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燭兒 (上部) — 燭兒--73 淚灑滿了月

正文 燭兒 (上部) — 燭兒--73 淚灑滿了月

晓青!

晓青!

『不要、不要!小青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会……哥哥会一直跟小青在一起……所以你也不能把我丢下来啊……你不会的,对吗?……」

躺在急诊室外的椅凳上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萧凡静静地等着,又想起了那些从前,他失神地轻轻念着那些要给晓青话,眼泪也这麽从眼角缓缓滑下,那一字一句足以让人心碎……

「你不能把我丢下来啊……青……」

「凡!」随後以雁和尚风都赶了过来,萧凡听到这声呼唤才回过神来,他很快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从椅凳上坐了起来面对着他们。

「你们来啦?」看着萧凡整个人憔悴的模样,以雁也这麽直接问出「现在的情况是?」。

「晓青不会有事的对吗?」可因在一旁那哽咽的嗓音听的都让人难过。

尚风也在她身旁安抚着她。

「已经进去很久了……」萧凡淡淡的回应出,「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到底出了什麽事?」以雁慌张的问着萧凡。

「回家的路上,听说是一辆超速的小客车从巷子里冲出来……」

「你说什麽!……」以雁才刚说出,医生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

「医生!晓青怎麽样了?他还好吗?」萧凡一见到医生整个人彷佛失去控制般捉着医生问话,在旁边的以雁也一面安抚着他「凡!不要这样,冷静听医生怎麽说。」。

医生也叹了口气拿下了口罩「你们是病患的家人吗?」。

「是!晓青到底怎麽了医生!」萧凡很快地说出,医生也这麽严肃的说出「我知道了!病患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虽然有轻微的脑震荡,身上也有多处骨折与出血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伤的较重的是他的右脚……」

听着医生的分析在一旁的以雁是紧紧地捉住了萧凡,深怕他无法接受接下来事实。

「小腿的骨头没有断,但有很深的裂痕,加上又伤了神经,恐怕就算伤好了,也很难恢复知觉……」……

什麽!怎麽可以!

医生才说到这里,萧凡那显得苍凉的嗓音渐渐加重问出「什麽意思?很难恢复是什麽意思!他的脚绝对不能有事的!你知不知道啊!……快!你再给我进去把他的脚复原!需要多少钱都无所谓!快啊!」

萧凡彷佛发了神经似的想把医生给再推入急诊室,看着萧凡这般失控以雁跟尚风赶紧将他拉住。

在後头的可因也已经哭倒在椅凳上……

「凡!!拜托你不要这样!清醒一点!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的心情也都跟你一样啊!」以雁难过地抱住了萧凡说出。

医生又再一次说出「这并不是永远不会恢复,也许一年、两年,是有机会复原的!」……

听见医生的话,萧凡整个人挣开了以雁冲上前去猛力捉住医生的衣领「一年两年!他是个舞者你叫他这样等吗?如果一辈子都无法复原你要负责吗!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啊!」。

「凡!快点放开听到没有!」尚风也赶紧拉着像似发了疯似的萧凡……

医生走了之後,萧凡整个人跪倒在地板上,他彷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拳打在地板上,那深红色的液体缓缓渗出……

「你在做什麽!凡!!」以雁喊出。

「不是真的!不会是晓青的!……我的天,为什麽是他!为什麽啊!!这样的结果比叫他去死还来的痛苦啊!以雁!怎麽办!怎麽办……」萧凡已经完全崩溃在地上。

像死神无情的判决,伤心的眼泪洒满了月,彷佛不再有明日……

×

失魂如躯壳般的眼神,失去了灵魂的视线静静地凝视着一个点,萧凡一整个晚上一直都没有离开医院,他躺晓青病房外的椅凳上,没有进去,他并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他不敢进去,他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面对晓青,连只有静静看着他的脸都无法做到,只能在这里,在这里……

而後以雁也向公司请了几天假来到医院,他带了一些水果缓缓地走近了萧凡,看着他一整夜没有离开这里,似乎也完全没有阖眼睡觉,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再蹲下身子担心地问着。

「你怎麽不进去?你一整晚都躺在这里吗?」以雁担心的嗓音问出,再轻轻地拨过他的头发,萧凡没有回应,他又看向他的右手整个是被纱布包裹住的,又一次抚过。

晓青的事情绝对是让萧凡倒下的原因,接着以雁发现萧凡的眼泪这麽滑落下来。

看见这样失意的萧凡让以雁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坚决地使力想将他拉起身来又对他吼出「起来!你到底要这样失意多久啊!」。

听见以雁这麽对他吼,萧凡依然适用那无助的眼神看着他「不要碰我……你不懂!你不懂……」那虚弱的声音让以雁听得难过。

「我怎麽会不懂?你认为只有你难过的快要死去吗!每个人都很心痛,但医生不是说过并不是一辈都会这样的!是有机会的!难道你就不能让晓青有一点希望吗?」以雁说着也难过得掉下泪来……

「希望吗?……晓青他用了多少精神在舞蹈上,他并不是一个天才,他是靠日日夜夜努力而来的,他说过他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只有跳舞他觉得那是他自己,他愿意将自己投入在其中享受那属於他自己的骄傲……现在、现在等於是将他逼入一个不见天日的深渊,他是一个脆弱的人,怎麽可以这样残忍让他面对这样的事实啊!……」

萧凡缓缓地说着,不知不觉在他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凡……」以雁也无从回应,萧凡说的这些他都懂,他也是一个最了解晓青的人,这样的事情让他们都崩溃了。

「我都无法面对了!你叫他要怎麽办!我真的好怕……整个晚上每当我想着晓青醒来之後的状况我就……好痛、心真的好痛……」萧凡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哽咽地说出。

「凡!不要这样!我知道、我都知道……知道你的痛苦、知道你的难过,知道你每一个担心……」以雁紧紧地将萧凡抱住,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哭泣「我宁愿……用我的一双手来换回他,也不要他受苦……就算失去生命也无所谓,真的……」。

「我知道……但这又能改变什麽!凡!振作一点!你不可以倒下,每个人都可以倒下就只有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就因为晓青无法面对、就因为晓青会完全崩溃,所以你不能这样倒下,因为他需要的人是你……在他重新站起来以前你不可以!」

以雁的声音一句一句打在萧凡的胸口。

是啊!他不可以这样倒下,晓青需要他,如果连他都崩溃,晓青还有什麽希望……

从小到大晓青最依赖他,他一直都是晓青受伤之後能够得到安慰的地方。

「你说的对!我不可以……」萧凡彷佛终於醒过来一样,他轻轻地离开以雁一些缓缓地说出。

「你是晓青唯一的依靠!懂吗?」以雁那认真的眼神凝视着萧凡。

萧凡苍然地浅浅笑了,淡淡吐出「是啊、是啊、我不可以……」而後他又紧紧地抱住了以雁「让我就这样尽情的流泪,就只有这一次,以後……我不会在晓青面前流泪……我不会了!以雁……」。

「你尽情的发泄,把你的痛苦、把你的伤心通通都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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