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伊斯:「欢迎回来,王子殿下!」
缇依:「谢谢。」
范统:「楼下那两个,别再那边放闪电好吗!」
恩格莱尔:「咦,这样以後要找风侍到底是去神王殿还是去找菲伊斯呢?」
自从恩格莱尔现身开始,珞侍就知道,这件事情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神王殿再也留不住风侍了,而且恐怕之後还会迎来更糟的处境。
本来就是五侍理亏、是他们的错,硬是把不属於自己的东西留在身边、违背了与落月的约定。
现在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绫侍,解除封印。」
低低的声音从身後传来,绫侍瞥了一眼发话者的表情,确认珞侍的意思後,转头对风侍说:
「你先解除违侍身上的限制,我就替你把封印解除。」
「咦,不要啦!死违侍这样比较安静,这样神王殿就会安静很多──啊!老头你干嘛揍我!」
「闭嘴,音。」
风侍自动无视了一旁音侍的吵闹,语气平淡地回答:
「撞击一下他的腰。」
「嗯?」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绫侍,後者则是菲伊斯;绫侍是因为不明白风侍的意思,後者却是因为惊讶而发出难以置信的叫声。
「你你、你难道对违侍大人用了那个……?」
风侍没有理会菲伊斯,只是冷淡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撞击一下他的腰。」
绫侍跟珞侍对看了一眼,珞侍点点头,绫侍便解除了违侍身上的保护结界,顺便拉住一脸跃跃欲试的音侍。
「给我站住,音。你来的话,违侍就会需要珞侍的王血治疗了。」
「什麽嘛,老头你每次有好玩的都不给我玩,过分!」
绫侍走近违侍并弯下身,从菲伊斯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做了什麽,但下一秒他就听见违侍发出一声呻吟──然後变成了尖叫:
「绫侍,你干什麽!」
「把你弄醒。」
绫侍回答的很冷静,似乎根本没听见违侍那尖锐异常的叫声,很快就离开了对方身边,而违侍也扶着墙,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手推着眼镜:
「这里是哪里,陛下没事吧?还有风侍──」
违侍的话因为看见了眼前的少帝而中断;显然,即使没有参与到战况最激烈的时刻,但光看少帝出现在这里,其中代表的意义为何,违侍自然也是明白的。
违侍的眼睛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後停在脸色明显不佳的风侍身上,他微微张口,但还没有说话,对方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好了,现在把我身上的封印解除。」
绫侍也不多话,直接走向风侍──後者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想跟着自己上前的某人,某人只好停下脚步,眼睁睁地望着绫侍伸出细长的手指、触上风侍的额头。
菲伊斯其实隐约可以猜出风侍身上的封印是怎麽回事,应该就是之前少帝跟自己讨论时所假设的最糟──还是最好?反正就是那种情况,换句话说,风侍的失忆不是异变,而是绫侍造成的,所以只要封印解除的话……
眼前正在接受记忆解封的背影突然一晃、菲伊斯反射动作地冲了出去──幸好他反应快,恰好接住了那瘦削的肩膀。
「王子殿下!」
脱口而出的称谓直到喊出才惊觉不对,菲伊斯紧张地抬起头,却发现绫侍正低头望着他们,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
「既然记忆已经还你了,那这个也一起还你吧。」
随着对方优雅舞动的手臂,菲伊斯怀中人的头发也开始产生了变化:原先一头乌黑的头发从发尾开始慢慢转淡、变白,最後全部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衬着那张双眼紧闭的丽致脸庞,犹如整张脸都在发光一样。
菲伊斯茫然地望着怀里的人,彻底地失了神:
原本黑头发的那个人让菲伊斯还可以勉强说服自己「风侍大人跟王子殿下是不一样的」,至少外表是不一样的,内在也不一样;可是现在这个倚着自己肩膀、宛若睡着般的美丽青年,他分明在哪儿看过──是了,在城墙上赏月的那天早上,对方也这样靠着自己、沈沈睡去……
他的搭档,他那已经死去的搭档啊,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他的怀里……
「菲伊斯。」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摇了摇他,他呆滞地望向发话者,对上的是少年担忧中却又带着释然的天蓝色眼瞳: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回去西方城。」
「所以,你们就这样把人带回来了?」
