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无数次的交涉,董伯伯同意了我的建议,在泓枫留下夏季之这一个米虫,并且由他来做夏季之在台湾的唯一上司,也就是关於夏季之的个人考绩与奖金的决定者,都将是董伯伯。
父亲虽然有异议,但夏季之看着不用工作就有钱拿,还不用看我脸色的这些份上,替我们抚平了父亲的毛。
夏季之的存在在公司也仅让几人知道,除去副总级的人外,就是HR与他们相关的课级以上的人员,并让几人都签署相关的保密协议,将这一切忙完後,父亲才稍微满意地搭着飞机回到大陆去,这次送机,我没再让母亲跟我一同前去,因为有些话,不适合让她听到。
「别忘了你姓什麽,夏妤。」父亲在入关之前,平静地对着我说。
「爸,你想说什麽?」
父亲的话代表着许多的可能,一时之间我也判断不出来是哪个,他是想说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还是他只是想说,他是我的父亲,好让我继续道德伦理这一块泥泞上继续打滚,不得而知。
「我在说什麽你心里灾灾,不要真的以为有老董跟老张在替你护着我就不敢动你现在的位置,你的那些花边新闻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不愿意在替你背书,他们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以後他们也会,到了那天,我若真的要收回泓枫的经营,你就看看有谁还会替你撑腰,是你那个无能的妈妈还是那两个人!」父亲哼了一声,「季之现在是心还未定,但别忘了,他跟你们姊弟不一样,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我唯一的继承人!」
我笑了笑,仅仅只是回答了:「我会铭记於心。」
送走父亲回到了公司後,才刚走进办公室,秘书林品一个箭步走上来低声报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谁来过,「夏经理?」我皱着眉头,听她说夏远已经来了不少趟,我有点不解一个公关经理来找我要做什麽,难道是公司发生了什麽吗?
「让他来办公室见我,另外帮我约任天成先生,就说我这里有一项计画想问他有没有投资的意愿。」交代完後,我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看着成堆的公文,从里头挑出了急件来处理,「还以为你没打算进公司了。」夏远进来时顺道带上了门,看到他这动作时,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我笑了笑,「私事不在公司谈,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吗?」
「我知道,公私要分明。」夏远白了我一眼,「但是你老妈急着想知道她老公走之前有没有交代什麽,但是又怕你在忙,不好意思打扰你,所以派他儿子来打探消息。」
「那小远,你觉得他会交代什麽?」我双手交叉在胸前,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
「夏季之、夏季之还有夏季之。」
「NO.」我说,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夏季之、夏季之,还有你们姊弟给我小心点。」随着口中的话,我的手也一并比着一二三,「Whatasurprise!」两手一摊,对着眼前的人露齿笑着。
「WOW!」夏远接着我的语气回道,「所以我应该回老妈,爸非常关心我们的安危!」
「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And,mydearbrother,it\'stimetowork!」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我相信夏远有他自己的标准,所以并未对他多说什麽。
夏远离开後,林品走了进来,「夏总,无糖咖啡。」
「任先生有回覆吗?」我埋首在公文里,余光只见林品将已经签好的文件放到一旁後,又将公文堆里的东西按缓急程度排列好,「有的,夏总。但任先生希望可以择日,今日他无法前来。」
我想了想,「好,你和任先生约好後在告诉我,另外,有些杂事想请你帮个忙。」
林品看着我,等着我的下一步指示,「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注意一下哪里有推荐的房子可以租或买,条件嘛……」我敲了敲桌子,想着若是乔的话,会希望怎麽样的房子,「周遭生活机能方便,有大楼管理员,另外还要附车位。还有,你不用把它当作是公司上属的指示,事成之後,我会额外拿一笔钱当作酬劳的,你就当作是一个赚外快的机会吧。」
林品听着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会,才回道:「好的,我会注意一下的。」
送走了那位能干的秘书後,我传了个讯息给乔,约她今晚一起吃顿饭,她只回了我两个字再说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沉思了一会,又传了一个讯息给任天成,问他有没有一起吃饭的打算,任天成大概正好在用手机再忙,他秒回了我一句再说後也消失了,我又想了想,传给夏远,问他下班後要不要去吃饭,他高兴地应了句赞成後,换我回他一句再说後,我就不再回讯息了——嗯!高兴多了!
叩叩——
从手机画面移出了视线,董伯伯跟张叔叔两人站在门口,一脸看着笑的花枝乱绽的我,然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起身把两位老人家迎进里头,「作为一个老板,你怎麽比员工还混!」董伯伯进来後,开口就说道。
「董伯伯,这里是公司~」我讨好似的对着眼前的老人说道,「你还知道是公司!手机还玩得这麽光明正大!」
「你爸爸来找过我们,你知道吗?」张叔叔比董伯伯和蔼了一些,「没点危机意识的话,当心被你爸爸抓到把柄。」
「唉唷,我知道啦。下次不会了啦……」我略表歉意地说,顺道拨了内线电话,让林品倒两杯茶进来。
「董伯伯、张叔叔,你们说我爸爸去找你们了?」
「是啊,他带着夏季之过来,顺道给我了我们一堆新闻剪贴。」董伯伯把手上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我,林品进来後把两人的茶分别送上後又离开了,我打开了牛皮纸袋,里头尽是我这些年来闹上新闻版面的负面消息,心里一阵赞叹,真不愧是父女俩,连招都用的一样!
「虽然说感情是你的私生活,这些年我和老张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你没有严重影响公司的状态下,我们也不打算对你说什麽,但接下去还是希望你安分一点,免得你爸爸又把这些资料甩到我们面前,要我们去支持夏季之。」
张叔叔听到了夏季之,摇了摇头,「我看啊,我还是赶紧的退休算了!老夏从那一年後都像着了魔,说也说不进去,那个夏季之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之前把公司搞成那副德性,硬说是太年轻,这些年下来,也不见长进,那天老夏前脚才刚踏出去,脸色就垮下来了,什麽尊重都是假的!」
「我说老张啊,你还看的不够深,那一天老夏前脚刚走,那小鬼的脸色垮下来,看我们的神情多鄙视啊!」两个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畅谈了起来,我连忙打断了他们,「唉唷,张叔叔你若退休了,夏季之就得了空钻进来了,还请您老多多牺牲下了,晚点退休吧,免得你连董伯伯一起带走了,我还得苦恼去哪找像你们这麽有能力的人呢。」我笑了笑,把牛皮纸袋放回桌上,「至於这个,我会收敛点的,至少暂时是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好吧,那就这样了。」得到了我许诺,两个老人家又念了一通才离开办公室,我则是继续对着成堆的公文奋战,一直到五点半下班的提醒钟响起後,才关上了电脑准备走人。
从公司出发到乔的公司刚刚好可以赶在乔下班前到达,而且夏远肯定也想不到我会那麽早走,下午这麽整他,估计又得听他叨念了,所以,早点走比较好!
打定主意後,我背着自己的包包绕过了主办公室後,愉快地开着车往乔的公司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