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关祖已经被送回病榻上,安努正对着他说後来发生的事。
在耶律倾城也跳下悬崖後隔日,待在悬崖边等天亮的安努几人终於在阳光的照射下看到悬崖下。
那是一个不高不矮的悬崖,悬崖下还有一整片树林,只是碍於前一夜月色不明无法让人看清,所以经估量後,几人以绳索攀爬而下,几人领着骑来的马下山接应。
到悬崖下後,他们找到了挂在树上的乐姗和关祖,而耶律倾城就没它们这麽好运,直接摔落在地上,背脊受伤。
「陆大夫有说他得躺上几日吗?」
「陆大夫只交代说,在他还没说可以下床前,主上都不得双脚落地。」
「嗯......」若是如此,耶律倾城的伤势应该半个月後就能痊癒,关祖点点头後继续问道:「那小乐的伤势如何?」
「陆大夫说她外伤不重,但元气大伤,也损耗不少内力,得调养些日子。」
听安努这麽说後,关祖才安下心来,因为这些日子乐姗确实吃了不少苦头,是该好好调养。
「你们为何会来到那座山?不对,应该说,你们怎麽知道我们在那座山上?」
「我们到城里没多久,便听见市集中有哭啼声,後来有个商人向其他人喊着别从乌西镇往崎峰城,山上可能有贼杀人劫货,因为已经有两三个从崎峰城回来的商队没了消息。」安努说完顿了下,他想起听到这消息时,耶律倾城脸上的表情。
「主上猜测你会带童姑娘前往崎峰城,所以我们快马加鞭赶来。说也奇怪,那些山贼也没几人,怎能灭了那麽多商队?我们从其中一名山贼口中问出有逃出的活口,便接着往前找下去。」
关祖点点头,但心中暗自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为当时他们遇见的山贼可是一大夥人,怎麽在安努口中却仅有几人?
想想,他和乐姗确实是绝处逢生,纵使耶律倾城没赶来,他与乐姗最终还是会因不敌狼群而一同跳崖,只是两人会不会这麽幸运被人搭救便难说了。
「无论如何,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关祖必定泉涌以报。」关祖诚恳地对安努说。
「这话还是留着对主上说吧!要不是主上坚持,我们也不会赶到那。」安努说的是实话,当初他并不愿让倾城再到乌西镇,且他们也无法确定是否关祖的商队会前往崎峰城,一切只因倾城的执着。
「都要的,安努,劳烦你们了。」安努对倾城的忠心关祖自是知晓,所以必是他说不过倾城,才会让他涉险。
「宋公子,客气了。那安努就先退下,不打扰您休息了。」安努脸上的线条软了些,说真格的他也不是恼关祖和乐姗,只是不想倾城涉险。
隔日一早,宋关祖本想再下床去见倾城,但脚都还没踩到地上,就被进屋的陆大夫拦下。
「谁准你下床了?这脚还不缩回去?」陆大夫大声吆喝,就怕没拦下关祖。
当初在草原的时候,为顾及关祖的面子,陆大夫还得在人前对他恭敬些,如今他是待在自个家中,一切当然由陆大夫说了算!
宋关祖蹙眉不想理会陆大夫,拿起床榻下的靴子想穿上,怎知陆大夫放下药箱後,威胁地说道:「你要是下床,我就去把童姑娘的房门锁上。」
陆大夫知道这招可好用了,因为方才在耶律倾城的房间他好说歹说就是劝不下想探望乐姗的倾城,但方才那话一说出口,堂堂草原之主便认分地躺回床上。
这话无疑再次奏效,宋关祖无奈地把手上的靴子一扔,躺回床上。
陆大夫翻了个白眼,坐到关祖旁替他把脉,好一会才开口问:「你体内的毒是手臂上的刀伤带的吧?」
「嗯。」关祖平淡的回应。
「伤口我已经再替你做过治疗,只不过那毒性太凶猛,还好你有封住穴道,不然整个臂膀就废了。」
「嗯。」
这样的回应让陆大夫很难接着说下去,他没好气地瞪关祖一眼,说:「童姑娘还没醒。」
「为什麽?」
「我今天替她把脉时,她的脉象已趋平稳,可为什麽不醒这我也不晓得。」
陆大夫见宋关祖脸色一沉,於是严肃地继续说道:「我大可施针刺激她醒来,但我想先问过你的意思。」
「就让她睡吧!」
虽然关祖也想乐姗早点醒来,可是他舍不得,他不想元气大伤的乐姗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觉,却因为他的担心被施针叫醒。
陆大夫点点头,收拾了下药箱,正准备走出房门时,关祖突然喊住他,「陆大夫。」
陆大夫停下脚步,「宋公子,还有什麽事?」
「可否替我准备笔墨。」
「我还以为什麽事,待会就送来。」
「谢谢。」
离家多时,又因为到草原耽搁了些日子,不晓得仙儿如何,希望秦可蝶已死心离开,否则回到长安要如何和乐姗解释他们俩的关系……。
他不想在和乐姗同生共死後,因为那种莫名的误会分开!因为他已经认定她,也唯有她,能让他有成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