冰心身子一僵,颇有自己糗态被看出的不适,缓慢辩驳:「这正常的吧。那事发生太突然,换作谁,胆子小的都是如此。」

说着,冰心不免回想起那时踩空落下的情况,说不害怕一定是骗人的。毕竟发生时是那麽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踩不着地让她非常不安,眼角又瞄到下方是一片黑暗,眼看着自己身子落下,还不知哪时能再上去……她的脑海就只有完了这两个字浮现。

冰心甩头,不愿再深想,便续问:「不过这跟你自己跳下来有啥关系?」

就算当下自己真显现「弱态」,焦急了害怕了,但不会武可能也帮不上什麽忙的愔愔跳下来,究竟要做什麽?甚至自己落下时,因为反护着他,有一段时间还失去了意识,并之後与他一同陷入那动弹不得的局面。

愔愔那麽聪明,怎麽会选这样的法子呢?

虽然事实证明,冰心最後能够平安脱困,并成功保全自己面子,有一大半功劳都得归他。但这是後来的事儿,当下事件发生时,比起另寻人手来帮忙,还有什麽更好的法子吗?愔愔这般作法,可跟往常冷静成熟的模式有些落差呢,因此冰心很不解。

但此刻他却是摇摇头的道:「那时是什麽想法,我已无印象了。可能是走神了,回过神时就和你在木板下了。」

走神……这个原因有点牵强,但也想不出愔愔对於这事儿有啥好隐瞒的,於是冰心只能接受。接受的百分之八十当中,也因为她自己就是走神的惯犯。

因此,现在这个惯犯便开始走教育路线,语气异常认真的道:「这走神走得也太远了些,那处毕竟有三层楼高,出了重伤或危及性命什麽的,也太过冤了。愔愔,下回莫要如此了罢。」

被教育的一方无任何反感,仅短短「嗯」了声,眸中一派温柔。至於走神的原因又是什麽,答案只有他自己知晓。

之後,穿过树林,他俩很快的就回到了居住的屋子处,屋外便已瞧见那来回踱步、或是耐心於一旁坐着等着的那三个人。

冰心笑道:「看见他们了!可真的都出来等着我们呢。」

接着脚步飞快,扬起一抹愉悦笑容。

此时的她已不再心中盘算,到底离盼月谷开谷的那天,还剩下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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