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男戰國同人 光秀】只對你交付的信任 — 〖第三章〗深夜的冰湖

正文 【美男戰國同人 光秀】只對你交付的信任 — 〖第三章〗深夜的冰湖

月色朦胧,夜风习习,一片深色的树林里,一身白衣的青年信步走着,脸上没了平日妖娆的笑,蜜金色的眼中也退去了那抹狡诈,剩下的只是凝重和一点点的不安。

说实话,面对那名明朝派来的新人,光秀心里其实没什麽把握能够胜出,因为他手头关於这名少年的讯息太少了。

明朝猛将陆咏临之子,精通枪术、谋略,用兵诡谲难测,除了这些再无其他,派去的探子一个也没回来,各种意义上,这个人都不好对付。

他是个谋士不错,但要论谋,还得先有资料,光秀突然想起了远在日本的某德川夫人,要说起培养眼线,没人比她行,但现在找她来,根本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她家那位绝对会翻脸。

还真是,好久没有打仗打得这麽憋屈了。

再说眼下丰臣军士气低落,本身的条件就不好,我方在明,敌方在暗,这场仗怎麽想都打不下去,而且敌方的粮食,似乎相当充足,要打消耗战,也是他们吃亏,想要偷袭,却不知道人在哪里⋯⋯

光秀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有,这名将领善於布阵,虽说他看出了些门路,但要再深究,就发现这阵法变幻无穷,几乎置敌於绝境,想逃出生天,除非布阵者收手,否则可说是必死无疑。

要谈吗?

光秀抬头望向头顶皎洁的明月,露出一抹苦笑。

这月⋯⋯圆的真讽刺。

「我久违的遇上绝境,月光却如此明亮,看来还真像是老天在嘲笑我啊⋯⋯」

自嘲地说完,光秀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眼下恐怕坐下来谈谈是最好的方案了,虽然加上了明智军,势力依旧不足以打一场,何况这件事一开始的错不在日本,而是拦路的朝鲜,可日本却派了兵力攻打同为中国藩属的朝鲜,无疑挑战了明皇的威严,这时候低头,虽免不了被扒掉一层皮,但也总比⋯⋯全军覆没来得好。

想到这,光秀又是一阵苦笑,他居然会遇上全军覆没的危机,还真是挺新奇的体验⋯⋯

可这回去了要怎麽交代?

天皇虽不比大明皇帝,但也不是好说话的善类,这般战败回去,必然会被追究责任,作为主帅的秀吉和辅助的他该如何脱身⋯⋯

想了就头痛⋯⋯

光秀烦躁的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处湖泊边,平静的湖面映着月光,像是一面镜子一般,蓊郁的森林在水面留下黑色的剪影,如果不是这种非常时刻,就是他也会觉得这幅景象别有一番风味。

但再一次,他真没那心情!

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光秀又叹了口气,倚着树干闭目养神。

试着在这安静的夜色中,抚平烦躁的思绪,说不定就会有方法了。

说起来这些年,他过的有些累了。

这麽多年来,他好像没有真的跟谁走在一起过的感觉,就算是秀吉他们,他也一直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只是这距离,只有他自己知道。

曾经,那个女人问他,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悲,当时他没有回应,如今那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归宿,不再是当年那个说出这般寂寞话语的女人,而是一名慈爱的母亲,虽说那些黑暗依旧在她身後盘据,却有人不离不弃的陪在她身边。

羡慕吗?

光秀摇了摇头,没这回事,他只是有些好奇,自己继续这样下去,还能过多久呢⋯⋯

说不定,他该找个时间离开官场了。

就算是他,勾心斗角这麽多年,也有些累了。

眼中透出一抹迷茫,光秀仰天叹了口长气,露出自嘲地笑,「这是怎麽了,一个新来的小将军就让我这麽低落,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安静的月光静静的撒下,青年闭上双眼,听着耳边流动的寂静。

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拎着王怀准备的衣袍来到了湖畔,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深呼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

果然是个好地方。

澄影看了眼眼前的美景,在心里谢过留在军营的王怀,果然如他所说,这里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可以放心地休息一下。