那尔西抚着额,头痛地瞪着面前三人──更精确地说,一个人躺在床上昏睡中、一个人心不在焉地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剩下一个则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
「那尔西,怎麽办?要告诉伊耶哥哥吗?」
「……反正迟早要说的,你还是告诉他吧。」
「可是伊耶哥哥一定会马上来找风侍,逼问他事情发生的经过,然後就带军队杀进夜止了──」
「阻止他不就是你的任务吗?」
「咦──可是伊耶哥哥他一生气就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啊!」
「──……」
菲伊斯并没有去细听那尔西跟少帝正在谈些什麽;自从他们回到圣西罗宫後,他就一直维持在这种状态,菲伊斯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专心,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面前沈睡的搭档,完全思考不了任何东西。
直到他感觉到从肩上传来的重量,还有那尔西的声音:「菲伊斯,你有听见我们刚才说的话吗?」
「啊?」
菲伊斯很精辟地用这一个字说明了自己刚才完全没在听他们说话的事实。
那尔西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说道:
「恩格莱尔已经把神王殿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喔。」依旧是一句心不在焉的回答。
「我现在可以理解五侍为什麽要封印风侍的魔法能力了。」
「喔……什麽?」
菲伊斯错愕地抬起头──那尔西和陛下的表情有些奇怪,是我错过了什麽吗?还是我误会了他们的意思?
「在魔法被封印的情况下,居然能跟音侍、珞侍、绫侍打成平手还毫发无伤,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
王子殿下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菲伊斯想归想,但也没笨到把这种话给说出口,只是困惑地等待那尔西把话说完。
「恩格莱尔说,风侍向五侍表明还会继续领导东方城,以及不会听命於西方城的意愿。」
「等一下!」菲伊斯霍地站起身,急急解释:
「王子殿下他还没说清楚啊,可能是他有什麽自己的想法,等他醒来後──」
「等他醒来就来不及了。」那尔西断然拒绝,眼神冷静──甚至带着冷漠──地回答:
「如果风侍不愿意听命於西方城,又继续保有五侍的头衔,以他的能力,他将会成为西方城一个棘手的敌人。必须趁现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菲伊斯一时之间无法理解那尔西在说些什麽,他瞠目结舌地瞪着对方,又瞥向对方背後的少年──金发的少年看起来很为难,但却没有阻止那尔西继续说下去,这个举动让菲伊斯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陛下,那尔西,你们想太多了,王子……风侍大人不会为难西方城的,这对他又没有任何好处!」
「他的力量太强了,我们必须以备万一。」
「以备万一?」菲伊斯的脸孔扭曲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头涌上,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
「王子殿下才刚从东方城取回记忆和魔法能力,他跟我一样都是刚好来到这个世界而已啊!而且王子殿下怎麽可能会想对这个世界--想伤害西方城,他根本──」
「对西方城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句清澈却冷漠的声音自他们的背後传来;风侍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一手扶着床沿,缓缓地坐起身。
「王子殿下!」
菲伊斯伸手想扶,但却被对方阻止了:
「我对西方城没有兴趣。」
风侍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众人,眼里既没有被人怀疑的愤怒、也没有受伤後的不适──那样的眼神让菲伊斯直觉有什麽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只能暂且压下内心的不安,听风侍自己解释。
「你们的怀疑没有错;凭我的能力,只要我想,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没料到风侍出口却是这句话,而且神情平静,彷佛说的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金发的少年与那尔西当场变了脸色,菲伊斯更是急得直跳脚:
「王子殿下,你到底在说什麽啊!」
风侍好像没瞧见菲伊斯的着急,自顾自地往下说:
「就算是现在也一样,你们所有的魔法剑卫加上五侍,也没办法杀死我。」
「你──」
菲伊斯差点就动手捂住对方的嘴巴好阻止对方继续说话──如果不是他看见对方的神情的话:
