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你可看清楚了,本公子的令牌可是伪造的?」元朔凌为确认是否是那人一时糊涂,又很有耐心问了一次,
「别叫老子看了!肯定是假的!」魁梧大汉摇头如波浪鼓,扯嗓说道,为了掩饰自己底气不足,又用长矛重重跺了跺地面。
元朔凌挂满笑容的脸已经濒临崩解,他回过身,看向冷筝,只见马背上美人芳华绝代,傲然尊贵。
「大哥,您眼睛可是进了尘沙?再看仔细点吧」冷筝轻启薄唇,一个华丽翻身下马,如风如影飘到大汉面前。
好轻功!这是那大汉心里的想法。
「喏,」冷筝向身後的元朔凌伸手,要来了令牌,元朔凌立马将那圆形的木块递给她。
冷筝接过令牌,提到眼前打量着,
深褐色的木圆牌约有一个小孩子的拳头大,边缘细致平滑,垂有一些浅蓝色的细长穗丝,
牌上纹路分明,刻有小篆的"元"字,在圆牌右下角又刻有小小的"朔"字。
大汉用力眨了眨眼,粗糙的大手握住令牌细细察看,
而就在这时,冷筝似无意的将冰玉剑拿到那大汉眼角能看到的位置,
她想,兴许能起到些威胁的作用。
果然,那大汉咽了咽口水,额间冒出一排细碎的冷汗。
「大哥,这......可有假?」冷筝勾起嘴角,一抹妖冶邪魅的笑便浮现在绝色脸庞上,七分危险,三分嗜血。
「这......这......」那大汉欲言又止,结结巴巴的颤抖着身躯,被冷筝的气场压的说不出话。
「王二牛,那人绝对不是元公子!是冒牌货!」不远处突然传出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冷筝寒嗤一声,凤眸中杀气尽现。
「大胆狂徒,竟敢假冒元公子!」那人身穿着厚重的铠甲,大步向前,腰间配有一把长剑,剑鞘与戎装的碰撞导致他在步行时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他走近大汉身旁,
只见大汉必恭必敬的朝他弯腰行礼,道:「参见林将军」
被称为林将军的男人昂手示意不必多礼,看向冷筝与元朔凌二人。
「你们究竟是何人?从实招来,方可免去死罪!」林将军问道,语气不怒自威,
「花瓶,你认识他吗?」冷筝鸟都不鸟那林将军,向元朔凌问。
元朔凌摇摇头,冷筝会意,勾起一个鄙睨的邪笑。
「没有身份就滚一边」她淡漠说道,斜斜看了一眼林将军,他个子高大,粗眉鼠眼间充满着谄媚,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
「你......你!」林将军手因气愤颤抖着,指向冷筝,浓眉竖成了一直线。
「放肆!竟敢对林将军无礼!」一旁的大汉终是看不下去,破口骂道,又长矛尖端指着冷筝,
「你们才放肆!」元朔凌在冷筝并肩的位置恼怒道。
两组人马争锋相对,四周火药味越来越浓。
冷筝看情况有些不妙,伸手在宽大的袖袍下攥紧了元朔凌的手,要他冷静些,随後掀起薄唇,狂妄肆然说道:
「你们要知道,就算你们两个一起联手,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她将剑抛出月牙白的袖口,反手握住。
林将军与大汉同时大惊失色,握紧了自己兵器的柄部,互看了一眼,两人额间不断的渗出冷汗。
「你们到底是谁!」林将军问道,双手握着剑柄,好似下一刻就要拔剑砍人,
「我们是谁,你自己最清楚!」冷筝冷冽说道,幽湖般的秋水翦瞳正氤氲着杀气。
「你─────!」林将军显然是被真的激怒了,嘴巴一张一合的剧烈抖着,
「林将军,你还要再演吗!」冷筝放开元朔凌的手,双手握着剑鞘,一身的寒意散发,站在她面前的两人只觉窒息感与危险一波一波的向自己涌来。
「来人!快拿下这大胆二人!」
「谁敢─────!」
林将军正欲命令士兵们将冷筝二人五花大绑,不料却传出一道阻止的声音,
「谁!」林将军质问道,对於打断此事的人感到不悦。
只见过没多久,冷筝与元朔凌後方的哒哒马蹄声渐近,一串急促的步伐与细草摩擦的声响,一个幽蓝色的身影便闯入众人视线:
他身着一席深蓝色的绸缎宽袍,袖口浅蓝边绣有金色杜鹃花纹,玄黑色腰带上银丝缕缕织出一个不明的图腾,
墨色长发及膝,侧脸菱角分明,眉如锋利的细剑,
还有一对茶褐色的长睫半遮着酝有光芒的眸眼,高挺的鼻与薄薄的唇,浑然天成一身的睿智与深不可测。
「本世子能证明这人就是元公子!」深蓝衣男子说道,将双眼全部睁开,一双动人的蓝眸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冷筝心下倏的一抽,怎就来了个世子了?
