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秤兩端 — Chapter 12

正文 天秤兩端 — Chapter 12

打开大门,走进名为「家」的牢狱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造成我痛苦来源的疯子───名义上是我妈的人。

「莫心醉,过来。」她坐在沙发上,阴着脸问道,「今天会考成绩公布了吧?你的成绩呢?」

我走到她面前,准备要坐在面对她的那张沙发上,她却一声厉喝,「我有说你可以坐下吗?给我站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向她,冷冷地反问,「我为什麽不能坐下?你凭什麽叫我不准坐?就凭你是我妈?笑话。」

「我从学校回到家,还没有把书包放下来,你就叫住我,还要我罚站?有没有搞错啊?你以为你是谁?辈分大了不起是不是?」瞥了她一眼,我嘲讽一笑。

她气的脸色涨红,「你这个逆女,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就是这样跟你说话,你想怎样?」我冷静回视她,眸底一片冰冷,「你自己对我又是如何?你扪心自问你对我有尽到母亲该做的本分吗?没有就别妄想我会对你好言好语。」

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给我记着!要是你会考成绩不好,你就准备被我打吧!我一定会好好揍你!」

「喔,这你放心。」我勾起嘴角,凉凉地说,「我的会考成绩满分,你打不到我的。」

她瞪着我,嘴巴一开一阖的,却没有声音。哈!被我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样的成绩你满意了吧?我可是满分唷,不是你之前嫌弃的要命结果你自己却从来没有拿过的九十八、九十九分喔。」我狡黠一笑,但在她眼里应该非常的刺眼吧,「好了,说完了,我先回房间了啊,你慢坐。」

「掰啦。」说完,我摆摆手就回房间,不想跟她再待在同一个空间。

嘿嘿,今天这一仗,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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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请进。」

房门打开,星天站在门口,「姊。」

我看着他,笑了笑,「进来啊,呆站在门口做什麽?」

「嗯。」他听话地走进房里,转身把门关上,「恭喜你唷,会考满分。」

「嗯嗯,谢谢你啦!」我扬起笑,拍了拍床边的椅子,「过来坐啊,别站那麽远,我又不会吃人。」

「你不会吃人没错,你会呛人。」星天乖乖地坐到椅子上,一边说道,「你呛妈的时候真的很不留情面耶。」

「没办法呀,她看我不顺眼,常常找我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也阻止她打我几次了?要我对这样对我的人怎麽好呢?」我耸耸肩,「她爱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用太留情啊,顶多你在的时候我收敛一点,不要把她气死。」

「……」星天低头沉默了一下,低声问道,「姊,你会恨我吗?」

「怎麽会呢?」我讶异地看着他,「你怎麽会这麽想?」

「妈对你那麽不好,常常打骂你,成绩每次都要求你一定要第一名,而且她一直阻挠姊你去实践梦想,巴不得你不要存在;她对我却那麽好,我说什麽她都听,我要什麽她都给,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他抬起头,很认真地说,「她对我那麽好,连对我大声都没有;她对你不是打就是骂,而且是怎麽难听怎麽骂,怎麽狠怎麽打,你不会觉得是我抢走她对你的爱吗?不会讨厌我吗?」

「我没有恨过你喔。」我平静地说,「小时候,难免会希望能得到她的关爱,毕竟爸根本就不爱我们,他对我们只有义务和责任,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所以我会特别渴望妈的爱。」

「虽然会觉得失望,虽然她都只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但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喔,因为我也很喜欢你。我恨的只有她,名义上是我妈的人……不对,我不恨她,她不值得在我心里占有位置,她只是一个给我生命的陌生人。」

「在我心里,这里并不能称作『家』,爸妈也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只有你和清芯他们。」揉了揉他的头,我轻声地说,「现实很残酷,但却教会了我很多,就像是有血缘关系并不代表会很亲近,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亲如手足,一切都不是一定的。」

「别担心太多,虽然妈对我们的态度不一样,但我们还是手足,不会有任何改变,除非你不想要我这个姊姊。」

「我才不会不要姊姊!」星天急急地说。

「那就好啦,我也不会恨你或讨厌你的。」我笑答,「接下来,我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要听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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