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連載】第五人格同人-莫比烏斯的歸屬之地 — 第三章 於是我們將逐光而行3

正文 【連載】第五人格同人-莫比烏斯的歸屬之地 — 第三章 於是我們將逐光而行3

恶梦长什麽样子?

如果问艾玛·伍兹,不,应该说是丽莎·贝克这个问题,她或许会回答疯人院的电椅,以及电流窜上背脊的感受,又或者说是亲手杀死了皮尔森先生以及莱利先生,那两个男人的最後一点生命的余韵甚至停留在手掌心中,那些感受足以称得上撕心裂肺,是恶梦。

但现在她会回答是那个怪物。

一开始这只是个平凡的一天,庄园依然和平,很幸运的今天自己没有要参加游戏,所以丽莎会一如往常的待在温室花园内。至於地震和停电,则已经是最近的常态了。

偶尔在她独自一人时,丽莎会听见海浪的水波声,像她仍在门之钥内的空间中。孤身一人在门前。她蹲在花圃前,一边将头发绑起来,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因为声响而回头所看见了的景象,那个让恶梦成真的景象。

她屏住呼吸。

「那个东西」像是直接扯裂了空间。就像突如其来的出现在那个位置。丽莎愣愣的看着「那个东西」重重踏向地面,而一股难闻的气味也随之像爆炸一般扑鼻而来。她记得莉迪亚讲过故事,关於动物园什麽的,她记得猴子,对,猴子,「那个东西」就像猴子,只是更加细长,更加庞大,也更黑。

而且没有脸,没有任何表情,唯一存在於这片黑暗中的是那环绕着洁白利牙的嘴巴。

丽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颤抖着,四肢完全无法动弹。

「那个东西」步步逼近,她看得见在那由黑暗构成的前脚上,有着巨大的钩状物,换而言之,只要被抓到的话,自己的身体就能够被轻易的捅开。

她瞪大眼睛。

「那个东西」张开嘴。

「——」

———

特雷西·列兹尼克睁开眼睛。

她心想如果能够看见父亲的脸庞就好了。但是在她的人生中,能够如愿以偿的事情总是比事与愿违还要少相当多。

她发现四肢几乎无法动弹,视野中有许多怪异的黑色斑块,好像自己刚刚遭受了剧烈的撞击。她仰躺在某个人的怀中,周围的声音被耳鸣包围。

「小特!小特!」

谁的声音吵死了。特雷西努力让意识集中,她好不容易能够看清眼前的景物,下一秒自己的双颊却立刻被某个重力痛击:「特雷西西西西!你还好吗!」

「再、好、不过了……威尔。」

特雷西觉得好像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就像三岁时的自己为了拿父亲桌上的扳手结果整个人向後摔倒在地上,或许是因为那样才长不高。

她突然间有些失去力气,连现在该做些什麽都无法思考,她深吸一口气,然後又像是梗塞一般没办法呼吸。

「威廉!威廉!」是菲欧娜的声音,伴随着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特雷西听见对方快步奔来的撞击:「怎麽回事?你有开起门吗?」

一听见关键字,特雷西立刻觉得自己涌现了力气,她从威廉的怀抱挣脱出去,然後差点被地板上的电线给绊倒。思绪正在高速运转,门、对,连结犹格索托斯的力量,开门,他们开了……不对、为什麽?

「我看见了伊莱。」威廉在一片昏暗中开口,他依旧是那个心思单纯的足球男孩,完全没有丝毫异样:「可是、该怎麽说来着,他似乎没有看见我,反而说了一些相当奇怪的话……小特?你还好吗?」

「我……」特雷西捂住脸,她发现菲欧娜扶着自己,那双纤弱却强而有力的手指紧抓自己的肩膀,好像在藉此传递陪伴感。

「其他人呢?」特雷西眨了眨眼,她依旧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太模糊了。

「罗比他刚刚说有听到什麽声音所以先出去了!」菲欧娜回应:「至於那个巫师,刚刚好像被屋顶的瓦片给砸伤了,喂,帕缇夏!你还好吗!」

远处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哼,含糊的听起来像是「我很好」。

「好,总之,」菲欧娜伸出手,而特雷西感觉到自己被强而有力的力道给撑起,总算能好好的站立。「刚刚魔术师也出去了,不过他叫我们待在这里,根据我的判断,的确是该待着,我们一起移动到帕缇夏那边吧。」

