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reepypasta] The killers — 聖誕節(偽正文)

正文 [Creepypasta] The killers — 聖誕節(偽正文)

红色的灯火与碧绿的树梢相映,皑皑白雪为夜空妆点。四处都是温暖的欢声笑语,裹着厚重外套的孩童在大街奔跑吵闹,到处都有人拿着滑雪用具,享受着新年的到来。

层层树林隐藏的庄园里,手拉手的雪天使在天花板引吭高歌,平时作为装饰的水晶灯难得亮起光芒,连窗户都洒上大量的亮粉。大厅中央是棵装饰得十分精美的耶诞树,金星如同从天顶摘下般,灼灼生辉,层层相叠的彩带环绕,绑满了铃铛以及小饰物。就连壁炉也升起火苗,将手织的圣诞袜覆盖上一层美丽的光晕。

尚未绑好的蝴蝶结顺着枝干蜿蜒,在地面标记上足迹,最後停步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一名俊美的青年拖着腮,长髪披散,腿上放了部笔电,停格在一张黑白相间的画面上,萤蓝的眼珠映照着外头的雪景,若有所思。

大门缓缓地由外被推开,一名黑发的女子进入室内。迎面而来的热空气使她彷佛不适的缩了下身子,但马上便挺直背脊。身上的雪花逐渐消融进衣裳,勾勒出饱满的曲线。她空茫的黑眼看了看头顶上的吊灯,再看看周遭明显过於夸张的布置。不发一语的望向使庄园变得像派对现场的罪魁祸首。

「你在做什麽。」毫无抑扬顿挫,低低哑哑的话语在空旷的室内回荡。犹如在那刻终於发觉女子的存在,青年刻意夸大动作的转过身。咧嘴笑了。

「哈罗,Doctor。刚上完课?那些毛头小子有没有搞得你精神衰落?」

「你在做什麽。」重复问句,女子就像个机械般,就是不回答青年问题。走到大沙发旁,无机质的眼珠凝望,金光在瞳孔的表面闪烁。

「嗯,没什麽。圣诞节嘛。总要弄得好一点、正式些。」对於女子没有回答好似见怪不怪,青年拉上窗帘,将外头的景象掩盖。雪白的手指喀擦喀擦地将缎带綑绑,多余的部位缠绕在手腕,远看,犹如血管般交错。「这是个很棒的日子,说真的。谁不想在今天感谢神呢?」

女子脱下白袍,将之摺叠成量尺般精准的形状。乌黑的连身裤装几乎融入於地面,她微微歪过头,做出个像是经过缜密计算的偏头,恰到好处的表达疑问。「我不在意。」

「当然,你不在意。」耸耸肩膀,青年大步流星的抢在女子前头溜进厨房,在那像是要瞪穿自己身躯的视线中从冰箱拿出了瓶酒。「说真的。生命之水?我猜猜,大概只有公布禁酒令才会让你感到在意吧。我冷血的医生。」

「......」伸出手,女子尽管相较青年足足矮了两个头,顶多只到青年胸膛,但无论谁给那双黑眼珠一看,都会不由得心生惧意。青年是不会害怕,不过是习惯了逗弄,很乾脆便将饮品交还。

两人一起回到大厅,青年顺手打开电视。新闻播报着各处的杀人事件频传,容易厌倦的青年很快就腻了,撇撇嘴,乾脆拿过唱片机,随手抓了唱盘便放。让与圣诞节气氛完全不合的蓝调充满室内。

「你知道的,Doctor。我刚刚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圣诞节的时候。」懒散的将身躯陷入沙发,青年自言自语着。

女子不回应,青年也不会在意。笑嘻嘻地说到。「我们认识多久了?嗯......时间真快。对吧?你那时候还想杀了我呢。」

火焰在木头上劈啪跳舞,女子终於回话,声音冷淡至极。「是你先动手的。」

对於这指控般的话语,青年只是狂傲的笑着,不辩驳,也不解释。

「嘛,好像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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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他始终感到孤独。

破碎的记忆总会在满月时,如浪潮般袭来。

昏昏欲睡。

他却早已无法成眠。

无论是哪位神明。都将早已将他弃之於不顾。

很寂寞啊。

他其实早已记不清那个女孩了。

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举手投足。都好似被海水拍打过後的沙滩,了无痕迹。

其实,他若是真有情感,也早该残破不堪。

你知道?

