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告诉他，就是你啊。
「我关灯喽，把你们的手机收起来。」又甄笑着扫视滑手机的我、田昕还有林嘉佑，我们三人很识相地收起手机。「好乖好乖。」
其实这帐篷也不算小，只是塞了行李又挤了我们六个，加上睡在我旁边的人……我能合理怀疑这是刻意安排的吗？
想尿尿的我坐起身，左看田昕已经手脚都缠上又甄，右看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看来夜里想尿尿的不只我一人。
从别墅回来的路上，我都没遇到那个离开帐篷人，我们刚好错开了吗？
突然，一片漆黑的森林中出现一点微光。
萤火虫？
第一次看见萤火虫的我，兴奋地追着显目的萤光，但没想到一回头就消失了。
嗯……惨了，这里是哪里？
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我正要惊叫出声，他的手却绕到前方摀住我的嘴巴。
「不要吵啦。」他松开手，而我也认出他的声音。
我转过身面对林嘉佑，打了他一掌，「是你喔，吓死我了。」
「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麽？」
「我跟你说，我刚刚看到萤火虫！」
林嘉佑挑起一边眉，不可置信地笑了「萤火虫？白痴喔，现在还没有萤火虫，你看到的是鬼火吧。」
「你不要乱讲。」我作势要打他，他才收起欠揍的笑容。
「季小律。」
我还是不死心地左顾右盼，期待能再看到那只萤火虫，「干麽？」
「我在跟你讲话。」林嘉佑捧住我的脸，逼我不得不看着他，「所以看我。」
「有话快说。」
林嘉佑低下头靠近我，难得严肃地问：「你真的认为我面恶心善吗？」
他这样靠近，害我忍不住想退後。
在他视线压迫下，我别开眼，「你不要又说你很帅喔。」
「我一直都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善良。」
「我知道啊，你还是会欺负我。」我扯扯他的手腕，「你要不要放手了？」
林嘉佑眯起双眼，改用捏的，「我啊，现在很渣地喜欢着两个女生。」
「什麽？怎麽可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啊！」
他明显一愣，松开一只手，困扰地搔搔头发，「我也想知道啊……」
「一个是又甄，那另一个是谁？」
林嘉佑笑得灿烂，弯下腰朝我凑近，说：「干你屁事。」
不告诉我就算了，还加重捏我脸颊的力道！
我用力摇头挣扎数秒他才松开手，且用力揉了我的头发，「送你回去，迷糊蛋。」
林嘉佑把我送到营地附近，说要去散散心就走掉了。
「季小律。」
我转头过去，是本该睡在我旁边的人。
他的黑发微乱，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爱。
「你怎麽不睡觉啊？」
「我才想问你。」
跟柳澄说了萤火虫的事，他也向我否定现在不是萤火虫的季节，那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林嘉佑也不见了。」柳澄居然会关心林嘉佑耶。
「我刚刚有遇到他，他说要散散心就又走了。」
「散心？」
「大概是因为追不到又甄吧。」绝对不能说他现在喜欢两个人的事。
柳澄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他喜欢何又甄？」
「……」我好像讲了不该讲的话。林嘉佑，对不起，但我至少帮你保密了一件事。
「你、你千万要帮他保密喔。」
「我没那麽八卦。」他有意无意瞄了我一眼，「也不会脱口而出。」
柳澄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他在呛我！
「你……要睡了吗？」
「要了。」我拉开帐篷的拉链，回头问他：「你呢？」
柳澄站在原地看我，我瞬间明白了他的犹豫。
看来田昕的睡姿真的不太好。
又甄已经成功摆脱田昕，但後者已经呈现大字形，本来就不大的空位又变得更挤。
其实如果柳澄要去睡林嘉佑的位子也行，但这样待会回来跟我挤的就是林嘉佑了。
我乖乖躺下，用棉被遮住自己的脸，有点期待又怕受伤害。
不一会，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旁躺下，而我们如果正躺就会有部分交叠，所以我们只得侧躺。
面对面那种。
因为我本来面着田昕，结果翻来覆去的她直接将手掌打在我脸上，痛得我只能转过身，为了避免後脑勺受到一样的重击，不得已再往柳澄那边靠一点。
蜷缩身子的我把手放在枕头上，刚好碰到柳澄的头发，不晓得摸起来的触感怎麽样，我伸手抓起一小搓浏海，果然跟想像中一样柔顺。
我看着他五官精致的睡颜，突然想到他上次扮女装的样子，真的是个睡美人。
这样的人，真的有可能喜欢我吗？
「你的手。」
我视线往下看，发现他正盯着我的手。
我吓得赶紧抽回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没事！」
他往上躺了些，睁着黑瞳瞬也不瞬地看着我，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为什麽会觉得我嫌你麻烦？」
咦？我以为已经解决了，他还在在意这件事吗？
「就，下午我受伤的时候，你明明就在我旁边……」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情形吗？」还没说完，他打断我，讲了这样突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