在一阵踩到东西还有差点被绊倒的骚乱後,特雷西终於在房间的角落坐了下来,她发现头似乎也被什麽东西给砸到了,些许的鲜血沿着脸的轮廓滑落。她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不想在灰暗之中看见其他人的脸庞。

威廉还有菲欧娜正忙着将帕缇夏扶起来,并将她的伤口包紮。特雷西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思考为什麽自己没有成功?如果理论是正确的,那麽透过机修人偶的连接,应该是离最近的自己最有机会能够踏进菲欧娜的门之钥内不是吗?

外头突然又是一阵晃动,不晓得发生什麽事了。

「你刚刚说你看见了伊莱对吧?」帕缇夏听起来相当虚弱的开口,而特雷西同时也抬起头:「不过我开了门,看见的不是他。」

———

奈布·萨贝达瞪大了双眼,他一手拿着廓尔喀弯刀,另一只手抓着玛格丽莎快要因为害怕而倒下的身躯。他知道自己不能逃。

「不行了,奈布,那到底是什麽⋯⋯」玛格丽莎和他倚着墙壁,而身旁这位舞女已经用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减速音乐盒,只为了延缓那个东西的运行速度,很不幸的是每一个都被踩碎了:「该死,我只剩下加速用的了。对不起。」

「别道歉、你已经很努力了。」奈布吞了口口水,他的背抵着转角墙壁的杜松树枝桠,自从上一次庄园因为地震而毁坏之後,这里早已与当初他来到时完全不一样。

坦白说奈布对於刚来这里的记忆不是很清楚,唯一明显的记忆点是他记得自己在哭,是一边拿着邀请函一边踏进庄园。他也记得他想要把弯刀给丢掉,可是内心的某个声音还是叫他把东西留下。奈布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听见那彷佛能震碎心脏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往另一个方向减缓了声响——是离开了吗?

「天啊!」玛格丽莎用手捂着脸,她原先梳理整齐的黑发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散乱,和奈布两个人都一样狼狈。他们两个仍不敢轻举妄动,虽说那条走廊的尽头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在,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况,要是追过去一定会直接死掉。

「奈布?你还好吗?」玛格丽莎在几秒後抬起头,接着低声问到:「你在流血。」

奈布眨了眨眼睛,他看向身上的伤口,他开始後悔为什麽自己是穿着那麽单薄的服装进入庄园,导致每一重生都只能以这样的打扮来生活。他坐到地上,说:「我没事⋯⋯倒是那到底是什麽,你有头绪吗?」

玛格丽莎摇摇头,开口:「我只不过是走出来⋯⋯结果发现大厅突然被开了菲欧娜的门之钥,就像上次艾玛一样,你还记得吗?不过这一次从里面传来一种很恶心的恶臭,然後⋯⋯喔天啊,我要吐了,那他妈的到底是什麽。」

一阵沈默後,奈布咬紧牙关,他站起身,身上的伤口没有剧痛到足以制止自己的步伐。他握紧廓尔喀弯刀,熟悉的触感让他想起了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刻。玛格丽莎也站到他旁边,他们两个人静默的眼观四周。

片刻後奈布才说:「我们得走了。其他人可能会有危险。」

「我们造成的骚动应该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玛格丽莎开口:「接下来就看其他人了。」

———

「干、干干干⋯⋯」

克利切觉得他这一生真的很衰。不是那种普通的衰,明明作恶多端的人比比皆是,他也只干了一两件不能算是正大光明的勾当,结果却换来这种下场?被困在一个异空间,他认了,被以前孤儿院的孩子杀害,还两个。没关系,他可以撑过来。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真的衰到了极点。

