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说出口,但我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样的气氛被我给冻结、破坏掉。
「衍瀛,我......是想跟你说......」忍住将崩的情绪,忍住想就此打住的想法,我还是说出口了。
他抱着我的手忽然用力,却又马上放松,「妍儿,现在不要说这些。」
闭了闭眼,我还是说了出口,「可不可以,不要......」还未说完,却被他猛然止住。
「够了。妍儿,我不准你说这件事。」他松开怀抱,紧紧抓着我的肩膀。
我吃痛得「嘶—」了一声,皱了皱眉,才让他收了点力气。
尽管我知道如果我再说下去的话我们两人的关系非常有可能会再次降到冰点,但我不得不说。
我怕我这次再不说,以後我就会再也说不出口了。
趁现在我的理智还在,我得说出口。如果以後,我被幸福冲昏了头,不忍心说了怎麽办?
「衍瀛,你听我说,母妃真的不是母后所害,她—」我快速地说者,但却再次被打断,不,应该说,我没有能说的人了。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我咬着牙不让眼泪逃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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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衍瀛竟然还是在晚餐时过来与我吃饭,也会留在我这里过夜。这让我非常意外。但高兴之余,却还是有着淡淡哀愁。
他予我嘘寒问暖,我同他温柔体贴。我们关系并无改变,彷佛那时的事情从未发生。
他对此事绝口不提,每当我想继续那次的话题时,他不是会试着转移话题,便是会沉着一张脸使我知难而退。
我也试着用其他方法,像是用纸笔写出这件事的过程、缘由,或着说一些其他故事来引申,甚至我还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这件事写成了剧,请戏班到瀛王府来演出,当然,我不可能将所有发生原原本本的描述出来,毕竟这是帝王家的事。
多麽无俚头头得是我都做了,但不仅效果显然不彰,衍瀛也因为这样生了我好几天的气。
表面我们依旧恩爱,但,我们都知道,只要这件事还卡在我们之间,我们就永远不会真正的放开一切拥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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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儿,父王病了,我去看看父王,傍晚以前回来。」衍瀛亲了我额头一下,对我说道。
父王生病了?我心里忽然出现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我跟你去吧。」我对他说。接着便直接起了身准备换一件衣裳,「等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直接转身进门。
「公主,怎麽忽然想要去探望衍王?」竹儿疑惑地问。
我微微一笑,「怎麽不行了?公公生病了媳妇去探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竹儿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只是替我把头钗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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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父王时,他的精神虽然还不错,但还是不难看出苍白之态,微驼着背靠在椅上,呼吸比之平时更加快速且用力,嘴唇也是发白。
一旁的母后一脸忧心忡忡,皱着的眉间没有舒展开来过。
太医也在身旁随时待命。
就像是怕......有什麽事会发生似的。
听泉太医说,父王是因为积压成疾,又睡眠不足等等所导致的,可能现在面临夏秋季节转换所以比较严重。
因此,泉太医叮嘱父王不能继续熬夜,批阅奏摺也需节制时间,需适当休息。
一切的重点就在这里。
批阅奏摺,处理国家大事。这种较为机密的事情基本上除了一国之主外就属其子了。
会不会,父王会趁这次机会,直接宣布王储?
若是......若是王储不是衍瀛,那结果会如何?
我看着正笑意盈盈地跟三位儿子说话的父王,心中想法紊乱,一点想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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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好似有人正在说话,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什麽?」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还沉浸在烦恼中的我根本没听清楚衍瀛对我说了什麽。
衍瀛把话重复一遍,接着又问:「你怎麽了?」
我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没什麽,发呆而已。」
他挑了挑眉,没说什麽,只是把我的手牵了起来。
好温暖。
愣愣地看着我们紧扣的双手,蓦然间,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怕以後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画面,享受不到这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