「小人无礼,参见世子殿下」林将军倾身一礼,手按在心口说道,
大汉闻言,立马单膝跪下,手亦放在心口道:「参见玉玦世子!」
两人齐全的礼数让那身着蓝衣的世子满意一笑,手挥了挥:「免礼!」
冷筝轻嗤,果然是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林将军,本世子再说一次,本世子能证明这人便是元公子!」世子道,向元朔凌不着痕迹的领首,
「世子下......可是......」林将军为难的歛眉,似在犹豫。
「林卫!你太放肆了!本世子难不成会骗你?!」世子威严的说道,俊美的脸上愠意浮现,他拂袖一挥,眉宇间充满一股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气质,
「是、是......世子说是就是,是小人该死,没能认出元公子,公子、世子,快请进城吧!」林将军连忙鞠躬哈腰让出道,比了个请。
「哼」世子冷嗤一声,翻上马背扬长而去,马蹄扬起滚滚黄沙,蓝色的身影在蒙尘当中渐行渐远,直到最後不见踪迹。
「公子请!」林将军仍弯着腰,一脸虚伪的笑,早没了刚才的不屑,
「花瓶,走吧」冷筝撩了雪白裙角翻上马,元朔凌也跟随其後。
「驾!」她扬起长长的马鞭,往马屁股上挥去,身後一双温暖的臂膀再次揉她入怀,二人终於进了皇城。
**城门分割线又来了,从此开始心机不断(误)**
焉都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百姓茶余饭後又多了个话题───
凤家竟然杠上了年家!
茶肆里,众人正屏气凝神,盘腿听着那口若悬河的说书人娓娓道出那天朝堂发生的事......
「咳咳,」说书的小生咳了两声清嗓,一旁立即有店小二奉上茶水给他,他一饮而尽,道:「据说啊......」
「哗!」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打断了说书人的话,他们齐齐望向门口,一对身着白衣的璧人正款款步入茶肆内,
那夫君面容俊美,笑起来如沫春风,双脚却一瘸一瘸的,
一旁他的娘子蹙起眉,绝色潋艳的容颜上一片担忧,她正挽着他的手一步步向前。
「好一双不离不弃的鸳鸯啊!」有人感慨,
「真是羡煞旁人啊!」另一人摸摸长满胡渣的下巴说道,
「我家母老虎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有人举起茶杯惋惜的饮下,
过不久,那白衣的女子脸挂了三条黑线,外加面色发青。
「花瓶,你能不能自己走?」女子撞了撞她夫君的胳膊道,
「不行啊,我脚软了」男子回他娘子道,满脸无辜。
「原来他叫花平啊!不仅人长得俊,连名字也这般好听!」某花痴流口水道,
「就是啊!以後可不能再随便说别人是花瓶了!」
「为什麽?」
「喏,叫他是花平就太抬举他了!」
「哇哈哈哈哈哈!」
「我......」白衣男子欲言又止,进退两难,
「走了走了」白衣女子扯着她夫君上楼,看上去是又羞又急。
两人形影不离步上木台阶,进了厢房,众人眼前如画般的姿色有从此消失。
「这位小哥,你继续说吧!」有人向说书的小生提醒道,
小生宛如失了神,愣愣看着那关上门的厢房,
「啧啧,你就别看了!再怎麽看也不会是你的!」有人兴灾乐祸说。
「呵呵呵......没事,那我就继续了!那天啊,在朝堂上......」
实际上,刚刚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一点也不暧昧,而是充满怨气和怒意......
元朔凌这不中用的东西,坐在马背上才没多久,便直喊腰酸背痛,整个人软在冷筝後背,
年冷筝拿他没办法,只好在一个茶馆稍作歇息,以便赶路回府。
才刚进茶肆,她便发现自己与花瓶成了众人交谈的亮点。
「花瓶,你能不能自己走?」冷筝撞了撞花瓶的胳膊道,一张脸冰冷至极。
「不行啊,我脚软了」元朔凌回她说着,满脸无辜。
她叹,一副欠抽样啊。
「原来他叫花平啊!不仅人长得俊,连名字也这般好听!」某花痴流口水道,
冷筝默。
「就是啊!以後可不能再随便说别人是花瓶了!」
冷筝再默。
「为什麽?」
「喏,叫他是花平就太抬举他了!」
「哇哈哈哈哈哈!」
冷筝吐血。
「我......」元朔凌欲言又止,似是要解释,冷筝却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再解释的话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走了走了」她扯着她夫君上楼,心里那个叫一万分不情愿。
厢房内
「元朔凌,下次有腿请自己走!」冷筝坐在木椅上,拿着茶壶替自己斟了半杯银针,细细啜了一口,温热顺过喉咙将方才的怒气与路上的风尘尽数驱离,朱唇微抿显示出她的愠气,一张如花的容貌冷若寒月。
「对不起嘛筝儿......你骑太快了......」元朔凌坐在一旁,垂首弱下声调说道,冷筝斜睨一眼他,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话说回来,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她放下茶杯,正了脸色问道,桃花眼轻轻一眯。
「这里......」元朔凌拉了些门缝探出头,看了看门外回廊四周。
空无一人。
「说吧」冷筝对着眼前白色背影说道,语气又严肃了几分,是时候该办正事了!
「其实......」元朔凌转过身,俊美的容颜难得收起笑容,一副正经走近木椅坐下,
「朝堂上,权倾朝野的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