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吗?当然好。
但我没有笛子啊?
「小首席!把你的笛子拿过来!」指挥很快地对着一个学弟喊。
「要什麽调?」
我撇头想了下「A调。」
学弟的眼光闪过一丝怀疑,像是在说,你驾驭的了A调吗?
我接过笛子,看着指挥一笑「老师,我没什麽准备。那我来个最基础的,阳明春晓。」
老师点点头,而我一顿首,乐曲开始。
前奏颇快,指法还没在脑中成形,手指已经下意识的演奏了出来。
这首的前面属於喜庆的味道,可以吹得稍微俏皮一点,於是我的吐音既轻又快。
到後段的中板,虽然放慢了速度,但集中度并不减。
最後又回到急版,平稳而俏皮的结束,笛子组的学弟妹充满景仰「学姊也太强了!」
「我们首席也才全国第二而已,学姊就三连冠过了!」
最後,还有个学妹拿着乐谱扭扭捏捏的过来「学姊,可以帮我签名吗?」
我愣了下,这种热情从国中之後我就没感受过了。
程泽看我有些难为情,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然後把我推了出去。
「我…」有些犯难。
自从...发生那些事之後,我对人际关系就抱持着害怕和敬而远之的心情。
但看着学妹眼中的热情,我却拒绝不了。
最後我接过了乐谱,签下了我的名字。
「谢谢学姊!」学妹抱着乐谱又跳又叫的跑回去找同学了。
走出校门的时候,程泽突然低头靠近我「其实你还蛮可爱的嘛。」
我愣了下,心脏居然被他的气息吓到漏了一拍。
然後我眨眨眼,尤韶冉你这几天到底怎麽了,注意力一直不集中。
「程先生,不要把你的拈花惹草放在我身上,你惹不起。」
程泽轻笑了声「我就称赞你一下,怎麽就是招惹了?」
不想理他,我慢慢地走到了公车站。
「搭公车?怎麽可能?」他皱着眉跟着我,直到发现我的目的地。
「不想太快回家。」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可以好奇一下为什麽你不想太快回家吗?」他停下了脚步。
沉默地看着他。
往事如潮,我的头也越来越晕。
不、不行回想。
「算了,每个人都有不想回忆起的事情。」程泽大概是发现我捂着头的动作,他摇摇头。
「我…不想说,说出来,就像再经历一次。」我捏着书包带。
「嘿,不想说就不要说了。」程泽看着我,眼神淡了淡「就像…我也有不想说的故事。」
…
隔了一个礼拜,我被老师排去放学打扫厕所。
我对扫厕所这件事并不反感,工作嘛,把它做好就好。
但跟我一起扫的女生就不一样了,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什麽的戏码都上演了。
还有几个,是之前跟着洪倪来找我麻烦的,很刻意似的把打扫工作丢给我,自己跑出去。
那天,又有间厕所的马桶被人「粪洗」了,我认命地拿着马桶刷进去,心里也有点小抱怨。
等我处理完,才发现,门打不开了。
一桶水从我身上倒了下来,还连带从上面传来的相机拍照声。
不知情的状况下,我就这样被淋得一身湿,看着自己的狼狈样,叹了口气。
这种蠢把戏怎麽上了高中还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