那张看起来空洞、彷佛放弃一切却又满怀着厌恶、憎恨的表情,他曾经看过一次──在他们的最後一刻、当一切都面临毁灭时,对方亲口对他吐露真实的那刻,他曾经见过的──
王子殿下他,没有活下去的意愿;他现在所讲的既是事实,也是他的愿望──希望有人能结束自己生命的愿望……
菲伊斯突然明白了;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恐惧。
「不过,如同刚才我所说的,我对幻世、对这整个世界都没兴趣,但我已承诺接下东方城的五侍,所以至少对东方城还负有一份责任。」
风侍顿了一下,仍旧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如果你们不信任我,那就和我定下契约。西方城应该有可以强制契约者履行约定的魔法或邪咒吧,随便你们要用哪一种;我承诺你们绝不会做出伤害西方城的行为,如若违背约定,我当场魂飞魄散、形魂俱灭──」
风侍的话突然停住,原因是菲伊斯突然走上前并转身背对自己──彷佛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护在身後──说的一句话:
「没有这个必要吧,陛下、那尔西。」
「……」
菲伊斯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麽模样,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可能不太好看,因为面对他的那两人神情明显僵硬了──他觉得抱歉,可是他并不是在对他们生气;他气的是他的搭档,因为对方再次用这种蛮不在乎的态度对待自己,完全不在意身边人的看法,让菲伊斯有些火大,但还是不得不先把怒火压了下去: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不过你们实在不用烦恼这麽多的,王子殿下他才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我保证他不会做出伤害西方城的事;就算你们不了解他的为人,至少可以信得过我吧?」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菲伊斯却反而不在意似地笑了;他卷起袖子,露出左手腕给两名金发的朋友看:
「以前我曾说过,我有个搭档,你们还记得吧?」
「这个就是我们在原本世界所缔结的、搭档的契约印记,是烙印在身体里的血之印记。」
菲伊斯晃了晃手腕,上头一个浅色的图腾正发出柔和的光芒:
「只要一方死亡,另一人的精神就会受到影响,可能会神经耗弱、失去神智,严重者甚至会死亡。」
话说到这种程度,菲伊斯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身後的人身体微微一震,蹙起了眉头,但菲伊斯却没看到,坚定地继续说:
「只要我身上还有这个搭档契约,我的生命就会连带影响到王子殿下。所以陛下,菲伊斯.诺曼登,在此以西方城梅花剑卫的性命与荣誉向您和全西方城人民保证:不管是我还是王子殿下,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西方城的任何事情,如果违背约定,我将任您处置。」
我以我的生命担保,换取你们对王子殿下的信任,这场交易,应该还算划得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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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卷头的话感觉很闪(?),但这一篇应该看不太出来吧,
风暴暂时是过去了,可是彩虹还没来(?),抱歉喔......
不晓得有没有人能察觉得出来,我还是自己讲吧:
缇依清醒後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
他想起了死前的很多事情,包括唯一的朋友的死、薇薇、泰姬、国师的叛乱,被密堤尔发现身分,
在临神之境前发现自己体内异於常人的力量、自己是个怪物,以及跟菲伊斯最後的殿前谈话。
当然,还包括了来到这个世界以後,自己对菲伊斯的态度。
这些苏醒的记忆每一个都让缇依无法再保持冷静,加上身体上的伤,都让他很疲倦很疲惫,
但他必须强迫自己醒来,因为他听到了菲伊斯跟少帝等人的争吵。
可是他还不够冷静,所以说出来的话有点.....
少帝跟那尔西其实并非想找缇依的麻烦,他们是真的很担忧缇依的状况,
还有缇依未来到底该何去何从(不过那尔西的表达方式比较.....硬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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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会合好的,不要担心~(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