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贫民窟
官方的黑色马车在街市上疾风行驶,转了个弯,并来到巴黎市区的最角落。这里不只屋舍破旧,甚至连道路都坑坑巴巴,马路边还有几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斜躺着,身旁摆着一只空空如也的破碗。在这个连一块钱都乞讨不到的地方,就是让巴黎市民退避三舍,三教九流之人汇集的贫民窟。
不一会官方马车在市集前空地停下来,车门一打开,萝莉莎夫人并被粗鲁的推下车,她带着惊恐表情急着嚷嚷。「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要见陛下,我要见腓力王!」
「萝莉莎夫人你有完没完啊?人家艾尔都已经认罪了,你还敢说冤枉,我真的很佩服你胡说八道的勇气耶。」负责押解她的禁卫队副队长跟着下车,不耐烦的驳斥。
「我是冤枉的,都是被你们这些浑蛋联手陷害。」就算双手被绑着,萝莉莎嘴巴依旧不愿意示弱。
「别乱说话,你不乱搞,谁能陷害你?」站在一旁的禁卫队副队长听到这样的话,做贼心虚似的涨红脸。
事实上他们确实耍了小手段。因为迟迟抓不到萝莉莎夫人的把柄,搞的伯恩队长心烦意乱。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帅哥丹尼斯和胖妞琪琪,让副队长心生一计。
可能是怕腓力王会被女仆勾引,一直以来萝莉莎夫人用的女仆,清一色是相貌平凡的老处女。他注意到这个现象,并偷偷将夫人寝室门口的守卫换了一个年轻帅哥。这一招,果然让夫人的女佣们个个春心荡漾。为了争锋吃醋,女仆们除了大打出手外,连夫人最贴心的女仆都不惜出卖主人。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得到夫人和艾尔,一直躲在教堂偷情的情报。
发生让国王名誉受损的丑事,其实应该直接砍头。念旧情的国王除了表达遗憾外,却没有任何动作了。礼仪官怕事情拖久了会让国王威信扫地,於是这位受国王敬重的长者并代替下达指令,让两个奸夫淫妇游街示众。
此刻副队长脸上泛着笑意边吩咐手下,要他们把夫人的绳索牢牢绑紧。待手下重新将绳索固定好之後,几个禁卫队员们交换一个眼神,露出贼头贼脑的窃笑。看到副队长挑眉暗示,夫人身旁的一名队员们立刻抽出腰侧短刀,直接割开萝莉莎夫人身上的衣服。
「不要,放开我,快放开我!」就算萝莉莎拼命挣扎,终究不敌男人的力气。很快的她身上的衣服全被剥个精光,那一身白嫩的细皮嫩肉,就这样赤裸裸展现在众人眼前。
副队长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带着猥亵表情靠上前,附在萝莉莎耳边低语。「你给我听好,我们伯恩队长说只要你好好走完这一程,之後会劝陛下送你去修道院,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再找我们麻烦。」
「……」这样的话萝莉莎心里一喜,下一秒却又觉得不对。如果伯恩队长真心想帮忙,就不会故意设陷阱害她?所以自己又怎能傻傻相信他?这样想的同时,萝莉莎气的牙痒痒,直接朝副队长的耳朵狠狠咬下去。
「啊……贱人!」差点被咬掉耳朵的副队长痛的哇哇大叫,他怒火高涨直接甩了萝莉莎一记耳光。
那一掌打得萝莉莎七晕八素差点昏过去,她狼狈的站稳脚步,用愤恨眼神怒视着副队长。「真正该受到审判的不是我,是蕾莉丝公主。她和陛下偷情,她才应该游街示众接受惩罚……」
「该死!」听到疯女人说出不该说的话,副队长掩着鲜血直流的耳朵大声吆喝。「来人啊,快把那贱人的嘴巴给我封起来!」
队员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用手帕将萝莉莎的嘴巴紧紧绑住。原本官方马车出现在贫民窟已经够引人瞩目了,加上吵吵闹闹的萝莉莎夫人,更是引来所有人的侧目。民众多少耳闻这起国王情妇,和南法特使偷情的丑闻。义愤填膺的民众包围住马车,对始终保持高傲姿态,且否认自己偷情的萝莉莎夫人指指点点。
「哇,不愧是陛下的情妇,那脸蛋,那身材,我的老天啊!从没见过那麽美的人……」
「明明就是个只会勾引男人骚包贱货,是哪里漂亮啊!」
「哼,看那张脸那麽高傲,真的好讨厌喔。」
「贱人,亏陛下对她那麽好,还敢偷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民众闲言闲语副队长不为所动,他直接退到後头,指挥队员从第二台马车上拉出囚犯。除了萝莉莎夫人外,要一起游街示众的还有艾尔。因为萝莉莎吵吵闹闹,几乎让人所有人忘了艾尔的存在。
不过艾尔有没有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钱有入袋就好。这样想的同时,副队长用贼溜溜表情摸摸厚厚的钱袋。事发当天,对比萝莉莎那不负责任的父亲,偷走女儿的珠宝连夜跑掉,人家波尔多领主可就务实积极多了。
领主不只特地从南法赶来,甚至当陛下忙着处理宫相查理时,领主大人也忙着上下打点。收了领主的好处,他找了一个身材和外貌,都和艾尔相似的犯人对调身分。反正伯恩队长不想淌混水,而陛下也没有要杀死两人的意思,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礼仪官决定要游街时,他并选了全巴黎最短的一条街,就是希望能快速快决。
还在想时,两旁的民众却情绪越来越激动,开始有人朝他们丢掷鸡蛋,蕃茄,甚至是石头。副队长惊觉不妙要大家冷静,话还没说完就连他都被鸡蛋砸中。混乱中有人大胆的上前偷摸萝莉莎夫人一把,然後在夫人歇斯底里尖叫中,队员和民众产生推挤,接下来的画面就是鸡蛋、石头以及棍棒齐飞了……
当人群如潮水般涌来时,就算他们试着想阻止,萝莉莎夫人依旧被失控的人群推挤到不见踪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人潮散去後,副队长在喷水池里找到萝莉莎夫人时,她已经成了一具浮屍。夫人脸上身上全是被殴打和践踏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发色和出发前烙在身上的红色烙印,都差点认不出她了。
副队长皱着眉难掩愧色,心情更是五味杂陈。这件事或许他们用了肮脏手段,但是伯恩队长想饶她一命的话是真。萝莉莎夫人有错在先,就应该诚实面对自己的错误,而不是一昧否认狡辩。因为萝莉莎夫人的任性与愚蠢,才会激怒暴民情绪,让自己陷入死亡困境。
禁卫队副队长幽幽叹口气,默默脱下披风盖在夫人身上,算是为死者留下最後尊严。
於是,这个以娇媚形象纵横巴黎上流社会的社交名媛,最终以最难堪的模样香消玉殒。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