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完食後,苗太太见已没多少客人光顾,便把握空档清洗餐具,热心且闲得发慌的汪太太自告奋勇帮忙。
「汪太太可是客人啊,这怎麽好意思。」
「哎呀,请别客气,我们未来都是好邻居了,敦亲睦邻、相互帮助应该的。」
「可是──」
来回推辞几次後,苗太太总算点头应允,心中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
这个地方,果然与都市很不一样啊……
苗太太刷洗完餐具後,转由邻侧的汪太太负责冲净,她抽空瞄了眼座位区的孩子们,漾起浅浅微笑。「太好了呢。」
「什麽?」
随着对方的眼神一看,欣慰的笑容也於汪太太的唇角绽放。
由於目前没有新客人上门,数张桌椅被推至角落,腾出的空间成了两个孩子的临时游戏区,被铺上黄绿色系的巧拼地垫。小东和小羽各据一角,共同奋战彼此之间的一幅拼图,目前边框已完成八、九成,孩子们似乎对剩下几片拼图的去处有些争议。
「这边。」小东看看手中拼图片,再望向拼图边框缺角处,似乎决定下手了。
「是这边吧。」小羽抢先拼入手中拼图,小东为此愣了愣,微皱起眉,缓缓伸手推开那片,再将自己的拼图嵌进两者之间。
「哇,小东好厉害!」小羽一声欢呼,而小东显然不太习惯被这麽赞美,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继续挑战拼图的下个部分。
「真的,很谢谢汪太太。」
「谢我?碗都还没洗完呢。」
「不是这件事──啊,当然这也得谢……其实,我们家小东太怕生了,在都市的幼稚园时,老是被其他小朋友笑没爸爸,我原本很担心他搬到新环境还会一个样,但现在……看来是不用烦恼了,很谢谢你们家小羽,她让小东敞开了心房。」
「呵呵,没这麽伟大,我想是小羽和小东很投缘吧。」
「但愿这缘分,能延续到幼稚园才好,要是小东能转学进小羽的班级,有个照应也不错。」
「没问题的,十分的学生不多,通常一学期只开一班喔。」
「啊……那真是太好了,小东一定很高兴,也请你们家小羽多多关照。」
「呵,彼此彼此。」
结束小餐馆的清洁工作,两位太太又天南地北聊了好一阵,见外面天色渐染上红霞,汪太太才出声打断玩得正起劲的两个小孩。
「小羽啊,准备回家罗。」
正欲从小东怀中接过一只大皮卡丘布偶的小羽,闻声虽是很快回头,但表情明显看出还没玩够。
「妈妈,再一下下好不好?拜托。」
「你的『一下下』,已经第三次啦。」汪太太闻言不禁莞尔。「改天,再一起来苗阿姨这边吃饭,也来找小东玩,好吗?」
「唔嗯……」小羽终究接受了这建议,走向母亲之前还回过头,依依不舍地摸了又摸布偶。「大皮卡丘掰掰,改天再来找你玩喔。」
小东其实也有点舍不得这位同龄小女生,尽管最初很害怕,但这段游戏时间相处下来,确实如他母亲所说,他的心房被小羽打开了。
他抱着布偶跟向汪太太母女两人,和母亲一同在店门口送客。
「汪太太、小羽,谢谢光临,慢走喔。」
「改天店里休息时,也欢迎苗太太带小东来我们家坐坐。」
「好的,非常乐意。」
「苗阿姨掰掰!小东还有大皮卡丘,掰掰~下次再一起玩!」
小东腾出一只手挥了挥,挂着羞涩的笑容,旋即被母亲拍拍头。
「小东,要讲出来才有礼貌喔。」
「掰、掰掰,汪阿姨……还有小羽……」小东深吸口气,彷佛这麽做可以给自己注入无形的勇气一般,接着主动朝小羽跨出一步。「那、那个……」
「小东?」
觉得紧张无比的小东,只是将手中布偶向小羽伸了过去,完全不敢看对方。
「小东看小羽很喜欢皮卡丘,要借她带回家玩,对吗?」苗太太为此笑了笑,揉起小东的头发,替他说出心声。
「嗯……」
「真是太好了呢,小羽。」
「咦?可以吗?」小羽反倒有些顾忌,尽管她的双眼因此发亮了起来,见母亲和苗阿姨皆点头後,她开心地摸起布偶。「大皮卡丘你好,我们一起回家吧。谢谢你,小东!」