这里是哪里啊?在走廊上跑一跑就随便选了一间房间撞进来了。克利切深呼吸一口气,他不该往门缝偷看的,真的该好好感谢萨贝达为他们制造的逃跑机会⋯⋯

「皮、皮尔森先生,请不要抛下我⋯⋯」

在一片黑暗之中,克利切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一双颤抖到像是得了帕金森氏症的手给抓住。他感觉到心一沉,这就是为什麽克利切断定自己真的衰到极点的根据。

「放手啊!」克利切用气音大吼。

而诺顿·坎贝尔抽噎着,用一种狼狈的姿势倒在地上,他哭哭啼啼的说:「太暗了⋯⋯」

「废话,难道克利切看起来像会产光的人吗?闭嘴去角落待着!」

说完这句话後,克利切才察觉到他们还没开始将这个房间的模样摸索过一遍。他知道那个怪物应该已经走远了,现在外头一片寂静,不晓得其他人怎麽样了。他吞了口口水,接着粗暴的把诺顿跩起来:「跟我过来,别再哭了,你不是矿难幸存者吗?」

「就、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黑啊⋯⋯」诺顿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而且仍然紧抓着克利切的手臂:「好暗⋯⋯好讨厌,好像有什麽东西会出现⋯⋯就像艾玛小姐那个时候一样⋯⋯有恶心、喘不过气的感觉⋯⋯皮尔森先生?」

「对对,克利切在这里,该死,终於找到开关了。」克利切随意敷衍了对方,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一个类似电灯开关的装置,顿时内心松了一大口气,他在逃跑的时候弄掉手电筒,没有光源的确会让人觉得恐慌。

在拉下开关後,传来一阵跳电的声响,紧接着这个空间顿时塞满了一片光明,刺眼的光线让克利切眯起眼睛,他同时也看见诺顿满脸泪痕的站在他旁边:「喂,磁铁男,你用不着这麽夸张⋯⋯」

「这里是哪里?」在诺顿说出口後,克利切也一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抬头往上看,这里应该是庄园的最上层,所以天花板并不会超过一个人的高度才对。但这里的顶盖阙直直往上延伸,一看就知道他们似乎位於一座塔的底层。

克利切不记得他有没有认真查看过庄园的每一侧,记忆中依稀记得他有在远处看过这座建筑的模样,的确是有尖塔,但至於找路上去?那是特雷西的工作。

眼前的空间并不能说是巨大,视野所及之处,能见到的是各式各样的零件,还有一座看起来像是某种机器手臂的巨大物体,和以古典风格为基底的庄园相当格格不入。罗比的杜松树枝桠顺着因为地震造成的裂口将缝隙填补住,这里也是一样。

但眼前这些巨大到有种压迫感的机器没有被叶片给包围,金属的光泽仍耀眼夺目,即便滋生了灰尘,也仍像是随时可以使用一样。

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设计图,如果把所有的图纸收集起来,八成可以绕庄园一圈。

「我从来不知道庄园有这种地方⋯⋯」诺顿看起来已经被其他东西转移了注意力,毕竟只要扯到金属的事情他便会很感兴趣。

克利切耸耸肩,他必须趁着这个时候往外看一下情况,可以的话他也得确保其他人的安全,就算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不死之身,但死亡伴随着的是未知性。

「献给罗德斯⋯⋯」

一旁的诺顿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麽,接着他又像是焦虑复发一样走来走去,下一秒,克利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遭受到撞击:「皮尔森先生!看一下这个!」

「你这个他妈的磁铁男,克利切有一天会把你从庄园丢出去⋯⋯」克利切定神看向了激动的诺顿,对方手上拿着一张相当有年代感设计图纸,而上面用铅笔勾勒出的图案却让克利切的心脏几乎骤停:「这个⋯⋯庄园以前也出现过⋯⋯?」

「不是、是你看署名!」诺顿指了指图纸的右下角,那有个相当潦草的签名——

巴尔克·帕杜拉帕。

———

像沼泽。

味道像是发臭的鸡蛋又放了好几天会有的味道,接着再搅入雨水和风雪的气息。光是吸入一口,就觉得几乎要昏厥。但好险——

死人不需要嗅觉。

「罗比,牠在哪里!?」魔术师瑟维在楼梯口大声喊道,而在大厅这里,原先在头顶上的吊灯已经被击坠,碎片和杜松树的嫩叶在地上铺上了一片地毯。罗比闭上眼睛,他让枝枒从自己身旁蔓延出去,当初的自己就是这样修补庄园的。