心情有些愉快,澄影发现自己其实是很想把自己整理整理的,只是这几天没那个闲功夫,忍到现在,一身粘腻终於可以清掉,心情要不好也难了。

想着的同时,澄影伸手探了探水温,脸上闪过一抹凝重,却随即俐落的脱下身上的衣物,果断地走入水里。

⋯⋯野外,别要求多了。

冰水就冰水,姑且当了锻链⋯⋯

想着,澄影脑海里闪过一道灵感,说起来陆家军的士兵们身体素质目前只能说上不错,算不上极好,如果用冰池锻链的话,也许能⋯⋯

当澄影计画着新的训练方案时,陆家军的军营里,所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你刚刚有没有觉得有些冷啊?」

「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别乌鸦嘴,要是大小姐想出其他恐怖的操练方式就完了!」

「⋯⋯好可怕⋯⋯」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大概一个月後,这群士兵就知道,什麽叫一语成谶。

那是种血与泪的体会。

但此时,士兵们亲爱的主将正悠闲却迅速的洗去这几天的疲劳,湖水传递着波动,细小的水声惊动了某人。

殊不知还有其他人在,澄影再次看向天空,只是这时的心情已经冷却了下来,恢复的一贯的淡然,所以⋯⋯这月亮,有些碍眼。

月圆,人不圆。

父母、哥哥们都已经不在世上,看着满月,只是徒增伤悲,加深她心中的怨恨罢了。

沈默的移开视线,澄影望向一片黑暗的森林。

说起来,她并不打算帮明皇彻底搞定这群日本人,虽说她今天顶着大明的旗帜站在战场上,但她和陆家军都清楚,这支军队在入了她的手之後,明皇就休想再要回去。

这场战争该什麽时候结束,已经完全掌握在她手中,如果说这时候再稍微压紧些,丰臣明智军有很高的机率⋯⋯不,澄影摇了摇头,如果明智光秀真像传闻中那般了得,见这情势,就该知道讲和,在蛮干下去,伤的只会是他们。

谈和的时候能压榨出多少东西呢⋯⋯

闭上眼,澄影扬起冰冷的弧度,该去查查对方有什麽好东西了,不让对方脱一层皮,好好滋养一下陆家军,她就不姓陆。

等搞定这些⋯⋯

澄影微微睁开眼,该让陆家军去哪里呢⋯⋯

稍稍缓了口气,澄影决定暂时抛开这件事,她是有个想法,但有些异想天开,再说这种事可以等谈妥了再想。

目前看来场仗可以赢得毫无悬念,但对方不停地派探子来,虽说无一遗漏的都逮住了,但有些烦人。

这是明智光秀初来乍到,急着知道些什麽了吧。

澄影轻笑了声,查呀查吧,我们陆家军正愁着没人打杂呢,要送人来,她可是一点也不排斥的。

现在倒是要先想想,明智光秀能不能破了这阵法吧。

想着,澄影嘴角扬起淡淡地笑,其中带了一点嗜血的弧度。

当年,诸葛孔明未完的八阵图,被她稍微改动後,其中的精妙可不是一个外行人能理解的。

虽说八阵本是由人所布成,但眼下陆家军人数不太够,所以⋯⋯就让敌人,也成为阵型的一部分,澄影眼底满是嘲讽,这种同伴成为自己催命符的感觉,真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会多绝望⋯⋯

但再绝望,也不比她曾经历的。

又想起惨死的家人,澄影眼底暗潮涌动。

不能报仇,不要做这种事,好好保护自己⋯⋯

父母的遗言像魔咒一般,在脑海中回荡,浇熄了澄影一瞬间燃起的仇恨,转为漠然。

「父亲,你可後悔,当年信了那人?」

低声地呢喃着,澄影仰首叹了口气。

「一剑破军,两三点,四野间,五行歼,六环绕,了却了七魄衍。」

「八卦棋演,九宫怨,十方念,百转千,万长远红尘问侯爵。」(西瓜JUN〈长生诀〉)

破阵之法,不就如此?

但谁想得到?

所以这些人⋯⋯终究得死。

正想着,澄影双眼倏的眯成一条线,缓缓回过头。

一身白衣,洁白如月。

公子如斯,冰清玉洁。

桃目澄澈,锋芒流转。

眉宇妖娆,更胜妖狐。

岸上,光秀微微瞪大双眼,刚刚这女孩唱的⋯⋯是中原话?

