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赖飞飞讶异地睁大眼睛，她还以为像林佑只这样的家世背景，百分之百会回去自家公司发展，而後顺理成章地继承为下一任的经营者呢。
「嗯，我当初选择回来台湾念大学，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在美国的时候，无论我做得再好，大家只会知道我是Lively董事长林河敬和设计师白君懿的儿子，彷佛这个身分就代表了我的能力、是我原本就该如此的，而不是因为我自身的努力，」林佑只吐出一口气，认真而坚定地说：「我希望靠着自己的力量，站在顶尖设计师之列，摆脱富二代的标签，让那些人都说不出话来。」
赖飞飞听完，忍不住叹道：「你真的，是个很骄傲的人呢。」
林佑只倒是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笑了下，问道：「那你呢？你有想过，毕业後要做什麽吗？」
「当然有啊，」赖飞飞耸耸肩，飞快地说：「跟其他同学一样，找间有点名气的工作室待着，训练自己、多跟设计师前辈学习，等几年之後，再出来开工作室，努力走出属於自己的路。」
成为服装设计师，制作衣服、替每个女孩说出她们的故事，让她们在穿上自己的衣服时，能感到自信与美丽，最重要的是──那是她的妈妈曾经为之付出心力、投身其中的舞台，她很想要进到那个世界，感受妈妈曾经走过的路。
这是赖飞飞从以前到现在，从未改变过的梦想，她不需多加思考，便能回答出来。
林佑只却在此时，说出了她意料之外的话。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乾脆跟我一起合作？」
赖飞飞睁大眼睛，有些迟缓地问道：「呃……跟你合作？我吗？」
「嗯，当然是你，赖飞飞。」林佑只一脸她说了废话的表情。
「可是，说真的……」赖飞飞思考半晌，慢慢地说出自己的疑惑，「我的实力、我的作品，都还不够稳定成熟，我也不像你，年纪轻轻就在这一行有过历练，这样的我，难道不会拖你後腿吗？」
林佑只扬起眉毛，貌似有些惊讶。
「你什麽时候这麽没自信了？」
赖飞飞呿了声，「我有没有自信是看比较对象的好吗？我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林佑只却笑了。
「干嘛妄自菲薄？你的身上也有我比不过的优点啊。」
赖飞飞挑起眉毛，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林佑只抽了抽脸颊，只好继续说道：「嗯……比如说，天马行空的策画能力，活泼跳脱的风格，还有，你设计的服装里，有我比不上的生活力，总之──唉，我不知道自己还得说出这麽肉麻的话──总之，我相信你的才华，更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啦。」他撇着嘴，匆匆把话结尾。
赖飞飞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忍不住就笑眯了眼……原来能被林佑只这样骄傲的人肯定，是这麽开心的感觉，又见他好不容易说了几句好听话，就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更是让赖飞飞开心不已。
「哇！我被大大称赞了耶！好神奇啊！」
她故意双手交握，作出仿迷妹般夸张的星星眼，惹来林佑只的大白眼。
「别闹了，我说认真的，」他正色道：「毕业之後，一起经营工作室，一起推广独属於我们的品牌、我们的流行，让我们的名字，能在这快速涌动的流行王国里，占有一席之地……然後，总有一天，我们的设计，能被这个世界看见、被这个世界所承认！」
独属於我们的品牌。
……被全世界看见。
「……」
赖飞飞微微仰头望向他。
街上的灯光柔和地照亮林佑只好看的侧脸，说着这一番话的他，唇角浅浅弯起，少了平时冷淡的神色，多了一分难得的热烈，那是毫不犹豫朝着目标前进，确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自信与傲气。
这样出众的光彩，耀眼得让赖飞飞没办法移开眼睛。
耀眼得……让她只能相信他。
──相信，那些他说出口的、绚烂无比的未来，必然会成真。
「……那时候，听柚子说成那样，我心里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忍不住想跟随他的脚步一起打拼，」赖飞飞笑着说：「後来全国赛的时候，我们很幸运地拿到了首奖，各自分到一笔还不错的奖金，简慕恩把那笔奖金拿去开酒吧、谦如拿去还学贷……而我跟柚子，当然就拿来开我们的工作室啦。」
故事说完，她停下来喝了口水，这麽长的回忆，讲起来却不到十分钟；仔细想想，疯狂密集地赶工、熬夜画稿做衣服、找模特儿找到快崩溃、跟老师讨论到最後差点吵起来……都已经是前两年的事情了，一切却仍鲜明得恍如昨日。
「原来是这样啊，」陈怀嘉轻轻笑道，打断她的思绪，「这麽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柚子，因为他找你一起开了工作室，我才有机会遇见你？」
「嗯，就是说啊……」
赖飞飞垂下眼睛，脸色忍不住微红……这男人有点太会说话了，害她最近常常一不小心就中招。
她故作镇定地说：「嗯，所以说，柚子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兼战友呢，以後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吧。」
「当然好呀，」陈怀嘉突然认真地端详她的脸，「不过飞飞，你有没有觉得，你提到柚子的时候，都特别开心？」
「什麽？我有吗？」赖飞飞不禁一愣，「我刚才说啦，柚子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
「只是很好的朋友？」
「对呀，好朋友，而且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赖飞飞一顿，半开玩笑地问道：「怀嘉……你问这个，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嗯，的确是有点。」
没想到他这麽坦白，赖飞飞心里甜蜜之余，不免郁闷地说：「怎麽老是有这麽多人问我这种问题呢……真的不是啊，柚子他就是我很重要的夥伴、家人，就只是这样而已。」
陈怀嘉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真的吗？」
赖飞飞叹气，「真的啦。」
「那还真是……太好了。」
陈怀嘉吐出一口气，放松地笑了出来。
然後，赖飞飞还没来得及理解他这样情绪的转变是为了什麽，他便已经俯过身来，一只手轻轻地、却是不容拒绝地扶着她的後脑勺，推着她靠近他。
她屏住呼吸，不敢相信他这是要……
他吻了她。
他的唇上沾了柠檬水的味道，微凉微苦微涩，柔软而克制，温暖的鼻息拂过她的脸颊，让她不自觉地轻轻颤抖，像是在附和她狂奔不已的心跳。
那一瞬间，她的脑袋空白得可以，却也专注得可以。
陈怀嘉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双眼睛明亮地看着她。
低沉温柔的嗓音跟着响起。
「赖飞飞，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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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
林佑只无奈表示：我真的是主角吗......
努力摆脱卡文地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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