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白抬眸笑睨南宫陵博,两人眸光交流间是对彼此无声示爱。
南宫陵博双手负後率先走了出去,秦湛白跟在身後离开议事大殿,两人一前一後无言地缓步走在皇宫内苑,直到双双跨过南宫陵博的寝殿殿门,秦湛白从南宫陵博身後拉住他的手腕,接着越过南宫陵博往前奔跑。
被扯着手腕的南宫陵博跟秦湛白跑着,他深黑的瞳眸将秦湛白雪色发丝因狂奔左右摇晃,以及裸露在发丝後若隐若现的修长後颈望入其中,一颗被秦湛白拨撩的心脏不住狂跳。
在下一个转角,跑在後头的南宫陵博将秦湛白往後一扯,高大身躯转入转角背靠墙面,还不晓得发生何事的秦湛白撞入南宫陵博怀中,下一瞬间,南宫陵博低首,激狂地吮吻秦湛白的双唇,大掌罩在秦湛白的後颈,不许随意乱动,任由他狂烈地转动头部,与秦湛白饥渴的双唇互相舔拭、吸吮彼此的唇瓣与舌尖。
微风轻扬两人黑色衣袍,一朵朵从花园飘落的丁香花落在他们周身,彼此的爱恋美得如一首波澜壮阔却悠然绵长的诗句。
黑锐军在南宫陵博带领下,从京城出发整齐划一地穿过大街小巷、山间农村与丛林小径,整整走了近十日,距离西北战场剩余五日路程。
接下来的路程必须穿越乾旱区,其中一族荒漠大盗据地为王,个中凶险让主帅南宫陵博不得不留心。
南宫陵博与副将靳临决议下一次的拔营再行将会是两日後,这两日让将相原地好生休息,接着会是一场横跨乾旱区的硬仗。
主帅营内,南宫陵博卸甲穿了一身黑衣裸足盘腿坐在帅营里的床铺上,秦湛白随南宫陵博穿上黑袍,雪色发丝高高束起模样十分清爽,他曲起一只脚躺卧在竹椅上十足十的悠闲,彷佛接下来即将面对的险恶对他而言毫不在意。
穿着藏蓝色宽袍的靳临与白色素袍的纳兰止恕一同入内,大夥边喝茶边商讨接下来的军粮安排。
「後续路程,军粮改由副将靳临协助看管,如何?」南宫陵博望着靳临说话。
「押粮当然没问题,但宗主的安危由谁负责?」靳临一口揽下押粮的重大工作,但他忧心不会武功的纳兰止恕。
「不需担忧我。」纳兰止恕浅浅啜一口茶,接着将眸光望向秦湛白,「由秦将军保护我即可。」
「我?」秦湛白没料到纳兰止恕会点名自己,坐起身看向南宫陵博,「皇爷,纳兰臭小子要我保护他,但我可是先锋,哪有先锋当军师的护卫?」
南宫陵博无声瞅视秦湛白,狭长眸光一瞬也不瞬盯着秦湛白。
「知道了!我会负责纳兰宗主的安危。」秦湛白朝南宫陵博瘪嘴。
南宫陵博勾起嘴,「还是湛白明理。」
「秦湛白哪里明理?宗主为臭小子做了多少事?照顾宗主是理所当然,都还没要他服侍宗主茶水,已经算不错了。」靳临冷哼。
秦湛白朝纳兰止恕勾勾眉头,但话是故意说给靳临听,「哦?我晓得纳兰宗主待我好,为了我出生入死,所以我照顾宗主理所当然,想想也是,我不该只负责保护宗主安危,倒茶喝水、吃饭洗衣、甚至沐浴陪睡我应该样样来,纳兰宗主,你说是吧!」
「秦将军盛情难却,不知皇爷可否割爱,让秦将军服侍微臣沐浴与陪睡?」纳兰止恕朝南宫陵博温和如玉笑着。
「只要纳兰宗主不嫌弃,本王想,湛白会做得很好。」南宫陵博撇眼望向脸色愈发沉重的靳临,话里含笑回答。
「纳兰宗主请放心,我别的不说,沐浴、陪睡我在行的!」秦湛白笑得灿烂,跟着南宫陵博一同瞥向靳临接着再道,「皇爷专注在训练我沐浴和陪睡方面,请放心,一定服侍得宗主妥妥贴贴。」