「我在试了!」他咬牙说,找不到其他人的踪影让他还有罗伊都很紧张,但眼下来不及考虑那麽多。

枝枒高速沿着地板还有墙壁的裂缝飞冲出去,平时在游戏中,罗比都会靠着蔓延的枝枒来定位其他人的行踪,只要在杜松树附近活动,就等於透露出位置给他知道。

丽莎姊姊还有其他人⋯⋯他们怎麽样了?

「罗比?你在这里做什麽?有个东西,很大又很黑的怪物!你们必须赶快逃——」

带着口音的急迫声音,罗比抬起头,他看见佣兵奈布带着舞女玛格丽莎一起来到了大厅,从他们身上的伤口来看,看来是与那个怪物碰头了吗?

「等等。」罗比举起手,他感觉到异样,早该在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列兹尼克姊姊的请求,在其他人开启门之钥的那个瞬间,那股曾吞噬自己的黑暗再一次的前来,而这一次这并不会将人卷进那门之钥内,而是将「某种东西」给带出来。

奈布停了下来,而瑟维也从二楼下来,他们聚集在欧蒂莉斯庄园的大门口,静默的等待回音。而罗比缓慢地站起身,他感觉到整座庄园都在晃动,那种轻微的晃动,从丽莎姊姊回来以後就开始出现的那种震。

晃动传递过来。

「西边⋯⋯」

「西?温室花园那里?」瑟维急急的说:「我们得赶过去——」

「不行,我们根本还没搞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东西吧?」奈布伸出手挡住对方:「自从上次艾玛小姐回来以後就变得怪怪的,必须先把所有人集合起来,这座庄园本来就怪事很多⋯⋯不要轻举妄动。」

「那个是从门之钥出来的。」瑟维提高音量:「因为列兹尼克一个白痴的点子,从另一个世界跑过来的!因为他们那群混蛋想要开门、像园丁那个时候一样回到现实世界,结果不知道出了什麽他妈的差错,有东西从那个洞里跑出来了,现在把庄园弄的一团混乱!」

罗比吞了口口水,他很想告诉瑟维现在在这种时候说这些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大概也没有人想搞懂。而奈布果然一脸迷茫,好像刚刚听到的不是整件事情的始末而是玛格丽莎在向他解释该怎麽剥鱼鳞一样。

「⋯⋯好,我知道了,总之都是特雷西的错就对了。」玛格丽莎太过言简意赅地结论:「那我同意瑟维的话,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在温室的,我们必须先想办法找到其他人,接着再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怪物』。」

「吉尔曼和列兹尼克都在楼上。」瑟维说:「走吧。」

———

这里是哪里?

伊莱·克拉克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某个地方,而这样看来不是卧室。也不是熟悉的求生者住处使用的格局。他的眼罩不见了,而全身上下都感受到一股异样的难受感。

「克拉克先生。」

带着面罩的纯白色面孔在旁边出现,而伊莱愣了一会儿,才开口:「杰克先生?发生什麽事了?」

眼前这一位瘦瘦高高的男子用仍是人类的手拉了拉衣领,在整张面孔都被用白布包裹之下,杰克戴上礼帽,接着用低沈的声音说:「停电後你就晕倒了,下面似乎出了什麽事,我只好先把你搬回来。」

他感觉到心悸,像当年仍在故乡时一样,几乎无法呼吸,他捂住脸。杰克的房间没有放什麽多余的东西,除了摆设以外就是油画颜料的气味。伊莱深吸一口气,脑袋像是在膨胀一般。

没事的,伊莱·克拉克,你现在很安全。他试着思索发生了什麽事,对、在那个瞬间,他感觉到像艾玛小姐那时候一样的感受,吉尔曼她又开了一次门之钥,不然没道理会天摇地动加上停电。但是明明、在罗比把庄园修补好後他们应该就不会再试图尝试在庄园里做这种危险的事才对啊!

