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回荡在她脑海中,久久无法消去,那时他的表情,彷佛还历历在目般,那时的眼神、那时的舔唇……可恶!怎麽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很热。她有点挫败的把自己埋进被窝中,懊恼的呻吟。
这几天还是坐卧在床榻上,虽然伤的是手臂,可是却有种全身使不上力的感觉,看来那毒真的很恐怖,真不知道那是什麽妖怪,美丽与丑陋只在一线之间,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没想到她真的看到了妖怪!虽然是在这个世界,不过,感觉真的很奇特,就连魏南枋说自己是半妖时,她还是有那麽一点不真实感,虽然曾经有瞥见他会变异颜色的瞳眸,但是平时还是跟常人一样,实在很难想像。
她埋在被窝里想了想,最後还是有些烦闷的坐起身。
那时他说完了那句话之後,就没再有下文了,也没听他再提起过,一切彷佛是一场梦般,要不是她手臂的伤在在提醒她这是个事实,说不定她真当是个梦,然後一笑置之,可恶,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莫名其妙的见到妖怪,怎麽看都觉得这世界很危险,可是又找不到回去的方法,这真的很糟糕,她有点焦躁的咬着指甲,深深地感到不妙。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来,魏南枋端着布条与药罐进来,看到她坐着,他倒是有些讶异地扬起眉,「醒了?」
她点点头。「嗯,躺了一整天,再不起来坐坐,就换我其他地方有问题了。」
他拉了一张椅子到床旁,然後将东西放在上头,看了她一眼。
她马上就知道他要做什麽,自动自发的把衣袖撩起,准备让他换药,不过他见此景,却皱了眉。
看到他的表情,她有点不明所以。「怎麽了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语气带着些许迟疑地响起,「你…..都是这麽理所当然地在其他人面前裸露臂膀吗?」
她愣了半响,才恍然大悟。
对吼!这里是古代,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世界,不过那种保守的风气好像是一样的。瞬间,她原本撩起衣袖的手顿了顿,可是又觉得不对。
不撩起来要怎麽换药?而且他明明就是个喜欢四处拈花惹草的角色,实在看不出来会是在意礼节的人,正当她还在心中想着,才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以後只能给我看啊!别人可不行,知道吗?」他坐到床畔,替她拆下手臂的布条一边念着。
所以说,那时他对她像是宣告的话,是认真的吗?他的话只是让她又是惊讶地看着他。
「啧啧!小浣儿,把嘴巴阖起来,你这样惊讶的样子,可真伤了我的心。」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拆解下来後的伤口,眉头又是拢紧,然後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布拭净上面残留的膏药,然後才又抹上新的。
瞬间,清凉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总是感觉有些发紧炙热的伤口,有了舒缓的感觉,她静静的看着他换药,认真且谨慎的动作。
此生都不放开?为什麽?她的脑海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是什麽原因坚定了他的想法,而且就像认定似的,她很认真地思考。
「好了。」魏南枋满意的看着包紮完成的手臂,看到她迟迟没有反应,他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怎麽?傻了啊?」
她看着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为什麽?」心里许多的疑问不断堆积,但最後脱出口的,却仅是一句最简单的问话。
他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麽问,但随後又回过神,只是噙着神秘的笑,「因为我对小浣儿是一见锺情,二见倾心,三见相许,四见……」
还没等他说完,她便睇了他一眼,嘀咕着。「油腔滑调。」他很明显地是在唬弄她,不明确的给我答案,到底是为什麽呢?不过她也不打算再问下去,既然他现在不给答案,那麽再问下个问题、下下个问题,得到的答案都会是这样,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小浣儿真狠心。」他勾着愉悦的笑意,将药罐和剩余的布条端到一旁的桌子上。
「娘亲他们都知道你是半妖?」她看着正站在桌子旁拿茶水的魏南枋,确认似的问。
他闻言,停顿了动作,点头後才又接着倒水,拿给她喝。
她皱着眉头,接过杯子,却没急着喝,反倒是有很多疑惑催促着她问。「那他们也是……」
他摇摇头,「只有我是半妖,爹娘他们是人,琦儿是爹娘生的,阿苍也是人,不过跟我一样是被捡来的。」
他的话又是让她一愣。「阿苍?」
「大概比我大一岁吧!我也不清楚他是怎麽来的,反正我们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娘亲捡来了。」魏南枋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她眉间的皱褶不减反增。听起来怎麽四处捡孩子是稀松平常的事?随便被别人带回来养,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这让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是年代差距太大吗?唔──!可能还有时空的问题,她们的世界好像没妖怪这东西,或者该说是种族?听着魏南枋的话,让她的脑袋有些混乱。
他摸摸她的头,轻声道:「别想那麽多,先把伤养好再说,反正你横竖都离不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