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來自天堂的禁果 — 19 脖子上的草莓印

正文 來自天堂的禁果 — 19 脖子上的草莓印

19

龃龉後两人各自回房,坐在书桌前毛子文忏悔地低头沉思。他并不愿和默默发生任何摩擦,可是,每当她做出令他感到不悦之事,他却总是忍不住内心交杂而出的忿意,似乎刻意凸显自己是她丈夫的身份,而这似乎也表现出他内心对这沉重身份的不安全感。

几番思考,无论是非,他都不想再让幼稚的冷战继续扼杀两人之间日趋紧密的关系,所以,他选择认错与妥协,鼓起勇气站起来,离开书桌,迳自走上三楼。

章尹默的房里还亮着灯,他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就算待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得硬着头皮撑下去,谁叫刚才挑起战火的是他。

他忐忑地敲了两下门板,叩、叩……。

章尹默刚从浴室出来,站在梳妆台前梳发,听见敲门声走过去打开反锁的门,看见是他扭头上床躺着装睡,不想理会。每次都这样,莫名其妙发飙,然後再来道歉,却不知道当他发飙的时候,她的心是否因他不经意的话而受到伤害。

她很爱他,却无法爱上他那份尖锐得时常刺伤她的高傲自尊心。

他战战兢兢走进来顺手带上房门,走到床畔站着,盯着她怅然问:「你要睡了?」

「嗯。」她沉吟一声,冷漠地背对着他,忽然间有股热流在眼眶翻搅,委屈似乎要一触即发从眼角泛出。

「刚才我比较冲动,说话大声了,我来道歉。」他柔声说,显得内疚。

「算了,没什麽好道歉的。」她说得无动於衷,将泪水噙住。

「我太冲动了。」他继续低声下气,心想他刚才一定吃错药,才会生江淮的气,那都是八百前的事了,还用来搞坏气氛实在不值得。

她沉默半晌,抱怨,「可见你不是心胸宽大的好丈夫,一天到晚只会疑神疑鬼。」

「看见那样谁不吃醋,要是你,你会不会?」他反问。如果不是在乎他会吗?或说,他更害怕失去她。

她翻身坐起来,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吃醋谁都会,只是,你有搞清楚状况吗?每次都莫名其妙生气。」

「对不起。」他知道错了,盯着她泛红的眼眶,他微微的勾起唇线,绽开唇边的梨涡,心电感应到她愿意原谅他了。

「要是我当初喜欢他,就不会沦落在这里一天到晚跟你吵架了。」乾了的眼眸又湿了起来。

「沦落?」他的心揪痛一下,有这麽悲惨吗?他现在不是很疼爱她了。

「不是沦落是什麽?你根本不在乎我。」她委屈地努努嘴,梨花带泪。

「哪有不在乎,妈说你还没回来我担心死了,才想出去找你。」

「你要哪里找我?连我一个朋友你都不认识怎找?」她越说越难过,除了在家里,出门他们根本像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

「不知道。」他丧气地耸耸肩,说的也是,哪里找,大海捞针吗?

