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我離去 — 第十六章冤屈得申

正文 若我離去 — 第十六章冤屈得申

第十六章冤屈得申

清晨,岳勒带着疲惫与绝望回到王府,林总管早已等候他许久。

林总管一见到岳勒连忙迎了上去,「王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你先下去吧!」岳勒扫了林总管一眼,声音透着烦躁,他现在不想管礼亲王叛变一事,让皇上自己去操心。

「是关於洁小姐的事。」林总管无畏的直视王爷,他非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还洁小姐一个清白。

「你有洁儿的消息?」他的话引起岳勒的注意,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心急地一把揪起林总管的衣襟。

「啊?是……的!」林总管支支吾吾的答道,不明了王爷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快告诉我洁儿在哪里!」岳勒疯狂的叫唤,自她失踪後,他十分挂心她的去向,怕她出了意外。

「王爷,洁小姐……怎麽了?」林总管不明就里的问道。

岳勒闻言,满腔喜悦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放开林总管的衣襟,失望的说:「你不知道洁儿在什麽地方?」

「洁小姐上哪儿去了?」林总管看着泄气的岳勒,试探性地问。

岳勒摇摇手,颓丧地道:「你有事就说吧!」

「我查出洁小姐被陷害的证据了。」

「我早知道了。」

「啊?王爷,你都知道?」林总管不敢置信。

若不是经由林总管一提,他险些忘了这事。

他早知道污蔑洁儿一事肯定是徐妤甄她们三人搞的鬼,不过他倒想听听看林总管查出了些什麽。

「将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岳勒恢复一贯的冷静,但仍不难从他眼中看出他内心的混乱与旁徨。

「是。」林总管恭敬地应答,详细地将他所知道的全盘拖出。

四年前原本在安亲王府打零工的赖顺德,让李嬷嬷诱骗喝下渗了春药的酒,在欲火攻心之下做了傻事。

事情是怎麽发生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是那杯酒害的。但无论他如何辩解也无济於事,随即便被打人大牢等候处斩。但他在衣襟里藏了书信,写下他的不白之屈,让替他收屍的家人知道他是清白的。

「若不是这次为了打探平亲王叛变的消息下江南,在无意中看见赖顺德的墓地,循线找到他的家人,洁小姐的冤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洗刷了,真是老天有眼啊!」说到此,林总管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深为莫洁如抱憾不平。

岳勒接过林总管递来的书信,听着他娓娓道来,内心五味杂陈,他好後悔,後悔自己为什麽不相信她,若是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会好好的疼爱她,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麽用,洁儿已不知去向,是生是死根本无从得知。

他真的好後悔没听杰书的话。

思绪一转,他想起是谁让他这麽悔不当初的。

是她们!是黄婉婷和徐妤甄那对母女,还有那该死的李嬷嬷!

一股怒气直往上冒,他几近失控的喊道:「去把夫人、老夫人、还有那可恶的李嬷嬷给叫来。」

他闭上眼,俊脸因愤怒而扭曲,「立刻派人去打探洁儿的下落。」

「是。」林总管看着盛怒的王爷,惊恐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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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妤甄房里,黄婉婷正与女儿喝着茶。

「怎麽了?瞧你笑得这麽开心。」黄婉婷搁下手中的茶水,对着女儿打趣地问。

正在梳发的徐妤甄欢喜的转过头来。

她收起唇边不自觉流露的笑意。

「娘,您没听说吗?那贱丫头不在王府了。」

「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一旁的李嬷嬷笑逐颜开。

正当她们三人兴高采烈时,一名下人通传着:「夫人、老夫人,王爷有事请你们过去大厅一趟,李嬷嬷也一道过去。」

三人听了通报无不疑惑。

「这麽大清早的,王爷怎麽会同时召见我们三人呢?」黄婉婷觉得匪夷所思。「该不会发生了什麽事吧!」她惊恐的说着。

「我知道了,一定是王爷要同我们商议立小姐为王妃的事。」李嬷嬷异想天开地道。

或许是心头大患已除去,三人处於兴奋状态,也不细想便认定这个可能。

徐妤甄雀跃的回覆通报的下人:「我们随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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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到大厅门口,就见到岳勒站立在华美精细、雕梁画栋的大厅内,里头的摆设更衬托出他不凡的气势。

岳勒低垂着脸,掩住激越愤怒的眼,唯有紧握在身侧的双拳梢稍泄露了他内心狂炽的火焰。

待徐妤甄等人入座後,岳勒才抬眼愤怒地瞪视着她们三人。

他的目光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徐妤甄等人被他的凶狠吓住,不禁浑身抖颤。

岳勒的下颚紧绷,眼中的光芒诡谲而凶残,她们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神情。那森冷的面容,像极了煞神。

