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佞臣 — 四、妄念

正文 佞臣 — 四、妄念

气氛一时之间就尴尬了起来。实在是不怪柳清韵,只是萧准的动作唐突,谁也不会料到原先还在质问着自己为何选择投靠他的人,一眨眼就了捏住自己下巴,做出了也不知是威胁还是轻薄的动作。

即便柳清韵猜想可能是後者的机率大一些,毕竟他看见萧准的耳微乎其微的泛了红。

「先生,对不住……我,本王不是有意的,还望先生见谅。」萧准尴尬的说道,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朝柳清韵行礼道:「一时冲动,还请先生原谅本王的鲁莽。」

「啊,王爷多礼了。」柳清韵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打量着萧准的神情,然後细细的回味自己方才的表情与萧准的歉意,最後有些疑惑的轻声吐出他琢磨了最久的词,「一时冲动……?」

故作淡然的喝着茶的萧准顿时被呛着,他有些尴尬的道:「柳先生,你就全当没听到好吧。」

柳清韵抿唇笑了起来,低头抿了口茶。其实也无妨,他知道萧准无那份轻蔑之意,或许只是来自长久以来待在军营里头的直性子,又或者,与自己相处的放松恣意。

或许心里仍是有些疑惑,却止不住的放松。

可惜了,柳清韵心道,这样的心性,不适合为君者。只有他的那份偶尔的沉稳远见与不拘小节的大气,还不足以让柳清韵感到满意。

柳清韵要的,是一个足以担下整个大梁江山的君王。

不过,或许他还有一些时间。柳清韵轻轻吹开漫上来的雾气,咽下茶水,等着茶叶的甘甜自喉头散开。

仁钦三年腊月,淮安王府。

外头正下着大雪,萧准走进自己替柳清韵安排的院落。屋内的柴火烧的旺,满室的暖意。萧准脱下鹤氅,走到柳清韵的床旁,坐在床沿上,「在看什麽?」

柳清韵畏寒,比起北方的大雪,他更加不喜南方这湿进骨子里的寒意。刘家村是在冬日下点小雪的地方,除了冬末春临积雪消溶时会冷的让他有些受不住外,其余时间,柳清韵倒过的自适,总能安逸的在房里看书。

过去他是不曾窝在床上看书的,但实在是受不了那冬日的刺骨。他们度过的第一个寒冬时,萧准还有些讶异一下自持的柳清韵竟会在床上看书,扶起从床上下来要行礼的柳清韵时,才注意到他手的凉意。

府里少有女眷,有也是品级不高的侍妾,萧准自然不曾注意过一个非习武之人冬日时会需要用多少炭火,一时疏忽下倒忘了柳清韵身子就算不孱弱,也是该注意着的,难为他还没有受凉。

萧准看向他的目光不住又多了几分柔和,见他一头乌黑秀发披散在肩头,不住又动了妄念。

他想掬起他一缕发,告诉他,哪怕得到了天下,哪怕天下之大,他萧准对柳清韵而言永远都只会是萧准,不是一国至尊。

哪怕弱水三千,他也只取一瓢饮。

但萧准仍是压抑住了。三年的相处,足够让萧准知道柳清韵想要的是什麽,而柳清韵心中最完美的自己,是不动声色的。不冲动,却偶有率真的性情。

「王爷?」柳清韵愣了一下,连忙要掀开被褥,起来给萧准行礼,被他压住不给起身,只得坐在床上道:「王爷找清韵有何吩咐?」

「难道无要紧事便不能来找东篱?」萧准自顾自得脱下靴子,坐上柳清韵的床,柳清韵抿着唇看他,却是没有出声阻止。

盯着萧准良久,见对方自然的挪位找出舒适姿势的模样,柳清韵无奈的说道:「王爷,其实臣能下床的……」

「不碍事,」萧准挥了挥手,「养懒了那便懒着吧,这样也舒服。」

闻言,柳清韵有些红了脸,却不再吭声,只是心道:这模样,到像夫妻间的闺房趣事,寒冬白日一并在房里,执手话家常。

下章预告:

西窗剪烛,执手话家常,其实曾经是他的梦。

只是身为男儿,总有些需要去完成的事,而现实,似乎不允许他其实最渴望的平淡。

咱们不虐,真的。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