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正在落山。雨柔决定赴约,因此她独自前往海边,也就是柳泰和刘敏约好的地点,她抱着复杂的心情,起起落落的情绪,焦虑不安的心,
赴这个曾经有伤心有快乐的约。她没有特别打扮。
她望着,接近海站着的刘敏。用尽全力望着,尽管再遥远、尽管再陌生,她都想要把这两年每天都在想念的人给看清楚。
步步接近,视线越来越明朗,刘敏的容颜也越来越清楚。她看着他背影,有种很落寞的感觉,简单的白色外套,浅色的牛仔裤,维持三分头的刘敏。
她道出一句:「敏。」而他原本面向海的身躯,回过了身躯。她看见他满脸的忧郁,还有些许的胡渣,一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寂寞的容颜,两年没见了,居然变得如此多。
「好久不见了。」他们四目相接,彼此看着彼此,眼神显得温和、语气显得伤悲,不是悲伤的伤悲,是喜悦的伤悲。
而他先说出口:「这两年,你过的好吗?」她微微点头:「很平凡,但也很快乐。」她看着地上的沙;「那你呢?」
刘敏浅笑,是他回台後,第一次的微笑:「不差,我终於完成我的梦想。」
「恭喜你了。」两个人如此陌生,不知如何接下话,好像两人中间隔了一大片海洋,彼此心中有了莫名的陌生感。
「只不过,还有一个梦,我还没实现。」
她深深的看着他:「梦?」
刘敏吸了口气後:「就是你愿意接受我了吗……」隔了十秒後:「你有爱上别人吗?」
其实雨柔的爱早已都给了他,没有保留的都给了他,这一生当中每个人都有一个最爱的人,而他就是她最爱的人,
她摇头:「我没有爱上其他人……那你呢……」他也跟着摇头:「没有。」
他们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因此都各自低着头看着地上。
「还记得两年前,在道别之前的承诺吗?」
「我还记得……」
他仰起头,望着她的眼睛,而她的眼睛里就像有星星似的,闪烁着。
「这次回来,我是想实现承诺……那你怎麽想的?」
她因为难过很不平均的喘息:「可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回去我们相爱的日子,我不知道能不能幸福下去……跟你再一起会不会再勾起不好的回忆。」
「你还是无法忘记过去?你还是认为渝晴会死,是因为我?」
她激动了:「不是这样的!」收回激烈的情绪:「我已经花了两年的时间,我不再被那件事困绑,只是……我不知道跟你再一起会不会幸福,我没有把握。」
雨柔没有把握,可以回到最初的时候,
可以回到那无忧无虑只记得爱对方就好的日子。
「所以你拒绝我?这是你的答案是吗?」刘敏脸上拥抱着失望,所以表情特别的难过。
她大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转过身,打算要逃开,不想再被这段爱纠缠倒伤心欲绝。
她远离了几步,却停止了。
他对着背面向他的雨柔喊着:「这些日子,就算只有一次,你有没有想念过我。」
她微微点头。
「你有想过,要回去我们相爱的那时候吗?」
她背对着他点头。
「还是说……你不希望我回来。」
她摇头。
忽然一股海风吹向他们,也同时吹向了他们顽固的心。
两分钟逝去,他终於脱口问了一句:
「那你……还爱不爱我……」
道出这句话,需要多少的勇气,刘敏很害怕她会回他不爱了,但这句话在他的心中存放已久,两年了终於有个机会能说了。
她并没有摇头,并没有点头,只是间隔一小小的时间,她回首了。
「我好爱你、好爱你、一直都爱你,从我们相爱的那时候,我就爱你爱倒现在。」
用着哽咽的声音,回答自己这一生当中最唯一感到骄傲的事,就是永恒不变的爱情。
他微笑了:「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带着泪也微笑了:「不再顾虑什麽了、也不再担心什麽了,现在我决定了,真的决定了,我只要好好爱你就好。」
不要再担心能不能回到过去,不再顾虑相爱是否能向从前一样幸福,
她决定只要爱他就好、只要好好爱他就好。
她带着喜悦泪水,奔向他的怀抱里,而这也是他们这两年第一次的拥抱,
第一次坦承还爱着对方,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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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和雨柔决定要举行婚礼,再彼此愿意接受彼此之後的几天,
决定要完成这最幸福的婚礼。
是她的一生所愿,也是她从来不相信会有的一天。
刘敏身穿白色西装,打上灰白色的领带,他在牧师的前方,
等着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声乐响起,雨柔穿着雪白的新娘礼服,盖着像雪白般纯洁的头纱,
一步一步走向最完整的幸福。
他们面对着牧师。
「刘敏,你愿意在上帝的见证下,承诺着,你会永远爱着你的妻子,陪伴她度过任何困难,无论、伤心、快乐、都愿意陪你妻子度过,不离不弃的爱她吗?」
他回答:「我愿意。」
「黄雨柔,你愿意在上帝的见证下,承诺着,要永远陪伴着你的先生,不论富贵贫穷,喜怒悲哀,都会在先生的身边,直到永远吗?」
她回答:「我愿意。」
「新人互换戒指。」
他们俩转身面对着彼此,他亲手为她戴上了象徵幸福的戒指,
她也为他戴上一生的约定。
刘敏掀起了头纱。
两双眼睛,见到这世上最美的新娘,雨柔面带着微笑。
就当刘敏正要吻她的同时,出现了一声摧毁这幸福的巨响,铃声。
很近、很近,再他的耳里不停的回荡,他松开了雨柔的手,
看着四周,没有任何人,找不到这铃声的来源,而这铃声就像地狱里的魔鬼,
狠狠的将这刚拥有的幸福,给割毁了。
他看见雨柔逐渐消失,就像泡沫消失的那样,越来越微弱、越来越透明。
「雨柔!你……」不断的挣扎、不停的呐喊,但她依旧缓慢的逝去。
铃声越响越大,越响越大,终於大倒整座教堂出现了裂缝,
幸福也跟着出现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