「不知道还出去找?」她气恼。「平常就不知道关心人,只会念书。」

「还在生气?」他往床沿坐下伸手抚摸她白嫩脸颊,顺手擦乾她的泪。

「生气!」她摇头甩开他的手,他百般求好,其实她已经没那麽生气了,只是太容易原谅他,他又很快忘了教训。

「要怎样才会消气?」他低声下气。

「你让我打一下耳光。」她任性地试探他,自尊心这麽强想整他一番。

「什麽?打一下耳光?」他反射性地摸着脸颊,不敢置信的求饶。「不要吧!我是你老公,你下得了手?」

「随便,不要拉倒。」她摊摊手,见他一脸愁苦忍不住窃笑,拉上被子闷起头表示她要睡了,不接受和好条件就算了。

唉!真折磨人。无计可施,他无可奈何的凑过脸,拿下眼镜闭起眼睛说:「好吧,让你打。」只要她消气什麽都好,不然他也念不下书,最後损失惨重的还是自己。

她讶异地看着眼前闭目的俊容,竟然当真,她差点噗嗤大笑,却不敢笑,免得被察觉她在戏弄他。

感觉没有动静他催促。「快打吧,反正痛一下就过去了,要是冷战得心痛好几天。」

哇!太错愕了,变得这麽没有志气,她不禁窃笑又摇头。天空又没下红雨,今晚也没出现两个月亮,他竟然反常起来。

打他?她才不会不经大脑毅然动手,也舍不得。

「快啊。」他眯起眼,偷瞄她,看见她好像在偷笑。

「好啦。」她坐起来,举起手忍俊不禁,「要打下去了,会痛喔。」话说完她就抱着肚子咯咯大笑起来,他那张战战兢兢的脸还真认真。

「原来是戏弄我。」他张开双臂紧紧将笑得眉飞色舞的她搂进怀里,在她的脸颊、颈项疯狂烙下唇印。

「子文,不要啦,很痒啦!」他的气息搔在她耳际、颈项直到心坎。她真的不想爱上他,可是爱情往往不能选择,而越不能选择的爱情总是越艰辛。

「你说饶了我,我就饶你。」他爬上床,双手紧箍着她的腰际,不放手,像吸血鬼般吸着她颈项上光滑肌肤,白皙的肌肤上被印出一枚枚红印。可以吗?就这样快乐下去。

「不要,不要玩了,会吵到中中。」笑着挣扎,欲挣脱他的箝制。望向婴儿床,幸好儿子还睡得很安稳,那是他们爱的结晶。

「嘿,你难逃我的手掌心了。」他发出一阵威吓不了人的奸笑,脸庞不邪不愠模样让默默笑得更大声。

他将唇滑向她的耳际,然後狂妄地停留在她两片殷红的唇上。搂着她,突然停下动作,他吞吞吐吐怀着歉意说:「对不起!」

乍听这三个字她确实有些失望,同样的三个字,意义却不同,她想听他说的是另外三个字,她却先说了,因为这种感觉在心头已经泛滥,无法压抑。「我爱你,子文……」含情脉脉地。

他怔住,惊愕地微启方才热吻过她的唇齿,无法言语,迷离的眼神望着眼前朦胧的她。

「我……」还没仔细听见他後面说的字句,他已启唇豪吻她身上的每寸肌肤。

她忸怩地推开他,让紧黏的两具形骸保持一点距离喘息,貌似有话说。她比比楼下,扫兴说:「你,不是还要看书。」

看书?这个节骨眼,她要说的竟然是这码事,他该哭还是笑呢?

暧昧眼神瞅牢她,没回答,也不需要言语了。

「哇──」毛子文大叫一声从床上跃起,睡在旁边的章尹默也被他吓醒。窗帘外旭日高昇,他的生理时钟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发生什麽事?」她迟钝地揉着惺忪睡眼。

「七点二十五分了……」他慌张地捡起昨晚丢在地板的衣物穿回身上,急促说:「糟了,我要迟到了。」

「七点二十五分!」她激动复诵,拿起床头闹钟,吓得睁大眼,跟着跳下床冲进浴室。「都是你啦。」

昨晚,两人搞得七荤八素忘记设定闹钟了。

洗把脸换上制服,毛子文飞快的下楼,冲向餐厅。

进了餐厅畅瑀玟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你不是出门了?」起床看见停在车库的脚踏车,以为他还没起床,她上楼去,在二楼房里没看见人影,她还以为他坐公车去学校。

「睡过头了。」他慌张说,打开冰箱拿出鲜奶倒了一杯,又往桌上拿起一块吐司,一口鲜奶,一口吐司,狼吞虎咽。

畅瑀玟看着他浮起的喉结旁有些红斑,「子文,你的脖子怎麽了,过敏吗?」她走过去关心地轻触他脖子上的莓印。陡然,一阵领悟──她尴尬的垂下手,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这全是医生的自然反应。

他差点被牛奶呛到,害臊地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伸手欲盖弥彰地遮住脖子,暗忖:糗大了。伸手拉起根本不可能再竖高的衣领,遮住昨晚留下的春光。放下杯子连忙说:「我上学去了。」

畅瑀玟看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昨晚不是做梦的话,记得这对小夫妻昨晚才──这两人的情绪变化未免太大,害她老为他们捏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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