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你谈谈吗?」站在Betty的位子,对着那个用公司电脑看美妆影片的人开口。
斜眼瞄了她,完全不害怕的站起来,绕过她往休息室走。
「你想讲什麽?」态度和之前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是你把名字改了的吗?」不是她,就是吴杉,「那明明都是我想出来的。」
「改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收到薪水了吧?那是我的,我的那一份!」她从古圣风那里看了薪资表的,她拿的钱比所有人都多,可她什麽也没做,怎麽可能。
「你不要随便诬赖人好吗?我也是有在工作的,凭什麽不能拿薪水?」声音喊得比她还大声,「你是嫉妒我做得比较好?」引起了休息室一些员工的注意。
「我一毛都没拿到,可以请问你替我拿的文件都去哪了吗?」
「我交上去了,你很过分!」喔,甚至还眼眶泛泪,「你冤枉我!我那麽认份工作你却说我在搞小动作!」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从冷眼旁观到开口评论,所有的矛头慢慢指向她,Betty还在难过。
「那我就去问清楚,这件事我不能不解决。」转身打算离开,或许平时她会忍,但今天,她真的达到饱和了,要她做白工,她可不能接受。
「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因为我跟别人说你闲话。」不知道是在委屈还是讽刺。
「什麽?」
「因为我们在外面谈论你靠潜规则才能攀上高子非,所以你才打算冤枉我,」讲得楚楚可怜,「但这不只是我在讲啊!」几个女孩靠近她安慰着。
「你怎麽能这麽传!」她是招谁惹谁了?为什麽能有这麽污辱人的谣言传出来?
「那要怪你天天跟高子非在一起,还跟他单独加班!自己不检点,还能怪谁?」再加大了音量,她看到坐在她办公桌周围,曾经找她吃饭的女孩从门口晃了过去,连停都没停下来。
摆明是听到了的。
「……」所以她现在倒成了加害者了?为什麽这也能当指责她的理由?「你们真的都疯了。」
「你才有病,」其中一个安慰Betty的女人整脸的不屑,「全公司一个朋友都没有,还得靠潜规则才能有工作,你有什麽资格扞卫你的资产?你的能力有被偷的价值吗——」
把平底鞋搧上她的嘴,「你闭嘴!」妈的,甚至连生气音量也比别人小。
……
所以说,当没有底气跟人家争执的时候,只能忍,她就是没有忍住,才会有这样的惨状。
连动作都比别人慢,别说一打四了,一打一都是问题,她根本像是单方面遭殴,不知道谁踹了她一脚,谁抓掉她一撮头发,谁又把她的左手抓了一道痕迹。
最後的结果是,她把东西全收了直接离开公司,在门口刚好被才准备上班的高子非拦下来。
「你干嘛?」抓住抱着箱子的梁弦安。
「制作,可以请你等我一下吗?」带着他往大门外的围墙走,抽出一枝笔和一张纸,靠着围墙写着什麽。
她看起来未免也太狼狈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红红的痕迹,不知道是睡的还是刮的,大大的眼睛满满的血丝,「你多久没睡了?」这是他搞大戏的时候才会有的长相。
她没有回答,不停的在纸上写什麽,最後把纸对折交给他,「可以帮我交给任何一个上司吗?」
「你有急事?」
「谢谢你啊,很高兴认识你,你教会我很多,」她从箱子里抽出两包糖,放到他手里,「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在说什麽?」她脑袋似乎有点不清楚。
「没什麽,记得帮我交给上司。」还握了他两下手才离开,没走两步就又被拦下来了。
「说清楚。」第一次看到他皱眉,突然觉得很欣慰,这个公司还有人愿意关心她。
「我想回老家。」顺势靠上围墙,咬着嘴里的奶糖。
「为什麽?」
「我不适合这里。」还是微笑着。
「谁欺负你了吗?」她的语气轻描淡写没有情绪。
「嗯,其实也没什麽。」虽然很感谢高子非,但她还没打算和他说,「在回老家之前想再去试试。」
「试什麽?」
「如果真的没有,那我就真的应该放弃了。」如果她连这麽卑鄙的想用自己受委屈的事引起傅于言的注意都失败的话,那她就不追了。
她确实没有底气发脾气,所以她不忍的话,就是放弃一切。
很窝囊,但很适合她。
「傅医生,怎麽了?」薛永蓉出了超商就看到傅于言盯着对街不知道在看什麽,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只是一男一女靠着围墙。
「没事。」离开前还回头看了同一个地方。
所以说,他到底为什麽要一对视力清晰的眼睛,为什麽要在这时候出来买东西。
明明就完全看不惯梁弦安这个人,到底说来,他就是犯贱,才会习惯性的瞄向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