「王爷……您吩咐我们来……不知有何要事?」黄婉婷脸上深切的惊恐,恰巧和岳勒脸上的冷漠嘲讽形成强烈的对比。

岳勒冷笑一声,「我问你们话,你们三人可要老实的回答。」

三人全都噤声,极力的点头。

「洁儿当真是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是的,当年您也亲眼所见。」黄婉婷回道。

「住嘴!」岳勒吼道,额际浮现的青筋和紧绷的下巴显示他正处於狂怒的状态。

「亲眼所见。」他的声音隐含着可怕的怒气与不屑,当年要不是她们,洁儿也不会受委屈。

「这该不会是你们三人所设计的吧?」

「怎麽会,王爷,您冤枉我们了。」李嬷嬷赶忙澄清。

「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岳勒狠狠地拍着桧木桌,高张的怒气让他面目狰狞。

那拍击的声响震慑徐妤甄母女惊吓过度的心,李嬷嬷更是吓得跪坐在地,泪水再也忍不住的狂流下来。

岳勒走到徐妤甄跟前,「妤甄,由你来说。」

徐妤甄没有回答,她心虚地别开眼,紧咬住下唇。

这副模样瞧在岳勒眼底,益发可恨。

「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他钳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毫不怜惜的力道逼得徐妤甄痛得流下眼泪。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是不会心软的。

徐妤甄看着在他眼中闪动的蛮横与冷酷,心头只觉一阵寒冷。

李嬷嬷早已吓得直打哆嗦,口里直嚷着:「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她颤着声,哀哀切切地跪爬在岳勒的脚前。

岳勒冷笑了几声,不屑地踢开她。

「照这样看来洁儿果真是你们陷害的!」

愤怒的声音如响雷般,残酷地击中李嬷嬷仅存的希望,她那肥胖的身子猛打着颤,深沉的恐惧攫住她。

「王爷,您说洁儿那丫头是我们陷害的,您要有证据,可不能这样含血喷人哪!」

黄婉婷仍在做垂死的挣扎,只要她们不承认,王爷根本奈何不了她们。

再说依王爷高傲的性子,他绝不碰被男人碰过的女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莫洁如那贱丫头是不是清白之身。

「要证据是不是?」岳勒讥诮地扬起眉。

他早料到她们不会轻易承认。

「若是我亲身察验洁儿的清白,算不算是铁证?」他漠然的嗓音犹如丧钟。

「现在有了证据,你们还有什麽话要说?」

「王爷,这一切都是夫人们的主意,奴婢只是听命行事。」东窗事发,李嬷嬷已管不了那麽多,急忙撇清关系。

「听命行事?好一个听命行事,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我。」岳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麽好事!」他扯住李嬷嬷肥胖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手给捏碎。「我生平最痛恨欺骗我的人。来人哪!」

「在。」门口的两名侍卫应声。

「将李嬷嬷给我押下去。」

岳勒蹲下身,厉声对李嬷嬷道:「那赖顺德可说是你害死的,一命还一命,给我拖出去斩了。」

李嬷嬷闻言一急,上前扯住岳勒的衣袖,她不管自己的行为有多逾矩,心中的恐惧让她控制不了自己。

「王爷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夫人们的主意,奴婢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李嬷嬷不停地哭泣着哀求。

「李嬷嬷你住口!」徐妤甄一听到李嬷嬷将一切都推得一乾二净,惊恐的失去理智,开始口不择言。「明明都是你出的主意,这会儿怎麽全都推到我们头上来了。还有那赖顺德明明是你让他喝下——」

「甄儿住口!」黄婉婷白着脸,厉声叫住徐妤甄。

「我……」徐妤甄被这麽一吼,才发觉自己竟然不打自招。

害怕绝望的泪水流满她细致的脸庞。

「统统给我住口!」暴怒的吼声在大厅内爆开。「来人哪!还不快将李嬷嬷拖出去斩了,至於徐妤甄跟黄婉婷还有她们身边的下人,全都给我赶出去!」

岳勒撂下话,气冲冲地掉头离去,脸上全是鄙夷与愤恨。

李嬷嬷闻言,受不了这天大的刺激,昏倒在大厅上。

黄婉婷则呆愣地站在原地,过去她努力建立的地位竟然在这瞬间崩解。

至於徐好甄,她震慑於岳勒临走前看着她的表情。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吗?他怎能这麽绝情地赶她走?难道这几年的相处,对他来说都不算什麽?

在他眼里,她到底算什麽?

一阵天旋地转,徐妤甄心神俱裂,整个人坠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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