谎言就是天赋,不用多加思考便会脱口而出。

不过啊,不过。

果然还是会感到、有些不满呢。

对於她的离世。

对於所有的一切。

都是如此让他想要......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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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血腥的离开那让人作呕的杀戮场。SharktheHacker完全没有以往屠杀後的喜悦。

微笑固定在脸庞,他伸手碰了碰,又缩了回去。漫不经心地甩动依旧湿黏的球棒,远方有间被雪花遮盖的便利商店,工读生懒洋洋打着呵欠,丝毫不知死神进逼。

随便入侵店内的监视系统,轻松杀死那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人,SharktheHacker烦躁的打碎了所有触目可及的事物。

好烦啊。真的,好烦躁。

早知道应该先把那间学校的所有东西先砸烂才对。

轻柔的笑声彷佛还环绕在耳畔,是亡魂的呼唤还是过往记忆的纠缠,他不想去想。

又或是,不愿去想。

『Mark......』

眼角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的饮品,没有多想,他随手抓起一瓶粗鲁地拆开,仰头便灌。呛鼻的气味造成生理性的泪水,SharktheHacker乾呕着咳嗽,脸庞浮上一层深色。尽管没有味觉,他仍然能感受到液体中那惊人的酒精。

而很快的,那惊人的後座力便使他脑袋晕眩,如同吃了迷幻药般浑身发热。恍惚的勾起嘴角,SharktheHacker抓起其他有着相似标签的瓶子,又投入了夜色。

SharktheHacker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

他没有间断过喝着那些饮料。喝完了,便去抢。有人阻止,杀。有人逃跑,杀。警察来,杀。

他毫无思考能力,如同行屍走肉般来到了一个小镇。

也是在那时,他遇上了个根本可说是会造成他往後生活成为巨大灾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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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喝。」拿出预先囤积的私酒,女子就着瓶口饮用。笃定的说着。神色完全没有被手中高浓度的酒精所影响,肤色依旧苍白的几近透明。

「这个嘛,我那是头一次喝。」

「......浪费。」冷淡的指责。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不过,我也不想像Doctor,酒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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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ktheHacker坐在栏杆上,摆动着双腿。

时间不早了。

不习惯饮用的酒精饮料散乱在身後,迷蒙的眼倒映着月光,显得越发茫然。

视野的极限之处,一间教室的光芒如灯塔般,醒目的刺眼。

真可怜,在圣诞节补课?SharktheHacker暗想。

他恍惚的眨眨眼,再眨眨眼。一抹黑色吸引了他的目光

也许是教师,穿着着件合身的白袍,随着书写板书的动作,脖颈的项链不断晃动着。

毫无预警的,那人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瞳与之对上。

他猛的抓紧手中的球棒。

两人的距离可不仅仅几尺而已,但女人--他终於看清对方的性别特徵了--却好似看到了他般,短短数秒,便收回视线,开阖的嘴大概在向学生述说课程。

无法抑制的勾起笑脸,他缓缓站起身,彷佛百般慵懒的拂去一身月色。

好似毫不在意逐渐失衡的身躯,他往前倾斜,下一瞬,便消失在大楼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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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露出那种表情,亲爱的Doctor。如果你没看过来,我根本没打算过去。当然不是说这是你的问题哦。毕竟,鲨鱼也是喜怒无常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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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保全系统是个垃圾。SharktheHacker想。

就连不会玩七巧板的小孩都能突破。

暗暗活动着筋骨,他没有理解自己已经醉了,虚浮的脚步如同在海潮的泡沫行走。

这会是个很棒的祭典。杀戮祭典。

无预警的,无光的走廊底处传来了声响。

叩。叩。叩。叩。高跟鞋的在大理石地板敲下低音节。

喔?

理应在教室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你不属於这里。」

沙哑的女音切割开冷空气,女子说道。

「嗯哼?」懒洋洋的拂开肩上的长发,SharktheHacker被酒精薰昏的脑袋完全没有指定下一步骤的能力,支撑着球棒笑道。「所以呢?你想怎样可爱的小鱼?找警察吗?」

「我会驱逐你。」笃定的话语,女子乌黑的眼瞳空洞。与胸前的坠链形成对比。

他挑起眉头,SharktheHacker对威胁的话语完全无感,只是犹如替女子可怜的叹道。「是喔,好的。我其实很同情你呢,在最後一晚,却是终结这个无趣至极的地方。」

