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白交织之时
今天放学後的练习是红白对抗练习赛,我因为肩膀上的伤还没好所以只能在一旁观赛…「左边左边!」「快攻要来了!」平时我都是在场上奔跑着,根本没能像这样在场边仔细观察大家,我望着影山飞扑接起山口的擦网发球,接着田中学长将最後一球击给日向,只是在他的面前有两堵乌野最高的墙壁,月岛与旭学长挡着,眼见球被拦网挡了下来,队长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救起即将落地的球,脚才刚碰到地面的日向发挥出他那一如往常的行动力,迅速跑到球场的另一头,将球扣下,哨音响起,比数25:23,日向与影山所在的白队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今天怪人快攻依旧正常发挥啊…」刚欢呼完的日向听到我的感叹,跑过来反驳说,「才没那回事呢!小弥你不在感觉就好像少了什麽一样!所以你快点回来啦小弥~」见日向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样子,我苦笑着说,「我的伤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了的,只要我伤一好我就会马上回来啦。」「啊啊~我好想快点跟小弥打球啊~」「吵死了,傻子。」「你叫谁傻子啊!笨蛋影山!」
当日向跟影山在我面前一如既往的打闹起来时,乌养教练拍拍手叫道,「好~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教练!再来一场!」「拜托了!」日向与影山同时转身向乌养教练请求,这两个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这麽有默契啊…乌养教练原本想叫队长劝劝他们,没想到其他人也是充满干劲的样子,教练拗不过他们,只能答应他们再打两场。
打完第六场後,外头天色也暗了下来,当笨蛋二人组还在嚷嚷着要再继续打球时,武田老师突然跌进体育馆内,手中还抓着一张已经皱掉的纸,大家好奇的凑过去,武田老师一抬起头就开口问,「要…要去吧!?」「去哪里啊?」「流鼻血了耶…」武田老师扶正眼睛後,将已经皱巴巴、上头写了些字的纸摊在我们面前,同时大喊,「东京!!」
众人发出了惊喜的叫声,东京吗…既然说要去东京就一定会跟音驹扯上关系吧?又能见到他们两个了啊…一想到这里,我也开始兴奋了起来。
而且听老师说,这次好像不只是音驹,还有由数个关东地区的高中所组成的枭谷学园联盟,我听说过有些强校会组成联盟,平时也会进行许多练习比赛,能够有机会加入这样的联盟,可见武田老师为我们费了多大的苦心。
大家的脸上掩不了的兴奋表情,一口同声的回答,「「「要去!!」」」只是学校方面似乎还有其他需要认可的地方,东京的IH预赛也还在打,要远征的话时间应该是在四周之後吧?那时已经接近暑假了,东京应该还满热的呢…
话说暑假前…呃…远征该不会要和「那个」撞期了吧…
◇◆◇◆◇
隔天放学後,我一如往常的来到排球部的社办,已经换好衣服的田中学长正在看最新一期的排球月刊,「及川居然登上了排球月刊…」田中学长颤抖的手捏紧了杂志的边缘,我好奇的凑过去,上头贴着及川的照片,及川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啊…我也想起比赛前跟他在厕所中发生的事…
还记得他那次突然对我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对我说什麽「现在还不是时候」之类的话…而且还正巧被月岛看见了…
唉…我干嘛想起这种回忆啊…我甩甩头,将及川的脸从脑中抛开,这时,从田中学长手中抢过杂志的菅原学长惊呼,「咦?是牛若…」大家又再度围了过去,只见杂志上的牛肉身穿胸口有「Japan」标志的外套,而同时门外也传来了队长的呼喊声,「赶快出来,要去跑步罗!」菅原学长则回过肩膀说,「牛若已经被列入世界youth的榜单了耶!」「什麽!?」
那东西似乎是19岁以下参加的世界大赛,没想到牛肉居然是日本代表啊…我的视线移动到牛肉名字上方的学校——「白鸟泽学园」,不知怎的,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抹久远的身影,对了…白鸟泽是他们家创办的学校啊…之前不知道为什麽听到白鸟泽时都没有想到他呢…虽然记忆中还犹存着他那开朗又带点天真的笑容,那笑容却勾起了我内心深处有些刺痛的回忆…
我移开视线,望着大喊「好了,我们去跑步吧!!」的队长,与其他人一起大声回应,「「「是!!!」」」并藉此挥开刚刚回想起来的国中回忆。
◆◇◆◇◆
