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我才刚准备去合作社买午餐，在楼梯口便被拦了下来，定睛一看，是华又辰和他的那群小弟。
想来今天是来不及去买午餐了。
「那个……」华又辰看上去有些紧张，「就是……我、你周末有没有空？」
我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一个平时凶神恶煞的人，此时竟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一样。
「没空。」可我不需要这样的邀约。
我能答应各种要求，唯独这种不行。
恋爱这种事情，我不需要，也不能要。
我一说完，一旁在替他加油助威的金毛小弟们恶狠狠的瞪着我。
「那……你什麽时候有空？」华又辰拦住蠢蠢欲动的小弟们，搓着双手，「你好好想想，肯定有空的吧。」
我皱起眉头，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拒绝他。
我并不怕被打，但我不希望我的回答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虽然华又辰可能被拒绝了也不会多伤心，顶多不甘心罢了。
可不甘心更可怕，他可能再接再厉的往我身边凑。
我会害怕这样，怕我伤到他，也怕我动心。
「她什麽时候都没空，她整个人都是我的，自然时间也都是我的。」顾之笙懒洋洋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你别打她的主意，你现在动不了我的人。」
「怎麽什麽地方都有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有人罩着你就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他还会不会再把你赶出来。」华又辰握紧拳头，「等那时候，你大爷我定会让你哭着求我。」
「说够了？」顾之笙翻过楼梯，拉住我的手便往反方向跑，「那我们先走了，不用送啊。」
我那时什麽都还没反应过来，也就傻呼呼的跟着他跑走。
暖风拂过我的脸颊，顾之笙手上的热度传来，看着越离越远的教学楼，我叹口气。
怎麽偏偏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想起昨天在饮水机前的对话，我的心里便有点不好受。
当个烂好人是我选择的赎罪方式，顾之笙偏偏就点出了对我行为的不满，但重点是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凭什麽管我。
「欸，我们都停下来了，你还一直看着前面干嘛？」顾之笙伸手敲我的脑袋，「果然是个白痴。」
我收回目光，把思绪拉回来，「你刚刚干嘛帮我？」
他率性开口：「只是觉得你是被我连累的，不帮你好像说不过去。」
「连累？」我不解，「我今天都没有遇到你，哪来的连累一说？」
「昨天啊。」他整个人倚在围墙上，我这才发现我们居然跑到围墙边，「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那群智障骚扰。你不要看华又辰刚刚那种纯情的模样，他背地里交了几个女朋友谁也数不出来。」
「你很讨厌他？」
「也不能这麽说，有时候我无聊的时候会去找他玩玩，他好像挺讨厌我的。」顾之笙挥挥他的拳头，「你知道的，就是那种会痛的游戏。」
「看不出来你会主动找事。」我侧过头，打量着顾之笙。
如果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他和华又辰的交集，但看他的长相我根本没办法相信他会打架闹事，他并没有像金毛团一样染头发、穿耳洞，反而是一头黑发配上一身整齐制服，标准的模范生装扮。
虽然我严重怀疑他不那样打扮单纯是觉得丑。
「我也看不出来华又辰的眼光越来越差了，连歪枣裂瓜都能看的上。」他的眼神里没有嫌弃，语气中却不是那一回事，「你要是化个妆、抹点口红之类的应该也能看，你们女生不是最喜欢把脸当作画布在那里涂涂抹抹了吗？」
「不用了，我很满意我这张脸。」我对他翻白眼，这些话要是讲给其他女生听了，不怨恨他就了不起了，也幸好我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我大概知道为什麽顾之笙这个人的模样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却在学校没有一点人气的原因了。
就他那张嘴，还能喜欢他的人肯定是真爱了。
午休钟响起，原先几个在操场上聊天的学生们通通被教官赶回教室，寂静的操场上顿时余下几声鸟鸣。
我们站的角落十分隐密，教官几度从我们面前走过去，都没看见躲在後面的我们。
「你还没吃午餐吧？」顾之笙转身，一手抓住围墙，「想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