即使无法思考,SharktheHacker还是顺应着本能行动了。

举起球棒,挥下,鲜血喷洒。如此简单。

不过事情并未如预料发展。

女人在他跨步前便如同鬼魅般靠近,苍白的脸蛋近在咫尺。白袍下涌出了些什麽,在阴影窜动。

嘻嘻嘻。哈哈哈。咯咯咯。

有着鲜红眼珠的怪物抓住SharktheHacker的手臂,他抡起球棒,影子却在命中的瞬间化作黑沙。女子迅速曲起身子,纤长的美腿一抬,快速踹中他的下巴。SharktheHacker踉跄後退,液体从喉腔咳出。他犹如机关人偶般,喀擦的直起腰部,咧开的嘴笑得灿烂至极。

真是.......太有趣了。

「如果这麽简单便结束......那也,太无聊了啊。」

旋转,挥动,进逼。两人的攻击越发迅速,嬉闹的鬼影在他们周身伺机而动,成为诡异的死亡之舞,彼此都在等待对方的一个失误。

蓦然,一个巨大至极的黑影从女子身後升起,SharktheHacker还来不及吃惊,久违的剧痛便贯穿前胸。脑海一片空白,终於恢复神智的他又惊又怒的常识扭转局势,却感觉自己身躯逐渐从中央被撕裂,旋即,思绪彻底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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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枯枝般发丝的高大身影缓慢走下楼梯,浑身被包裹在黑皮革里,还没走到最後一阶,一个玻璃杯便迎面而来。

「Doctor,你就不能让你的小忠犬待在楼上吗?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龇牙咧嘴的鲨鱼咬着拐杖糖说道。男人连视线都没扫过,默默地将杯子放回桌面。坐在女人脚边的地面,喀擦喀擦的编织起来。

「创伤压力症候群。」彷佛参杂着笑意,女子在酒瓶後的黑眼难得的微微眯起

「才没有,任何正常人被活生生撕成两半都不会对凶手有好感的,好吗?」说着辩驳的话,骇客拉过电脑,赌气的敲打键盘。

「你不属於正常的范畴。」

「闭嘴Doctor,你总是只有在吐槽我时才会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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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睁开双眼时,是光滑的表面。

稍微统整着之前的记忆,他环顾起周遭。

四处是巨大柜子,成堆的书籍纸页散落,疯狂科学家才会使用的器具排列於桌面,烧瓶滚动着液体。一个身影坐在黑暗中的椅子上,SharktheHacker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女士。这可真是个令人无言地蒐集癖好呢。」

女子在长桌边忙碌,头也不抬,只微微看了他一眼。低沉的说道。「你很有趣。」

「喔?此话怎说?」清楚暂时失去了自由移动的能力,他做出洗耳恭听的神情。

「我从未看过有生物在失去大脑与身躯神经系统的连接後还能存活。」女子若有所思的将手术刀刺入台面仍然跳动的心脏,俐落地进行切割,然後又用针线重新缝组。「你的身体会自我修复,我不确定是如何办到的,这值得研究。」

「喔。喔。喔。等等,女士,我可不想成为你实验用的白老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SharktheHacker对那娇小身躯笑了。「难道你不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该背对着鲨鱼吗?」

被綑绑在手术椅的身躯挣脱开箝制,猛然一击将女子撞翻,白袍的身影重重摔上地面,连带将柜子撞倒。一时间,室内充满顷塌的声响。

没有头颅的身躯来到玻璃罩边,骨手搭上表面,轻松毁坏。将缺口按上颈骨,失去的部分在眨眼间便重新连结。

「让我们再次开始游戏,如何?」

鲨鱼一派优闲,对毫无人气的女子宣战。

蠢蠢欲动的黑影微笑,为接下来的混战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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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外面忽然传来此起彼落的爆炸声响。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裂,为新的一年揭开序幕。

漫不经心地来到窗边,凝望着缤纷的景象,SharktheHacker的笑容难得的柔和了些。

女子手持酒瓶站在他身旁,眼瞳倒映着那些颜色,终於有了些许人气。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是如此寂寞,他们才会於此相聚。

门口来到了吵嚷的客人们,个个奇装异服,唯一相同的是,都身染鲜血的气味,他们或笑或谈天或静默。等待着庄园敞开大门。

伸了个懒腰,骇客向女子笑了。

如同最初见面时那般,狂妄的笑容。

「差点忘了跟你说,圣诞快乐。」

说完,便拿着武器去应门,以免遭到某些不礼貌的家伙对付。

由於他走得太快,以至於他听漏了女子在他身後淡淡地回应。

「佳节愉快。」

鲜红的液体逐渐融於雪中,某个镇上的庄园,今夜依旧热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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