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优玄吗？上次我住院来探病的那个室友。」
我回想了那时在医院的情形，跟他点了点头，「记得。」
「他来当你的英文家教好吗？他是外语系的喔，而且在他们班都是前三名的。」
「但是...你刚刚说不用收费是...」
他笑一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是想找个事做，能不能赚钱是其次。况且他家里有钱的，不愁吃穿。」
我依然觉得不妥，「这样真的好吗？」
「不然，我们现在打给他和他确定，怎麽样？」
「呃......」在我还在犹豫之际，家教已经拨出电话了......
「喂，优玄吗？」他用无声的嘴型和我说，「秒接耶！」
「那个，你不是想当家教吗？我找到一个人选了，嗯？对，对，我请她跟你说。」没等我反应过来，家教把手机凑到我的面前，我懦懦地说，「喂？」
对方回应了，「喂？」他的声音略有几分生疏。
「我是书晨，你是优玄哥哥吗？」我在问废话。
「是...你是小晨？」他也在问废话。
「对...」我看向家教，他和我说，「你问他哥哥你是免费教学的吗？然後按扩音。」
我照实着他说的做，「哥哥你是免费教我的吗？」我按下扩音键。
「......呃，对。」对方回答有一丝犹豫。
「是苡慧要你这样问我的吗？」
家教好像被揭穿真面目一样慌张一下，双手交叉比X跟我示意。
「不...不是。」
「好，没关系，那我每个礼拜的星期五到你家上课，可以吗？」
「好。谢谢哥哥。」
「不会，那你跟苡慧说，他回来我要事找他。」
我看向家教，表示“你听到了吧？”，他随即回，「好，我知道了。」
「......，那先这样罗，掰掰。」感觉他有一阵无言以对。
「掰掰。」
我把手机交还给家教，他把通话键给按掉。
「你看，这不就确定了吗？」
我虽然点着头，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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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苡慧把包包放在优玄椅子上。
「你也真够狡猾的。」优玄淡淡地说，他今天仍坐在床上读着他的英文小说。
「怎麽啦，生气了啊？」
「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你都先斩後奏，还变成了教学志工。」
「还说不是生气。」
「我没有生气，就是把我的感觉告诉你。」
苡慧走到优玄的床边坐下，用温柔的语气说，「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书晨就和他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他哥哥虽然是公司的主管，薪水也挺高，但一份薪水要养两个人，也很不容易，而且我现在也是不跟他们拿学费，在他们家蹭饭我也就足够了。」
「嗯......我了解了。」优玄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哈哈，你真的很好说服。」
「......」
「书晨哥哥叫我明天去家里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是约你，又不是约我，我去的话怪怪的吧......」况且又还没正式地开始教学，
「我跟他讲一声就好啦。」苡慧又启动他的随性模式。
「不...我就不去了...」优玄也不是不想去，就是不擅长交际的场面。
「好吧，不勉强你。」苡慧大概也知道他顾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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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妘，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五班的班长？」
梓妘看了一眼，马上把书包挡在脸前。
「我们要不要绕路走？」我向她建议。
「......」
「咦？他好像在跟谁聊天欸，还是我们就快速通过，应该不会发现啦。」
「嗯。」梓妘应了一声，没有多作回应。
我们假装没事地向前走，还刻意偏头，随着人海漂流，我故意回头瞥一下他，他一眼也没看过来，倒是看到一个不生不熟的脸孔......
他眼睛微张大，用手指比着我，微微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像是想讲话却梗在喉咙里。
「怎麽了？」我微微听到五班班长的声音。
「那好像是苡慧的学生。」
我赶紧转回头，拉着梓妘逃出人流中。
「怎麽突然跑起来？」梓妘喘吁吁地问我。
「五班班长刚刚差点发现我们了。」
「嗯。」
我不懂梓妘为何反应如此冷淡，但我不在意地跟她说，「这样一直躲着他也不是办法，还是跟他讲清楚怎麽样？」
梓妘并没有回应我，却说了句，「等你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不一定会想要这麽做的。」
我对她这番话毫无头绪，但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她，「嗯，好吧，那你今天要到我家吃晚餐吗？」
「不了，我今天吃仙女餐。」
「好。」
「那再见喔。」梓妘跟以往开心时道别的语气不一样。
「嗯，掰掰。」我目送梓妘进去公寓里。
突然我听到一个此起彼落呼唤我名字的声音，「书晨...？颜书晨？」
我猛然回头，看见一身黑的男子冒出我的瞳孔里，「你是书晨对不对？」
我们只有见过一次面，上次还是通过电话的，他向我确认身份也是相当正常。
「对...，你是优玄哥哥吧？」
我也和他确认身份。
他点点头，突然羞涩地和我说，「苡慧说今天要在你家吃饭。」
我突然想起来，回应他，「喔，对的，再一小时吧。」
我们默然了五秒。
「还是你也一起吃晚餐，先上来我家等苡慧哥哥呢？」
我看到他踌躇不前的样子。
「你就上去吧！」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五班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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