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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时间刚过後没多久，杨大业吃过饭後才回来在客厅研究着品种介绍的书，还没翻几页外头门铃便响了，他皱眉看了腕上的表一眼，这时间姚宛心应该在学校，但除了她还有谁会来按他家电铃呢？他在这并没有熟人。犹豫片刻杨大业还是起身走去开门，只见昨天才见过面的院长就站在门外。
杨大业看着她，简单点头招呼，「您好。」
「杨先生您好。」院长弯起笑容温和有礼地说，「冒昧拜访很抱歉，不知道方不方便和您谈谈呢？」
杨大业没有开口拒绝，只是把原来拉下的铁卷门卷起成了个开放的空间，让外头能看到里头的动静，对上院长有些不解的视线，他开口解释，「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关着门对您不好。」
「是。」院长理解地笑了，从张家门口到屋子还有一个院子的距离，倒也不怕两人的谈话被谁听见了。院长这才想到手上还提着今天刚去买的水果礼盒，连忙交给杨大业，「这是送给您的。」
「伴手礼吗？不用了，您带回去吧。」杨大业没有伸手接过，一是无故不受礼、二是这盒水果收了也只有他和姚宛心两个人吃，不如让院长带回去给姚宛心吃就好了。
「算是，但主要是想亲自向您道谢，所以请您收下吧。」院长点头承认，看他不愿意接过连忙弯下腰鞠躬道谢，「谢谢您那天救了我们宛心！」
「您这是做什麽呢！」杨大业几乎在她弯腰时同时拉住她，觉得堂皇地问着，赶紧让院长起身确定她站直身子後才松手。
「我虽然只是宛心的院长，但怎麽说我也看着她长大照顾她这麽多年，她跟我女儿差不多，身为妈妈登门道谢是应该的。」院长深吸口气忍着难过微笑回应，「只能送您这种礼物真的很抱歉，但请您收下吧，这是我一片心意。」
「既然如此，这礼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杨大业见此只能接过礼盒，将东西放一旁後见院长似乎欲言又止，乾脆地替她开了头，「您来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想和我道谢而已吧？」
「是。」院长无奈地微笑，「虽然很抱歉，但还是想和您谈谈昨天提出收养的事情。」
杨大业理解地点头，「我替您倒杯水吧。」
「不用了，太麻烦您了，我说完就走了。」院长赶紧摇头拒绝，杨大业停住动作示意她直说。
「我希望您不要收养宛心。」院长微笑直接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口。
「我以为您昨天说我必须透过机关申请，不能私自收养？」杨大业听着没搞懂她这问题哪来的，用昨天她说过的话反问道。
「是这样没错，但机关内满十六岁这个条件比较少，甚至您的户籍上可能只有宛心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我......不希望宛心受伤。」院长想来想去还是担心着这个可能性，只能来拜托他，正想开口询问他只能领养吗，又连忙打住觉得自己太过无礼唐突，改问另一句话，「您......我是说您一定非要一位满十六岁的孩子吗？」
「我一个大男人，都这年纪了，没有心力也不会照顾一个还在成长的孩子。」杨大业坦言，看着院长的神情也大概知道她在担心些什麽，「至於男女之间我对姚宛心并没有那种想法，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替我照料後事，相对的她的教育费、生活费自然是做家长的责任，我会负责到她独立为止，她如果上了大学後想先搬出去我也没意见。」
「老实说就算我不担心您，我也担心宛心。」院长听着也没少皱眉，「宛心这年纪容易搞混自己的心思，我怕您这麽做会......会毁了这个孩子。」
杨大业听着僵住身躯，脸上的表情比起方才冷了不少，院长看着也并没有退让的余地，咬牙一狠把话说尽，「我真的很抱歉，但这些话我一定说，您领养别的孩子的机会还很多......但这孩子如果被您领养，总有一天会被您毁了的，我不能看她变成那样。」
「假设她真的在我的收养名单上，您会阻饶吗？」杨大业没有出声指责她的无礼，只是要一个答案。
「我无权阻饶，这部分不在我的职权内。」院长摇头有些疲惫地说。
「是吗？」杨大业看着她难得笑了，笑容让总是生硬的脸孔多了说不出的柔和，「她有您这麽关心她的院长很幸福。」
院长愣了愣没能回神，只看着那个男人如方才的自己鞠躬，「对不起，我答应过她，所以无法答应您这个请求。」
「但如果我收养了她，她一辈子只会是我女儿，不会发生您担心的事情，这点我还能保证。」杨大业起身後认真地给了个承诺。
院长看着对方诚恳的模样心情复杂，再多话都无法统整成字句说出口，她不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男人，只是一秒之间人心变化多端，即使他这一秒是认真的，也难保经过时光流逝会不会有所动摇，到那一天会是什麽样子又有谁能保证呢？而那保证却是拿姚宛心做代价，她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