纳兰止恕摇着头笑了,而靳临却抱胸瞪视秦湛白。
「秦湛白,你闭嘴!」靳临真想撕烂秦湛白的嘴。
「我偏不闭嘴,我还说呢,我不只会沐浴、陪睡,要我做点床笫上的事情,我虽没皇爷专精,但跟高手沾得上一点边,宗主,你以为如何?」秦湛白话後笑了起来。
靳临总算忍不住,起身想摀住秦湛白口无遮拦的嘴,但秦湛白却感知靳临即将发动的攻击,一股脑跳到南宫陵博身後躲在强健身躯後方,探出头朝靳临爽朗笑了笑。
「皇爷请让开,别的不说,就我是秦湛白的文章师傅为由,也要撕了不肖弟子的嘴。」靳临站在南宫陵博身前面容严肃,看样子打算动真格。
「皇爷千万保护我呀!如果宰相撕了我的嘴,还有谁能吻你!」秦湛白将下颚靠在南宫陵博肩膀上,偏首望着南宫陵博可怜兮兮央求。
南宫陵博扬眉,看了秦湛白又看了靳临,接着缓缓开口,「湛白说的是。」
「亏我们打小认识,你居然帮这臭小子不帮我?」靳临脸都黑了。
秦湛白双手由後环住南宫陵博的腰际,朝靳临吐吐舌头後又道,「我的好宰相,我的好师傅,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啥事?」
「挂在马上那件事呀!」秦湛白露出奸诈笑容。
闻言,靳临胃一缩,眯眸瞪视秦湛白後垂肩,「算了!放你一马。」
「挂在马上?你们间有本王不晓得的事?」南宫陵博转首看秦湛白,「什麽事?」
「皇爷自己问宰相。」秦湛白耸肩。
南宫陵博把视线转向靳临。
「什麽事也没有,别听秦湛白胡诌。」靳临撇开视线不敢看南宫陵博。
靳临绝对不能说、也不能让南宫陵博晓得,当他将秦湛白从北疆运回京城路途上,把秦湛白挂在马背上一行三天三夜,让苏醒後的秦湛白蹲在地上乾呕好一阵子才感觉好多。
若此事让南宫陵博晓得,靳临不被南宫陵博撕了才怪。
「湛白,告诉我什麽事?」南宫陵博掐住秦湛白的下颚逼迫他说实话。
秦湛白冲南宫陵博笑了好久,右手掌探入南宫陵博的後脑勺将他的头颅往自己脸上压,当着靳临与纳兰止恕的面,张唇,毫不遮掩地亲吻南宫陵博。
当四片唇瓣缓缓分离,秦湛白挥开南宫陵博握住他下颚的手,躺在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轮。
「秦湛白,说完话再睡。」南宫陵博将秦湛白从床榻拉起。
秦湛白像白云般软绵绵,垂着头说什麽也不肯起身,如同孩子般耍赖。
「秦湛白,这跟谁学的!」这回换南宫陵博好想掐死秦湛白。
站在一旁的靳临冷哼,「还不是你宠出来的。」
坐在太师椅上的纳兰止恕手执茶盏,摇了摇头浅浅开口,「同意。」
「落井下石。」南宫陵博瞪视靳临与纳兰止恕。
「罪有应得。」靳临耸肩落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帅营。
「皇爷自找。」纳兰止恕起身望向南宫陵博,轻轻勾起一抹弧度,「相信皇爷甘之如饴吧!」话落,便转身离开帅营。
南宫陵博垂眸望向秦湛白一只眼睁开、一只眼闭着偷睨自己,薄唇忍不住扯起,将秦湛白纳入怀中,与他互相依偎抱着假寝。
或许三日後会遇上凶险,又或许一日後遭遇不测,甚至下一个眨眼,敌军突然偷袭,但秦湛白与南宫陵博却深深坚信,只要彼此还在对方身侧,心贴着心相互依偎,就算转瞬间也是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