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我也吓了一跳，不过确实，她从来没有亲口说过要告白，一切都只是我们的臆测。
「那......你没告白，找他做什麽？」黄湘湘为了遮掩糗态，再次厉声问道。
不过没什麽效果，短发妹此时已不再畏畏缩缩，她带着似非似笑的神情说：
「这跟你们没关系吧？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先走吗？」
「你......」我在一旁看着黄湘湘羞红的脸，感到十分有趣。
这只表面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原来真面目也只是只爱装模作样的小狐狸啊！
此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要怎麽出去？
她们回到教室一定会经过我的藏身之处，这里除了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任何地方都能清楚看见我鬼鬼祟祟的身影，所以我势必得在她们自动走向我之前现身。
我完全不敢想像被发现偷窥後，我会遭受到十大酷刑的哪一项。
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眼看她们的对话即将结束，什麽妙招都挤不出来的我最後只好使出杀手鐧—装傻。
我趁着她们的注意力分散，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她们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并没有注意到我是从梁柱後走出来。我继续踩着稳定的步伐走向她们。当我正要绕过她们进厕所时，黄湘湘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的迫使我停下脚步。
「你从刚刚就在吗？那个……你叫啥来着？」
「我才刚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刻意忽略她的第二个问题。我实在不认为被她记住名字会是个好主意。
「真的吗？」她眯起眼睛，显然是不相信我。
「我干嘛骗你。还是说，你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我故意以开玩笑的口吻侃她，希望藉此乱了她的阵脚。
「我才没有。」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手放了下来。
看来，这句话如我预期起了效果。
「所以......」我环视在场的女孩们，面带微笑。「你们是在等厕所吗？」我张大双眼，想让自己看起来无辜点，免得她们继续怀疑我。
「厕所没人。」黄湘湘冷漠的抛下这句话後，扭头就走，而那些跟班们也跟在她的後头，鱼贯从我身旁走过。
作战成功！
我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感终於得到舒缓。正当其他人都走光了，短发妹却没有离开，她对着越过她走向厕所的我说：
「你刚刚就在了吧？从一开始，你目睹了全程。」
我惊讶的回头，她的眼神十分犀利，与刚才的形象大相迳庭。
「……对。」我乖乖承认。
「你没有走过来，就这样一直在旁边观望。」她静静地说。「你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没错。」我耸了耸肩。嘛，本来就没必要装成自己是什麽正义使者。
「你真小人。」她说完转身离去，语调充满不屑。临走前，她的脸上毫无半点生气的样子，语气也没有起伏，彷佛只是在说一个不太重要的小事。
不过越是这样，我却越感到毛骨悚然。
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缩小，接着转了个弯，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
小人……我泛起苦笑。这麽说我，我还怕担当不起呢。
照你的标准来衡量，那麽大概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你口中的小人吧。
我走进厕所，并不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往事又如潮水般席卷我，我只须必上眼，那些记忆便袭上心头、清晰如昨。
那群是非不分的神经病，所做所为才真配的上小人之名。
才刚过下午五点，天色就被渲染上深沉的蓝黑，只剩下西边的天空还残留着一点不甚明显的橘红。街上灯火通明，道路上人来人往，充斥着身穿制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结伴返家。
我和白子尧以及乐予澄也跟平常一样，一起走向捷运站。
「所以说言井晨昨天到底怎麽了啊？」白子尧舔着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冰棒。
她也真是神奇，一年四季都在吃冰。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
今天，言井晨倒是来学校了，而且看起来并没有什麽太大的改变，我同样也像平常一样，看着他被许多人簇拥着度过平凡的一天。
「向允荞，」乐予澄忽然开口。「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