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微凉，好在不强，吹起来不会令人感到寒冷，反而舒服惬意。
叶大大不负我的希冀，靠着阳台围栏，远眺後再度开口：「他连续出轨了七年，直到半年前，我才离婚。一方面是我忙，哪怕内心恶心坏了，看在我们没什麽交集、交流的份上，我都可以不管他。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我可笑的面子，之前他睡小模特儿的事情被我给压下，圈内人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早已决裂，後来他出轨的对象都是圈外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努力维持我们婚姻美满的假象－－前提是，他不应该因为睡那三八，拖延到见Alston代表人的时间。」
「Alston？」这是一个很知名的男性奢华品牌。起家於英国，有英国皇家的认定，制工精细，每件衣服以万元起跳。
「他再怎麽无能，在Gill也有一段时间，成功混到了招标组组长的职位。半年前，Alston主动联系，表达要在台湾宣传旗舰店的事宜，一切广告由我们Gill负责。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本该由我亲自见他们的代表人，偏偏我那个时候出差到法国，改由那垃圾出面。」
「结果……出包了？」很好我问了一个已知答案的废话。
「是。他沈溺於跟那三八调情，忘了要去见Alston的代表人，足足让人痴等三个小时。理所当然，对方勃然大怒，对於Gill的能力感到非常质疑。哪怕我回国，多次拜访Alston代表人下榻的饭店，请求原谅，他们的态度仍是强硬。」
Alston会生气不是没有原因。痴等三个小时，再怎麽好脾气的人，都会生气，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精品大牌？
「由於Alston不入驻广告，版面空缺一大块，没有那一块版面的广告收入，我们杂志的收支会很不平衡。底下的人连番去拜托、询问，都没有用，我都以为我得面对Gill史上第一次版面开天窗。结果是任总出面安抚Alston的代表人，让他们愿意重新入驻。」
「任白川？」
惊愕眨眼。任白川怎麽会出面？时间还是半年前！
「很吃惊吧？我也很吃惊。任总当时在美国，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在Gill发生巨大危机的时候，他主动打给我，表示他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当天晚上，Alston总部发讯息告知我们重新洽谈，代表人缓和情绪，给我们再一次的机会。」
「叶总，您之前……在哪里见到任总的？」
「三年前，在法国的时装秀。」
法国，时装秀。
法国……三年前，我在法国。
「听到这里，你到底搞清楚了没有。」
「什麽？」太过震惊，导致我的脑袋僵化得可怕。
「嘶。」她闭上眼，像是在容忍我的愚笨。片刻後，她用坚定的语气说：「你的智商一直都是这般感人的吗？蠢得想令人流泪。」
既任白川跟李宜光之後，又一个赞叹我的智慧了。
「任总是学金融管理，他和人合夥开的公司，哪一次不是接华尔街的银行管理和知名网络的行政管理？那些才是可以赚进大把钞票的案子，实在没有必要去接触时尚圈。他是为了谁，才去接触的？又是为了谁，才出面替我解决大问题，只为了让我欠一个人情？」
面对叶大大的质问，我的内心已有了答案。
「从三年前开始，他开始接触时尚圈，凭他的身家和出色的交际手段，各个阶级品牌的公关、各个知名的设计师皆与他交好，人脉扩张得极度可怕。今天，他把你给带出来，四处引荐，甚至为了你所主导的副牌，要在Gill上大篇幅的广告。除了国内，还有国外，他做的比你知道的还要多得太多。」
任白川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我。
我……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