「不、不客气……」
「苗阿姨、小东掰掰,还有谢谢!」再次道谢後,小羽忽地想到什麽,若有所思地来回看了看母子俩。
「怎麽啦,小羽?」
「请问苗阿姨,小东的爸爸呢?是不是还在上班?」
顿时,愉悦的氛围顷刻间冷却大半,眼见母子两人表情一僵,汪太太暗叫着不妙,来之前应该先跟小羽讲清楚,不该随便乱问话的……
「……小羽,那个──」
想好说词、正欲回答的苗太太被小东动作打断,只见他飞快奔向小羽,迅速将刚借出的心爱布偶夺了回来。「小东……没有爸爸啦!」
「小东──」苗太太错愕地看着小东跑回店内,但他却不甚摔了一跤,不过由於身下有软软的布偶作为缓冲,似乎没什麽大碍。
小东半跪起身,压着布偶的娇小身躯微微颤抖。
「有没有怎麽样?小东?」再三确定儿子并无明显外伤後,苗太太微吁口气,搭上他双肩。「小东,有关爸爸……」
「妈妈,爸爸……永远不会回来,对不对?」小东啜泣着开口,苗太太则怔了怔,压抑着情绪拥紧了他。
真相,终究是瞒不住,她早该知道的。
「但相信妈妈,爸爸会一直看着你,还有保护你……」
「呜呜……」
「小东……还好吗?」被母亲推上前的小羽缓缓靠近,小心翼翼问道。
小东双眼与小羽对上一瞬,很快便别开。
原以为好不容易结交到的朋友,就这麽没了吧?他,又要被取笑了……
「小羽觉得,小东很幸福喔,你有个很棒的妈妈。」
「……呜,但是小东没有爸爸……」小东转而将脸埋进皮卡丘布偶的毛皮里,传出来的语气闷闷的。
「那有什麽关系吗?」
小羽语方落,不仅是小东身躯一震,苗太太闻言也十足错愕。
「其实,我们这里单亲家庭满多的,隔代教养也不少,我们小羽大概觉得稀松平常吧。」汪太太出声解答母子俩的疑惑。「但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教好小羽,她不该这麽直接,结果伤到小东的心了。」
小羽拉拉小东的衣摆。「小东对不起,我们当好朋友好不好?」
朋友。
小东一直认为,只要对方得知自己没有父亲的事实,就会嘲笑他甚至欺负他,根本不可能当成朋友,但这里……这个女生小羽,真的很不一样。
他真的交上朋友了吗?
喜极而泣的小东,泪扑簌簌地掉,本来就不太会说话的他,给不了什麽恰当的回答,只能再度抱起皮卡丘布偶,拍乾净後递给小羽。
「呜好……」以及夹带哭腔,搭配点头的这二字答覆。
小羽第一时间倒没接过皮卡丘,而是迳自走向最近一张餐桌,抽取餐巾纸帮小东擦泪。「小东好乖,不哭不哭喔。」
这温柔的关心举止,反而害小东哭得更凶了。
两位母亲成了旁观者,彼此相视而笑。
「以後,就请你们家小东多多指教了。」
「我才是呢。」
幻光小言:
闭关拖了将近两个月,
幻光总算是生出更新了……Orz(趴)
这段期间实在非常抱歉,
周一到周六的上班、加班,外加周日上课完全累翻,
偶尔好不容易腾出空,却也因为文章拖得太久,
开了word档却写不出东西来……QAQ
然後前阵子刚结束期待已久的超长清明连假,
但幻光染上大感冒,以往身体一向不错,
也自豪着很久没生病,身边同事即使中标也不会传染给我XP
而这次是连续几天熬夜赶课程作业,
或许太操身体外加完成作业的松懈,
就让病毒伺机而入了吧……(汗)
目前幻光还有点小症状,盼能赶快恢复健康~
同时也希望未来别再拖稿这麽久了……>A<
小喵喵总算是对小汪汪敞开心房了~
这两只的小时候反差得好可爱啊www
幻光还在构思未来会有什麽契机,
让小喵喵硬起来呢,哈哈~XDD
~小花絮~
幻光:嗯嗯,原来皮卡丘是你们的红娘呢。
汪汪:不是啦,只是友谊的桥梁──
幻光:其实意思差不多啊,呵。话说你们家喵喵呢?
汪汪:他人在外头,说他不想面对黑历史……
幻光:哈,就算是黑历史,但明明很可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