「都是你啦日向!害我们跟丢牛若了啦!」「明明是影山你这家伙自己乱走害我们迷路的!」「你说什麽!?」在白鸟泽学园排球部专用车旁,日向与影山正在大声争吵着,至於他们为什麽会跑到白鸟泽吗?原因是因为这两位笨蛋在跑步训练时脱队,等两人注意到时已经跑到了白鸟泽学园附近的街道,而他们又碰巧遇到了传说中的超级王牌牛岛若利,在提出侦查的要求之後便跟在他身後来到了白鸟泽,但由於白鸟泽的校园太大,日向与影山又没跟好牛若,所以迷路了。
「那个…请问…」在两人身後突然传来了一道细柔的声音,日向与影山停止争吵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位穿着白鸟泽校服,一头银色长发,搭配水蓝色的大眼睛,像洋娃娃一般的少女有些为难的样子站在两人身後。
「好可爱的女生…」日向下意识的低语,而对方似乎没听到,开口问,「你们不是这里的学生吧?请问你们来这里有什麽事吗?」「我们是跟着牛若来的,原本是想参观下排球部,可是不小心迷路了。」「咦?若利吗?」少女有些吃惊的反问,接着皱起眉头思考了下,最後叹口气说,「好吧,虽然我们学校规定不能让外校的任意进入,不过我就特别让你们参观一下吧,但是不能打扰到他们练习喔。」「真的吗!?谢谢!」见两人兴奋的样子,少女苦笑着说,「来吧,跟我走,我帮你们带路。」
走了不到五分钟後三人抵达排球部所在的体育馆,日向从门外探出头往里头看,影山则蹲在地上打开体育馆外墙底部的小窗户,日向见状,也凑了过去,「看的到吗?看的到牛若吗?」「吵死了别推我!」「诶?是其他学校的吗?练习比赛?对手是谁啊?」「咦?难道是…」「是大学生呦。」
站在两人背後的少女接应了影山的话,日向惊讶的说,「大学!?」「是啊,这不是我在自夸,不过县内已经没有能和白鸟泽当对手的高中了,所以练习比赛的对手通常都是大学生或外县市的高中喔。」少女的声音轻快顺畅,没有婉转的语气,也没有自傲的感觉,只是用一种里所当然的口吻描述着。
「你们还真慢。」听见牛若的声音後三人转身一看,发现牛若正站在体育馆门口,用不怎麽友善的眼神瞪着日向和影山,但当他望见与他们站在一块儿的少女时,双眼微微的睁大,但马上又回到了原本锐利的样子。
影山立刻跑上前去做简单的自我介绍,却被牛若评为白鸟泽不需要的二传手,同时也做出了关於青叶城西队长及川的发言,并表示除了及川以外,其他青城的队员都很弱,而惹恼了日向,「——如果说青城是贫瘠的土地,那我们岂不是混泥土之类的吗?」日向的眼神透露出认真与愤怒的感情,看见牛若似乎有所退缩的少女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说的话让你们感到不快,我道歉,但是输给青叶城西,连县内决赛都无法晋级的家伙,无论说什麽我都不会放在心上。」「若利!」
少女忍不住斥责的大叫,正当现场气氛变得僵硬时,球弹起的声响倏然穿入四人之间,而体育馆内也传来了叫喊声,牛若跳离地面,在手接到球的前一刻,霎时间,有只手出现在牛若与球之间,少女与牛若的面容闪过吃惊的脸色,只有影山露出了宛如突袭成功般的阴险笑容。
「——我是混泥土出身的日向翔阳。」日向落地後,将怀中的球推到牛若手上,并抬起头对着牛若的双眼宣示,「我会打倒你,去参加全国大赛。」
与牛若对峙几秒後,一位似乎是学校老师的人走过来说,「你们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吗?这里可不能随便进来啊。」「啊!非常抱歉!是我让他们进来的!我马上请他们离开!」少女赶紧鞠躬道歉,日向和影山分别与牛若说了些话後便转身离去,少女来回看着牛若与两人的背影,最後决定留在牛若的身边。
「日向翔阳…影山飞雄…」喃喃说着两人姓名的牛若露出了彷佛盯着猎物、准备将其大卸八块却同时带着些许兴奋的表情,少女盯着牛若的脸,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感,「难得会遇到若利你感兴趣的对手呢…」「…没什麽,只是很久没有出现能让我这麽想击溃的对手罢了。」「唉…为什麽若利你说话总是不经大脑啊…」「嗯?你刚说了什麽吗?」「…没什麽。」「我看大家跑步差不多要回来了,我们就先进体育馆吧,弥空。」
◇◆◇◆◇
「大家注意听好了,咳咳,关於之前提到的东京远征,现在暂定为下个月。远征需要你们的父母同意,之後我会发文件给你们,而学校方面基本上也已经同意了。」
听见好消息的众人露出笑颜互望彼此,但这时,武田老师异常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大家,「只不过,下个月…」
接着,武田老师说出了让全场瞬间静默的发言。
「——有期末考试,你们应该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