所以吉尔曼⋯⋯该死的!

「我没事。」伊莱举起手,而枭鸟安稳的停留在前臂上,他下了杰克的床,一边说:「谢谢你,我差不多该走了。」

「我劝您不要。」杰克开口:「克拉克先生,您以前有这样昏倒过吗?」

「作为一个看得见不该看见东西的人类,我昏倒的次数会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杰克先生。」伊莱不自觉的反讽回去,而杰克发出闷哼,似乎是被这句话说服了。不过也只有在杰克目前的主人格还在时才能这样子讲,要是那个名叫「开膛手」的第二人格出现,伊莱大概会直接被丢在那边的地上不管。

伊莱打开门,他靠着枭鸟发出的声响指路。监管者们所待的地方虽然和庄园是连在一起的,但要来到这里,需要绕过最主要的两个阶梯,一直到大厅的最内侧再往另一条走廊转弯,才可以直接从另一条比较隐密的楼梯上到三楼,求生者们的住处占据了一二楼,而监管者则是在三楼,虽然有些身材太高大的人常常会直接从窗户跳下来再前往一楼。譬如说范无咎⋯⋯啊,谢必安倒是不会。

他在这里没有听见声响,而眼睛也仍是紧闭的。

「喔呦,这不是伊莱吗!」约瑟夫的声音在旁边突然出现,而伊莱紧皱着眉头,他差点因此而跌倒。

「我有重要的事,请借过,德拉索恩斯先生。」

「是跟刚刚巨大的碰撞声有关吗?下面在做什麽啊?该不会你们又试图在大厅里玩足球了吧?」约瑟夫一边说一边挥挥手,而伊莱摇摇头,然後解释了自己为什麽从杰克房间里出来,又是为什麽他要赶到楼下去。

约瑟夫沈默一会儿,然後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邪教徒又开了门?为什麽?上次他们把整座庄园拆⋯⋯不对,上次应该要全权怪到怀特那个小鬼头上的。」

「我同意,但这不构成她又开门之钥的理由。」伊莱绕过约瑟夫,然後在一整排的房间门中,找到通往一楼的那扇门,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和吉尔曼好好相处了,但现在他只想痛扁对方一顿。这座庄园已经不稳定了,不应该再继续——

震动。

——「伊莱!」

伴随着枭鸟的尖声警告,伊莱没有一丝迟疑的离开原本站的位置,而下一秒,原先铺上暗红地毯的木制地板在一瞬间炸裂,木屑以高速划破了他的脸颊,伊莱睁开眼睛,他愣愣的看着一只根本不是人类的手从底下窜起,在同时耳鸣爆裂的惊鸿一瞥之中,伊莱只得知了两件事实。

一是那一大坨乌漆抹黑的「东西」绝对不是他们任何一个监管者或求生者的技能。

二是要是被那「东西」的手给抓到,绝对会被那利爪给开肠破肚。

在他终於要思索怎麽逃跑时,那只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消失。约瑟夫在地板破洞的对面看着他,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而就在伊莱准备要说些什麽时,从破洞的下方,也就是二楼求生者居住区的地方传来一声呐喊。

「威廉!球!用球撞牠!」

奈布的声音?

「你他妈,来自己试试啊!」

威廉?

几乎令整座庄园都为之晃动的打击声毛骨悚然的传进耳中,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呐喊也逐渐远离。伊莱原本想要出声叫喊,但他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刚刚的恐惧似乎直到现在才根植到自己心中,就像、那个雨天、那个——

「伊莱!伊莱!你还好吗?」约瑟夫跨过了裂缝来到了他身旁:「刚刚有没有怎麽样?」

「发生什麽事啊!」脾气暴躁的范无咎从隔壁的房间撞开门走出来:「干,地上的洞是谁弄的⋯⋯德拉索恩斯、还有克拉克?」

伊莱试着睁大眼睛,他感觉到眼前太模糊了,太没办法看清晰,好像有一些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但他已经看不清了:「我——」

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那股纯粹的恐惧包裹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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