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呐、为什麽,我就不行呢?
地下的娱乐室内,有两名小女孩和一名年轻女子待着,小女孩一人拿着一本绘本,分别坐在女子的两边。
『Lid姐姐,这本书是在说什麽呢?』其中一位女孩看向一旁的黑发女子,年纪小的她还有许多深涩的词不太理解,於是她打算寻求旁人协助。
『啊、这个词是……』埋首在乐谱中的女子抬头,以略微冷淡的语气像女孩解释,或许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但她这样的态度令另一个女孩产生退怯。
她自己也有一些不懂的句子,她也想询问,可是怕自己问了也会被打枪,她可不想被认为是烦人的小孩子。
但是这个真的好难。
『姐姐,这个谜语……』
最後,她鼓起勇气向对方询问,颤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残忍对待。
『啊,这里就是那个兔子……』令人意外,女人竟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耐心的为她讲解每个意思。
看到回应後,女孩逐渐放松,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听女人解说。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个女孩正用落寞的眼神看着她们。
为什麽不理自己?难道自己不行吗?
金发少女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目光聚集在新出炉的酒吧海报上。
她一直认为自己将会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她以为只要扮演好娇弱的玫瑰她就能得到一切,毕竟这可是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生存法则。
但为什麽,绽放的是那豪不起眼的粉色樱花?
自己明明是那麽的优秀,长相不错、能力也不差,个性乖巧惹人怜爱,又能够利用擅长的操控让人支持自己,可以说是最容易拿下胜利的人啊!
到底是为什麽?
她总是坚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得到这个宝座;然而,她却听到了Lid小姐和那个女的谈的话。
比起不解,心头涌上更多的是忌妒与憎恨。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是她?为什麽被选中的不是自己?
她只是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全身上下没有亮点,又不受欢迎,唱歌技巧也很普通,完全无法和自己比较,到底是有什麽资格得到驻场的宝座啊?
有资格的明明是自己,这不都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吗?为什麽偏偏选上她?
难道是Lid小姐看走眼?
简直无法接受!她一定要去找Lid小姐把事情问个清楚!
就在少女将要跨出她的脚步时,她看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是他!
那是一个金发少年,明明这宅邸大多数的人都是金发,他看起来就是那麽的不同,少了点朴素,多了分高雅。
明明和自己年龄一样,散发出的气场却比自己稳重,深紫色的双眸彷佛永远都读不出情绪,如毒蝶一般令人摸不着头绪。
在这里的许多人都被他的外表吸引,甚至连宅邸外也有许多他的粉丝,爱慕他的人搞不好可以排上好大一圈。而自己也不意外会是排在里面的一个,谁叫他的外貌是这宅邸里最棒的一个呢?
不过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说,她可是个支配者,只会从上面操作一切。
就像人偶师操控人偶、花朵吸引蜜蜂,她只会是使人臣服的那一个,如同往常一般。
他低着头,眼睛被刘海遮住一边,看起来是非常的认真,不在意周遭人的反应。
少女认知到,少年不会对这一大票追求者有任何反。
因为他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但是,有个人的声音却出乎她的意料。
「Len!」
声音的主人她很熟悉,不久前才看到过。
是她,那个令人讨厌的女的。
「Len!我给你说,我有机会当歌手了欸!」那女的像他搭话,从语气和行为中可以看出她有多兴奋。
哼,反正一定又是被无视的,赶快死心吧。
「嗯,恭喜啦!这是你的梦想吧?」但难得的,少年抬了头,笑着向那个人祝贺,这不属於预想内的事让女孩内心的不爽顿时漫开。
她还以为他不会搭理那个人的;应该说,她心里是万分期望他无视她的,但没想到他不仅回应了,还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笑容当然很好看,但那并不是给自己的,更不愉快的是,还是给那个女的。
Lid小姐也是、Len也是,怎麽都不是看上自己?
为什麽所有好事都是她?
她也未免太好运了吧?
好碍眼。
讨厌讨厌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什麽都是那女的,她到底有哪理好?有比自己好吗?
