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鹰和燕紫芍的计画施行得很顺利,有路鹰和听闻消息的公主求情,皇帝很无所谓地放曲鱼归乡。而多疑的白陌弦也在派心腹去燕家医馆打听後确信了曲鱼不久人世,而他在路鹰出征期间也没有在燕家医馆乱嚼舌根,没有任何关於他们的事情从他口中泄漏,也难得地放了他一马,不派杀手去提前取他性命。
就这样,在路鹰和燕紫芍的安排下,曲鱼被安置在马车上,由路鹰的两名心腹护卫、一名燕紫芍安排的大夫看顾着,归往她的家乡。
路鹰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离去,锋锐的鹰眼略带感伤和思念,不发一语地望着他们远走。
「你不一起去吗?」一同来送行的燕紫芍转头看着他冷傲的面容,「这一别不知道会多久喔?你不是才确定鱼儿的心意不到半年?不会怕她不等你?」
「她会等的。」路鹰肯定地说,「我知道她的,就像她也知道我一样。我们说好我都处理好我份内责任以後,就去她的家乡隐居,所以现在我们只是暂时分别,我派去的人会照顾好她的,你派去的人也一样。」
「呵,你可真有信心。」燕紫芍轻笑一声,「你可别让鱼儿等你太久。」
「不会的,我会尽快处理好。」路鹰俊朗的脸孔上是坚定的表情,「我手底下的副将已经差不多成熟了,再多累积一、两年经验,就可以交给他了,而其他部分有阿弦,他会帮阿雨好好撑着这个国家的。」
「你心底有数就行。」燕紫芍抬手挥了挥,「我先回医馆了,还很多病人在等我。」
「嗯,燕姨再见。」没有回头看离去的燕紫芍,路鹰仍旧望着那曲鱼一行远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影子,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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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
桃树下,身着月白裙衫的女子席地而坐,膝上放着一把古朴的桐木琴,纤手熟练地在弦上舞动,厚实温暖的琴声应和着温柔的歌声,在简朴的小苑里回荡。
曲声渐歇,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女子圈住,熟悉的温热怀抱让女子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花。
「你回来啦。」
「嗯。」下巴轻靠在怀中人儿的肩上,「再弹一次<旅途.故乡>好不?我想听。」
「鹰你真的很喜欢那首呢。」她笑了,「不过今天先等等,我想先弹另一首。」
「好啊,你弹,我听。」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北星遥远与之呼应。
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我又弹到如此用心。
为我解开脚腕枷锁的那个你,哼着陌生乡音走在宫闱里。
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看到你,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送回多少离人唏嘘?
咽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这年月能悄悄的过去。
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夜风散开几圈涟漪。
你在门外听我练这支曲,我为你备一件蓑衣。
琴声传到寻常百姓的家里,有人欢笑有人在哭泣。
情至深处我也落下了泪一滴,随弦断复了思乡的心绪。
你挽指做蝴蝶从窗框上飞起,飞过我指尖和眉宇。
呼吸声只因你渐渐宁静,吹了灯让我拥抱着你。
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里,我背着琴步步望回宫闱里。
你哼起我们熟知的那半阙曲,它夹杂着你低沈的抽泣。
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是人走不完的诗句。
把悲欢谱作曲为你弹起,才感伤何谓身不由己。
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我是放回池中的鱼。
想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这回忆就完结在那里,
这年月依然悄悄过去。」
路鹰有些讶异,「这好像在说我们。」
「是啊。」她轻笑着,「後来我才发现姑姑教给我的这首歌跟我们好像。」
「不过我们还是和这首歌不太一样的。我们在一起,卸下了很多重担,拥有很多很美好的时光。」曲鱼握着路鹰的大手,笑容灿烂,「对我来说,这回忆,依旧那麽鲜明,这年月,彷佛不曾过去,都一直停留在最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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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
作词:EDIQ
作曲:音频怪物
编曲:刘泰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