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数学英文地狱同层？这可是我们系上的骄傲。」一个讯息就这麽回传回来。发问的人用的是季言郡的帐号，被问的当然是季言郡的直属学长，可当事人季言郡正一脸黑线地站在一旁，「你还真问？」
席清少讪笑，「我也是好奇嘛，谁叫你跟我提了，而且谁叫你有直属我没有。」
「你有，只是被放生了。」
「……你以为我乐意？」
另一端的人完全不知道这里的状况，又传了一条讯息来，「让我来给你科普科普。传说呢，在很久很久以前……」
两人听到讯息提醒声都看了眼，席清少有些愣，「你这学长好像有点……」
「谁叫你问他了……」季言郡无奈，弯下腰将手搭在键盘上，飞快地打了几个字：「学长，说重点。」席清少不知道，他的直属学长是个话唠，话不多就不是说话。
很快地，讯息回传，只有两个字：「我不。」
不只话唠，还任性。
季言郡乾脆拿起包包要出去，走之前还叮嘱一声，「你得把他的故事听完，中间要给回应，不然你就完蛋了。他要是找我说『我』怎麽都不理他，之後就真的让你数学英文地狱同层。」
虽然才认识这麽点时间，席清少完全相信季言郡一定说到做到的。当初他们系上有个新生英文资格考，要是没过，得上补救班，补救班没过，直接留级。席清少英文不差，可在这群英文高分群里，面对给高分群考的考试，他只是残渣一枚，他那时只好请求这个刚见面不到一天的室友帮忙，还是他狠心地帮他加强才勉强过。两人也就是这样才熟起来。
要是之後失去了季言郡这个英文支柱，他完全有可能惨死在英文下啊。
於是，他还真的认真地守在电脑前，嗯，给回应。
图书馆。
据说，这个位置是当初特地挑过的，用绿建筑的概念所设计而成。此刻窗外的日光明亮，照进楼层里，没开多少灯却已足够，窗外的景色也是极好，读书疲倦时可供望远休息，整个图书馆的氛围十分惬意。
季言郡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专心看书。
延续着高三时养成的习惯，他至今每天都会读点英文，连那时二阶放榜之後，大家开始放松玩乐时，他也是自发地读书，就读英文一科，只不过，模式从大量的考题转变为长文的阅读。也不是为别的，他只是无聊，也明白文科就得平时累积实力的重要，况且，他还挺乐在其中。
於是，现在的他面对原文书时并不会像其他人那麽吃力，至少他能耐下心地读下去，且越来越适应流畅。
一阵子之後，他的手机传来席清少的讯息。
他读完了一个段落，拿起手机查看。
席清少：一个半小时，三个小重点，五分钟就能讲完的事，他讲了一个半小时！就三个！第一，本校最重数学的前三个科系，数学、电机、国贸，前两个是专业需要，後面那一个完全是系自己的要求高；第二，本校最重英文的前三个科系，英文、外交、国贸，前两个是专业需要，後面那一个完全是系自己的要求高；第三，名词解释，因应前两点所论述的重数学、重英文的结论，加上系上考了没过就补救留级的制度，自家人称之为地狱啊地狱，还不分层，就在同一层让你生不如死！看，我打了这些花不到五分钟……
季言郡只发表了一个意见：你才生不如死。
席清少：我只是原话转达……你等等什麽课？
季言郡：国际谈判。
席清少：通识？听起来好可怕。
季言郡：外交系的选修。
席清少：全英文？
季言郡：嗯。
席清少：果然你生来就是国贸系的料，我就是个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