「可恶。」她低咒,下意识又做起咬大拇指的动作。
好想要那些位置。
不管是主唱的位子,还是少年身旁的位子,都应该是自己的,而不是她的。
她只是个打(野)杂(花)的,真正的主角,应该要是自己。
既然如此,就应该把她除掉。
Ⅴ
「气死我了!」
纸张撕裂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充满着火药味,少女将放在桌上的海报撕成碎屑,丢入火炉中烧掉,一丁点身影也不愿留。
她看着整座宅邸贴满这张海报心里就很不爽,她想要全部处理掉却没办法。
海报上印的是抢了驻场宝座的那个人,她一点也不想看到那种招摇的东西。
她瞄了眼门外,时间记得是差不多了,应该要有人才对。
「啊……」
毫无意外的,在房门外站了几个常跟在她身旁的执事。
「蔷薇,你怎麽了吗?有什麽不愉快?」几个人在被发现後大剌剌的进房,他们没有被过度激动的她吓跑,也没有畏惧她的怒气,而是关心她,以他们平时的态度回应。
毕竟她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对待女王一样高尚,而作为一个下属的角色就是面对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好好听从,试图哄她开心就是他们的任务,所以这点东西是不可能让他们惊讶的。
少女高兴的划开唇角弧度,果然在他们面前演出这场戏是正确的啊……只要自己这样做,达成目标的。
目前的整件事都还在她的掌控中,接下来只要他们开口允诺,基本上就完成了。
「有什麽事情是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吗?」执事们有些犹豫的询问,正巧是少女最想听到的话语。
脑海中瞬间闪过数十个能够完成计画的方案,每一个不外乎都是惊悚骇人的,可以使恶魔颤栗,使她消失。
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在即将下决定前,她脑海里浮出这个想法。
她有些担心这些不道德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她对自己摇头,然而,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鼓舞自己,想让自己赶快做这件事。
她看向他们,眼神满是犹豫,似乎是想做,却缺乏一个肯定的关键。
她要执行吗?还是换个简单点的方式?
要饶过她吗?
「什麽都可以?」少女抓紧裙摆,在下赌注前做最後确认。
「是的,什麽都可以。」
她知道这些事是不对的,可是……如果不做的话,发狂的会是自己,而且她夺走自己那麽多东西,这麽做也不为过吧?
只要好好拿捏好轻重就好……。
在罪恶与慾望间,少女达成了平衡。
手放开裙摆,她走向他们身边,往站在中间、一个看似里面较有地位的人走去。
脚步非常轻柔,轻飘飘像花朵一样,靠近後,她将头抵在对方肩头上,眼神上抬,视线互相交错。
似乎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到若无助,少女双手拉着对方的背心下摆,其中一只向更里面触碰,是出乎她意料的炙热。
她在对方耳边轻吹一口气,露出妖艳的微笑。
「蔷薇……」那人倒抽一口气,一半是出於惊讶,一半是兴奋。
「呐、」她垂下眼帘,语气中有些小女人在抱怨,她撒娇似的说道:「我讨厌那女孩,她的一切,我都讨厌。」
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真的那麽困扰。
在确认他们都听懂後,她再度露出笑容。与先前不太相同,像是要将人置於死地的狂化,如果是不经意地看见大概会毛骨悚然,但又留有些不确定的情绪,是邪化後、却又保有初始的感觉。
身体稍微离开他们,她提起自己的裙子下摆,缓慢的往上拉。
许多男人看到她这举动时都咽了口水,他们逐渐也能感受到某种奇异的紧张氛围,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就像潘朵拉的盒子一样,无法决定是要打开还是不要。
从膝盖,到大腿,再来是吊带袜交界处的绝对领域,她掀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就只是慢慢的,吊人胃口。
彷佛可以听到最後一弦理智断裂的声音。
「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她说,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楚,以极为缓慢的声音说着。
「可以帮我整整她吗?」
只要不要闹出人命都随便。
能够发狂最好,那是她的最终目标。
快点,有谁赶快来,把那杂草拔了。
空间有些沉默,没有人说话。
半晌後,不知是谁为首,有人开始点头。
少女的笑容越发灿烂,男人们的也是,像是达成某种共识般,唯一可以知晓的是,一切不复以往。
黑暗中手枪上膛,
击破了有甜美之蜜的花。
花儿发出濡湿的呻吟,
吸引了更多的注意。
然後—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