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还好吗？」一手撑头，另一手架在方向盘上，李甯时不时瞄向曹尤熙。
那一刻，她看见曹尤熙眼底近乎死寂的湖水，境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
「喂喂、你还好吗？」
「如果……」
极细微得哽咽传入李甯耳畔里，她攥紧拳头恨不得朝那个让宝贝学妹哭泣的人挥拳，却还是选择静静的听着。
「我说我过得很不好呢？」
沉默片刻，李甯莫可奈何地叹道：「都是因为你还爱着谢芷函吧。」
「那我放弃了呢？」
李甯霎时怔住，右脚一踏急煞在路边，「你，想放弃？」
她不敢置信当年那个无畏风霜的学妹去哪了，当年一身傲骨，自认没有什麽是自己得不到的家伙，究竟去哪了？
不过几年历练，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这要李甯怎麽不後悔费尽力气去放下这段痴情？
「抱歉，我去买点东西。」李甯拉开车门，寒风袭来让她冷静些。
「给。」脸颊碰上一股暖意，李甯低笑，「热可可。」
双手捧着烫手的铝罐，曹尤熙道了谢，凝视罐中咖啡色的液体，「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呢。」
「怎麽说？」她挑起眉。
「喜欢用热可可安慰人。」
「因为可可能让人放松心情。」她耸肩，「我对哭泣的女孩子很没辄。」
「我又没有哭。」
「你的心在哭泣。」
「……」曹尤熙好气又好笑。
「不过……」总算是把曹尤熙逗笑，李甯这才说出心里话，「我希望你别放弃。」
「？」
「能够爱上一个人这麽久，你不觉得像是另类的命中注定吗？」
「而且要你放下一个已经爱了很多年的人，不痛苦吗？」
「还是你要逼自己爱上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
面对李甯接踵而来的问句曹尤熙险些招架不住，每个问题都说进他的心坎里，彷佛早已看透她。
「那我逼我自己爱上你呢？」曹尤熙无助地笑了。
那一刻，李甯心跳漏了一拍。如果在早些几年，她肯定会开心到翻天吧，可偏偏她……「对不起。」
「我有想守护的人了。」李甯说话的同时，绽放出曹尤熙看过最温暖的笑容。
「难道是……」
「就是小陈。」李甯说出这两字时还有些害臊地挠挠耳根，「我早就知道她对我有好感，只是我就喜欢装傻嘛。」
见她又是抓头又是挠耳的，曹尤熙忍笑调侃，「你该不会在害羞？」
这下李甯脸一红，赶紧解开车锁催促她下车，「我、怎怎麽可能！你快点回家！」
「你一定要幸福喔。」曹尤熙下车前朝着李甯吐舌，勾起那抹令她心醉多年的笑颜，「谢谢啦，各方面来说。」
「是是是。」李甯点头，挥手撵走曹尤熙。
目送她直到进了家门，李甯才将车开离。
临走前，她感叹似的低语，「芷涵学妹肯定也喜欢你，你怎麽就不多相信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