那歌词怎麽⋯⋯

光秀猛的想起今早在沙盘看见的阵型,脑海里突然的一阵豁然开朗。

一剑破军,强行突破。

两三点,收势迂回。

四野间,是阵眼之处。

五行歼,五行消亡,入不得。

六环绕,随阵而动,伺机破阵。

七魂衍,静待时机,大成一瞬,破阵之时。

八卦棋演,阵式变化,无穷难测。

九宫怨,是军队的布局。

十方念,是⋯⋯

光秀心头猛的一震,十方之内,为我所用。

百转千,万长远红尘问侯爵。

以敌为阵,生擒敌将。

好个凶残的阵法。

心里震惊,光秀面上却依旧笑的狡猾,眼底含笑,望着湖水中的少女。

这少女是什麽来历,竟唱出这般深奥的破阵之策?

光秀这时才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

素手纤纤,弹波微动。

伊人静默,如仙似幻。

褐目深沉,淡凉无情。

面若寒霜,不减风华。

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中原小姑娘,怎麽会出现在这深山野岭?

光秀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尴尬,想想就知道,会出现在这种深山野岭、还在军队附近的女人十之八九是供军人消遣的玩物,难不成是陆澄影军中的军妇?

才想着,光秀再次回头看向她,只见她又望向了远方,显然把他当成了空气。

⋯⋯

说起来,一般的女人这时不是该吓得哇哇大叫什麽的?

光秀稍稍思考了下朋友家们的夫人们,随便一个都不会这麽淡然,若是德川家的夫人被发现自己洗澡时被人看见,大概就是一阵银针招呼,伊达家的会抄刀砍人,织田家的会尖叫,今川家的⋯⋯还真不知道。

光秀望了眼她纤细的後背,上头有不少瘀青和擦伤,再加上她对男人淡然的态度,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是军队的女人,若说刚刚那两句歌词是她从军里听到的,那也不奇怪,说不定这家伙还是陆澄影的人⋯⋯

光秀才想着,却立刻又否认这想法,关於陆澄影他什麽都查不到,但有件事他倒是有听说,那就是陆澄影身边并无女人,也不近女色,再说,会把妻小带上阵的笨蛋大概也就他那几位老朋友了,他不认为中原人会做这种事。

这麽想着,光秀转身走入树林,背对着湖水的方向,倚着树干,全然不知,湖水中的人悠悠地回过头,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杀?

不杀?

不管他听不听得懂,那都是破阵的关键,绝不能外传。

澄影眼中有着淡淡的杀气涌动,却随即又冷静了下来。

无妨,她不只有这一个阵型。

回去立刻换了便是,她今天想睡了,而且好不容易洗乾净,不想再弄脏手。

不过似乎被当成某些见不得光的存在了。

心不在焉的想起刚刚那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尴尬、鄙视和一点怜悯,澄影冷笑了下,虽说破阵之法她可以不计较,但这种男人⋯⋯让人有些不悦。

也是,澄影瞥了眼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青,自己突然也有些无奈。

还真像被男人弄出来的⋯⋯不对,本就是被男人弄出来的不是?

前几天为了拉住一名险些摔下悬崖的士兵,不小心弄出了这点小伤,没想到搞出这种误会,她也是无话可说了。

其实没什麽大不了,澄影将毛巾按上手臂上的一处瘀青,轻轻叹了口气。

就算是那样的人,也只是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自甘堕落的人自然不少,但那些阿姨们,也些却是逼不得已,她看过许多军中的妇人,有些的确难堪,但也不乏温柔善良之辈,曾经受过军队恩惠而留下的也大有人在,那样的眼神⋯⋯

让她很想杀人。

冷笑了下,澄影闭上眼,也是呢,置身事外的人,总是站在不受伤害的地方狠狠的踹着奄奄一息的落水狗,发出刺耳的笑声,好比⋯⋯当年的陆家,不正是被这麽对待?

看不见他们做过的贡献,只看见那莫须有的罪名,说起来,这男人懂的回避,已经很厚道了。

继续将自己清理乾净後,澄影从容的上岸,披上一身纯黑的衣袍,眼中翻涌的怒意及案平息,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和凌厉,整理好仪容後,默默地将银扇收入袖中,悠悠的开口,「出来。」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光秀缓缓睁开眼。

不对,难道跟他猜得不一样,这少女⋯⋯究竟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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